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本是个大族。
前段时间，对苏家进行了公审。众所周知，哪怕是最好的大族，家族之内也会有人渣，有败类，做着某些勾当。更何况，苏家，本不是什么好的大族。
公审过后，根据罪行，该驱逐的驱逐，该杀头的杀头。苏琦还是一个孩子，也许从小受到家族的影响，飞扬跋扈。可是，经过在学院里的教育，他已经改了很多，并不是什么无可救药。因此，苏琦无罪，被送进福利院。因为，他的家族中，或者说他的长辈，大部分都该死。
在这种情况下，于是，这个傍晚，这位失去了亲人的孩子，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找了一处高楼跳下，选择在众人的面前，以最卑微的方式死去。
苏琦的死，在青龙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人们只会说，哦？原来是苏家的啊？死了活该。当然，看着一个孩子突然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伤心者也有，唏嘘者也有，但最终，都不过是路人眼中一场闹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生活，也许一个人的死亡，只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闲聊。
家族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家族的财产也被万剑一查抄入库。所以，苏琦的葬礼很简单，来得也只是一些学院里的夫子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窗。
“听珊珊和学院里的夫子说，这孩子除了有点嚣张，其实骨子里人还是不错的，被珊珊收拾了几顿后改了许多。他是苏家的少爷嘛，以前家里有权有势，从小在这种众星捧月一样的环境里长大，嚣张一点很正常。”
“听说，自从他们苏家倒台后，他就沉默了很多，跟学院里那些还算亲近的同学，也不爱说话了。再加上把他送到了福利院，环境也陌生了，人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恐怕，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听说，他刚到福利院的时候，受到了排挤，还被人打了。这个嘛？怎么说呢？毕竟他们苏家做过的事在那摆着，这也很正常，若若姐对此也很头疼。”
“想想这孩子有时候也挺天真的，听他的同学说，他曾经找同学借钱。我又问了问郑石他们，得知他有段时间曾经拿着自己的私房钱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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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的一处房间内，古筝的声音传来，万剑一坐在椅子上，喋喋不休的向面前弹奏着曲子的月月说话。
一曲终罢，月月走了过来，走到万剑一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脑袋贴在万剑一的胸口：“你累了，需要休息。”
“这孩子他---------------”万剑一的唠叨声戛然而止。
月月将手伸进万剑一的衣服，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抚摸：“我听到了，你的心很乱。”
“-----------------”沉默了许久，万剑一苦笑出来：“心里烦，讲出来，舒服一点。”
月月的性格恬淡素雅，也不会太多安慰的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万剑一：“别太在意这件事，这件事不怪你。”
万剑一抱起月月，将她在怀中换了一个位置：“是啊，不怪我。只是，只是，怎么说呢？这件事，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进步的车轮，总是会不可避免的碾压一部分人，这点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青龙城现在的各项改革，嘶----------”
“改革的方向没错，做的事也没错。可这其中，总会不可避免的牺牲一部分人。是，我可以告诉自己，为了大局，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没错。可是，那些牺牲掉的部分也可以义正言辞的问我，为什么要他们牺牲？为什么牺牲的要是他们？”
“就像这次的旱灾，我虽然借机抄了很多人的家，可我也知道，这其中，有不少人是无罪的，只是，为了大局，我不得不装瞎无视这些。他们这些人，找谁说理去？”
“别这样说。”月月抬头伸手捂住万剑一的嘴巴：“你们做得已经够好了，现在，青龙之内，谁不是对你们服服帖帖的？”
“服服帖帖？”万剑一笑着摇摇头：“那倒不一定。这几年的新政策，不可避免的的损害了一部分大族的利益，只不过是他们不敢做什么而已。”
“论高端战力，流云，李瑶，我，灵儿，老王，媚儿，娜娜，七个神级，他们有什么？论其他的，军权在我们这里，大义也在我们这里，民心也在我们这里。这些，才是他们乖乖听话的原因，才是新政策推行这么顺利的原因。”
月月转动身子，横跨在万剑一的大腿上，扶着他的肩膀，和他面对面：“那你为什么心里还会那么乱？”
万剑一摇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个，我心烦的是，如何才能做到以更小的牺牲来完成更多的事。”
“你很苦恼？”
“对，很苦恼，明知道有些事无法做到，却又很想做到，那种无力感，很纠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着心脏，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月月温柔的抚平万剑一紧皱的眉头，张张嘴，又低下头，欲言又止。随后，大胆的抬起头来，扭动腰肢，双脸红成了熟透了的红苹果，发出比蚊子还小的声音：“不舒服，就发泄出来。”
“啊？”万剑一愣住了，迷茫的盯着眼前的月月。
“我，我在明月楼，明月楼里知道一些事。”月月低下头，那话语细若蚊蝇。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手指在上衣下摆搅着：“楼里的姐妹们也说过，有的人因为事情多，心情烦躁，会把人绑起来或者用其他暴力的手法发泄。”
“啊---------”万剑一第二次发出惊讶声，愣了半天：“不是，你不会是觉得我，我可没这种变态嗜好。”
月月看了他一眼：“但是，你，你，你现在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也许这样试一试，你的心情能好点。我，我，我在明月楼的时候，老鸨曾经教过我们这些，我会很多，你要是，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可以做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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