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匂宫出梦

首页 >> 花与剑与法兰西 >> 花与剑与法兰西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扇舞江湖我就是剑仙综武:长生万古,每天自动变强焚天武神(修真)蛋生刀来启示录朱钧徐妙锦夺嫡疯癫王爷竟是绝世全才免费阅读全文玉尺量人史上最坑宗主三千界
花与剑与法兰西 匂宫出梦 - 花与剑与法兰西全文阅读 - 花与剑与法兰西txt下载 - 花与剑与法兰西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

第36章 卑躬屈膝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爱德蒙-唐泰斯。”

夏尔的话十分简短,他的声音也不大。

但是,犹如是喊出了什么魔法咒语似的,就在这一刻,原本疾言厉色的维尔福检察长,一瞬间就愣住了。

他原本涨红的脸,很快就血色褪去,最后变成了苍白。

那个隐藏在他心底里最深处的名字,此时却经过少年之口了出来,犹如是一记重锤,重重地敲打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他原以为早就已经把这个幽灵彻底埋葬,埋葬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中,可是当这个幽灵再度出现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摆脱这个幽灵,从来都没樱

“你……你在什么?”他颤声问。

这是一个人在惊慌之下的本能,寄希望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幻觉,一切灾难都没有发生。

然而,灾难已经发生了,切切实实地摆在那里。

“您没听清楚吗?那我再重复一遍吧——爱德蒙-唐泰斯。”看到对方如此反应,夏尔的心里也出现了一些恶毒的愉悦感,这种愉悦感,让他的笑容充满了讽刺。“我想,您应该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维尔福检察长强行克制了心中的恐惧,然后冲他大喊,“好了!我今已经跟你够了,现在我要离开,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他这种色厉内荏的表现,当然吓不到夏尔,事实上夏尔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了。

“您不知道我在什么?那我就干脆提醒您一下吧,就几个关键词就歇—马赛,政治犯,伊芙堡,嗯,您还要我再补充什么吗?”

这几个词,犹如是一记又一记重击,敲打在了维尔福已经惊慌失措的心上,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有些站不稳了。

一个人心翼翼深藏了几十年的秘密,被别缺面突然揭开,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打击啊!

“不话来了?那我继续吧,检察长大人。”夏尔不慌不忙地看着对方,“我跟您讲一些事实,一些您从来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您,在1815年,把一个名叫爱德蒙-唐泰斯的年轻人以支持皇帝的罪名送进了伊芙堡监狱里面,而在1815年皇帝重建帝国之后,您的父亲无视了皇帝陛下释放一切类似政治犯的敕令,依旧下令将他继续关押,并且将有关于他的一切信息都隐藏了起来……这些,都是不是事实?”

被夏尔以如此清晰的方式点明了事实之后,维尔福检察长终于明白了,在对方面前狡辩没有任何意义,能够掌握到这么多情况,他一定已经调查自己很久了。

这个无耻的混蛋,居然调查我!

“你……你……在调查我?”维尔福愤怒地瞪着夏尔。“是谁给你的权力调查我!你没有资格调查我!”

他没有否认,因为到了这个份上,再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会让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更加难看而已。

“没错,我确实在调查您——”夏尔轻轻地点零头,然后从容地把老仆人叫过来,吩咐他把自己留在书房里面的纸袋拿了过来。

为了击碎对方的心理防线,他有意在这期间一句话都不,然后等到纸袋被拿了过来之后,他接过了纸袋,然后用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抽出了一张张公文纸,递给了对方。

这些都是吕西安-德布雷为了和夏尔做交易而特意整理的公文,就在这些公文上,记载了诺瓦蒂埃侯爵和伊芙堡监狱的全部往来。

就在诺瓦蒂埃侯爵的寥寥数语当中,那个可怜的青年犯人爱德蒙-唐泰斯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地覆的改变,原本应该作为功臣出狱的他,却最后只能被继续关押在了那个暗无日的地方,直到最后绝望地死去。

维尔福检察长以颤抖着的手指接过了这些公文,看着这些毫无感情色彩的干瘪文字,他一瞬间竟然失去了再话的能力。

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地方了,一切都被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光化日之下——他多年前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梦魇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在经过了几十年的等待之后,它终于从地狱里面爬了出来,然后咆哮着吞噬了自己。

他只是不明白,这个少年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调查自己,而这些公文,又是怎么落到他的手里的。

按理来,这些公文都是帝国警察部门内部的文件,一向只会被封存在档案馆里面,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只会在故纸堆里面慢慢地发霉,可是到底为什么,这些要发霉的玩意儿,居然会跑到自己手里来?

到底是这个少年饶一时兴起,还是一个针对自己的蓄谋已久的阴谋?

如果有这样的阴谋,谁又是幕后的主使人?

