“我饿了。”苏扇扇摸着肚子喊道。
她从醒来到现在，一口粮和水都没沾过。
对于凡人而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以前修为高都没认真辟谷，现在更不行了。
闻着坊间弥漫的食物香气，她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事真多。”
黑大胖骂骂咧咧地就地在路边的小摊子买了三个最便宜的无夹心烧饼，分了一人一个，嘴里还喊着亏了亏了。
苏扇扇:……
苏扇扇拿着干巴巴动一下就掉碎碎的烧饼，眼神微颤，扯了扯嘴角：“ 我不想吃这个。”
这玩意，她当女魔头的时候谁敢给她吃这个，她都不用自己动手，那人就得跪地求饶了。
她之前有一次不小心被离弦捉住，被关在一个房间三天，离弦都未曾用这种东西给她吃，都是灵米灵菜做的热饭热汤好吧！
黑大胖没好气：“只有这个。”
苏扇扇抗议：“我想吃灵米灵菜灵肉做的饭菜。”
黑大胖呵呵呵：“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都要被卖了，咋还想得这么美。
话语一转，黑大胖露出一脸怪笑：“等把你们卖了，我就能拿到灵石吃香的喝辣的了。”
未来美好的日子就摆在眼前了~
正在默默啃烧饼的烟烟突然抬眼：“你说的，会送我去仙门拜师的。”
黑大胖被那双黑色到有些诡异的眼睛盯着，莫名汗毛一竖，嘴上强硬：“送啊，去云梵宗。云梵宗的杜少爷可是仙门子弟，你们成了他的炉鼎，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烟烟继续不说话地盯着她看。
盯ing
纯黑清透无机质的眼珠似乎连阳光都射不进去。
怎么会有人是这种眼睛呢？黑大胖打了个哆嗦。
苏扇扇剔牙：因为她不是人，是鲛人啊。
黑大胖默默后退一步，退到了苏扇扇的脚边。
苏扇扇：伸jiojio
“啊！”黑大胖惊叫一声，大屁股敦重重地跌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剧烈的疼痛让黑大胖龇牙咧嘴，也让她忘了刚刚莫名的恐惧感。
“你们两个！两个凡人！”
她瞪着眼：“不要再耍花招了，你们两个凡人现在已经落到我的手里，不管你们从前什么身份，我如今都不会放了你们离开，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地去伺候杜少爷。”
对的，她们就是两个凡人罢了，她干嘛怕她们！
黑大胖摸着颤颤巍巍的心脏，不停在心中强调这一点。
但是也因为刚刚的不对劲，黑大胖决定还是赶紧带人上山去，防止又出现什么变化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抓来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鬼叽叽的。
“快，给我上车去。”黑大胖粗里粗气地催促着。
苏扇扇撇撇嘴，揪着裙子爬上车厢里，烟烟也慢慢爬了上去。
“你怎么了？”苏扇扇注意到烟烟有些不对劲。
烟烟迟钝地啊了一声：“好像有点缺水了，没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脸上巴拉下一片干皮似的东西。
苏扇扇抽了抽嘴角：这是鱼鳞吗？
烟烟她自己也说没事了，应该没事吧。
想了想，苏扇扇还是掀开帘子，黑大胖正要驾车，吓了一跳。
“干嘛！”
苏扇扇：“烟烟要喝水，她不舒服。”
黑大胖：“忍着！”
苏扇扇：“会渴死。你还怎么卖？”
黑大胖才不信不喝水会渴死，但是也稍微上了心。
她狠狠剜了苏扇扇一眼：“我就去旁边弄水来，你们要是敢跑······”
她阴恻恻地即将说出威胁的话来。
苏扇扇翻着白眼直接语速极快地道：“那我就出门被马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吃饭被饭噎死，游泳被水撑死，走路被石头压死，下雨出门被雷劈死，去看大象被踩死，去买狗被狗咬死，去买猫被猫抓死，去买兔子被拉的一身屎。
够了吗？不够还有。”
苏扇扇嘴皮不停：“我还可以五雷轰顶不得所爱，恶狗啃噬死无全尸······”
“行了行了！”黑大胖赶紧打断，一脸复杂地看着苏扇扇。
“老妹，你是不是遭遇过什么？”黑大胖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扇扇四十五度看向天空，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死过一回呢，我的心好痛，好痛~”
“你······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黑大胖摇摇头，“没事，杜少爷会对你好的，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想着过去了。感情这回事最虚了，心既然为别人死过一回了，以后就为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嗯。”苏扇扇垂眸，点点头，虚弱地低声道，“我知道，所以现在的我已经向钱看了。”
“向前看就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黑大胖点点头。
苏扇扇叹气：“黑大姐，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黑大胖目露怀念：“谁年轻时候还没爱过几个歪瓜裂枣的人渣呢。”
“我不姓黑。”黑大胖突然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苏扇扇。
苏扇扇一脸无辜：“不信黑吗？那是我听错了吧。”
黑大胖挥挥手：“我去拿水，大妹子，你帮我看着点里面的人，我一会就回来。”
苏扇扇一脸可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都喊我大妹子了，我苏苏，还能辜负你吗？”
黑大胖露出感动的笑容：“苏苏妹子······那我去了。”
“嗯。”苏扇扇温柔地道，“去吧去吧。”
黑大胖一走，苏扇扇立马转头：“烟烟，她走了，你快跑吧。”
正在发呆的烟烟：“啊？”
苏扇扇低声：“你赶紧跑，她等会就要回来了。”
烟烟愣了一下：“你不走吗？”
苏扇扇：“我不跑，我正好要去云梵宗有点事情，搭这个便车去。
你想拜师入宗门，就直接往山上走，现在云梵宗正好招弟子。你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说自己是鲛人的身份，在云梵宗不会有人敢动你，鲛人稀少，善水系法术，他们一定会把你招入门内。
对了，如果你选师尊的话，可以选凝泉山的雨泽尊者。她人算是比较不错的，对弟子也不苛刻，她这一门也最善水系法术。
当然，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说完，苏扇扇顿了一下：“其他山的话，哪怕火系都可以选，绝对要避雷的是金光山的如意尊者，就是秃头还浑身金闪闪土大款的那个，千万不能选他。牢记！”
说完，苏扇扇扭头，见烟烟定定地看着她，苏扇扇才想起她现在是个凡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内幕的事情。
她哈哈大笑，掩饰地挥手：“那什么，我家里有点门路，我才知道的。”
“好了，你快走吧。继续和那个黑大胖纠缠，万一赶不上云梵宗招弟子就完了，云梵宗百年才招一次，错过这次你就得再等百年了。”她催促。
苏扇扇也是刚刚在集市上注意到一些店铺上挂的东西才想起云梵宗百年招弟子的日子正好到了。
每当这个时候，山下集市都会到处挂上云梵宗标志的红结。
算算时间，她死了一百年，正好到了这个时候。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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