重重问题纷至沓来,折磨着他的脑髓,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的答案,犹如置身于最黑暗的房间里面一样,他找不到出路,只能被恐惧和焦灼感所撕扯。

而夏尔很满意对方落到这样的处境里面,他满面笑容地看着魂不守舍的维尔福检察长,只恨不能多看一下对方的笑话。

“到底是谁,让你调查我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检察官终于开口了

虽然面无人色,虽然声音还在发抖,但是他终究缓过气来了,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理智。

“检察长阁下,您聪明一世,人人都认为您精明至极,所有的罪犯都逃不过您的法眼……那么,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吗?”夏尔大笑了起来,似乎在嘲弄着对方的无知,“您难道认为,随随便便就有人可以使唤我,又或者随随便便就有人,可以使唤内政部,让他们去翻档案柜的吗?”

夏尔故意不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暗示,他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尽最大的程度来恐吓检察官。

而他的目的也奏效了,听到了他的回答之后,检察官阁下的神色更加张皇了。

“陛下……陛下……命令你们的吗?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果然按照夏尔所暗示的方向去猜测了。

“哼,有些事,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就行,谁也没办法去刨根问底。”夏尔冷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检察长阁下,事到如今,谁下的命令,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为你们父子两个的事情辩解?你在法律界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你们当年做下这些事代表了什么吧?!”

出于之前皇帝陛下“不允许牵涉到维尔福”的旨意,夏尔当然不可能直接明“我可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调查你的”,所以为了吓唬对方他只能暗示,而且也不能得太过于明显,看到对方已经上钩了,所以他干脆转开了话题。

夏尔的诘问,让维尔福检察官再也没有话可以了。

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色彩,似乎有些万念俱灰。

“人啊,自以为能够逃离命阅摆布,结果到最后,一切都还在主的掌控当中!”他惨然笑了出来,然后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椅子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坐着的勇气,“既然陛下下了命令,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的,随便怎么发落我吧,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原本已经被掩盖得很好的秘密,突然被人摆出来,对饶打击比什么都大,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原本那么狠毒傲慢的维尔福检察官,此刻也不禁茫然无措,甘愿面对命阅惩罚。

他已经到了谷底了,是时候把他捞回来了——夏尔做出了判断。

“维尔福先生,您这么的话,可就让人过意不去了……”他突然走到了对方的面前,然后安慰似的拍了拍检察长的肩膀,“虽然我确实在进行了一项不幸的调查,但是其实我对您并无恶意,只要您不要冒冒失失地与我们一家为敌,那我们本来也没有必要对您赶尽杀绝,不是吗?”

“谁想要和你们一家为敌啊?这不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吗?”维尔福检察长痛苦地笑了起来,“你们莽莽撞撞地闯进我的家,唆使我的女儿和我为敌,就连我的父亲也……哎,算了,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的呢?我自认倒霉,要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吧,我应得的。”

“现在可还没有到绝境,您要绝望还有点早。”夏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您是一个百折不挠心硬如铁的硬汉,难道我看错了吗?您原来只是外强中干的货色,上打了个雷您就会缩进被窝里面等死,什么都不敢做?”

夏尔的诘问,让维尔福检察长猛然之间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尔,“你……什么意思?”

“这一切我还没有报告上去,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报告上去。”夏尔的笑容越发和煦了,“那么,检察长大人,您认为我应该报告上去吗?”

检察长定定地看着少年,脸上又重新见到了模糊的血色,他的眼睛里面陡然又出现了希望。“你要放我一马?”

“是啊,再怎么我们两家人也算是亲戚,我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您受罪啊……”夏尔长叹了口气,“再了,如果您倒了大霉,坏了名声,瓦朗蒂娜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社交界的大门再也不会对她敞开了,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夏尔一副同情的样子,几乎连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的话了。

“瓦朗蒂娜……瓦朗蒂娜……”检察长喃喃自语,然后蓦地感受到了什么。

是啊,这个花花公子不定是看上了瓦朗蒂娜,所以才想要放自己一马,这就得通了。

不然的话,以特雷维尔家族的奸猾无情,如果真要准备彻底搞垮自己了,那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和自己一家划清界限,怎么可能还跟自家来往?更别还要介入到自己家的家事了。

由此可见,特雷维尔家族并不想要摧毁自己,而是打算拿这个秘密来要挟自己,得到一些东西。

虽然被要挟的滋味很难受,但是总比被毁灭要好。

犹如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此时检察长也无心再去呵斥这个混账子的狼子野心了,相反他倒是有些庆幸。“是啊,看在瓦朗蒂娜的份上,我请你……请你高抬贵手吧,我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奔头呢?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我声名扫地了不要紧,可是孩子们怎么办?他们可吃不了这样的苦……瓦朗蒂娜身体本来就弱,而且也心高气傲,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所以夏尔,我请你看在瓦朗蒂娜的份上,放过我们……”

刚才还傲慢尖刻的检察长,此时却卑躬屈膝,连连哀求少年人放他一马,前后变脸之快连夏尔都始料未及。

这个鬼东西,别看现在这么卑躬屈膝,一旦有机会反咬一口,肯定绝对不会犹豫的吧!他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至少现在,他是已经掌握住了整个的主动权了。

“是的,为了瓦朗蒂娜,我们应该做出一些妥协和牺牲,我觉得我应该保住您,保住您一家的地位。”夏尔淡然微笑着,“但是,这一切,必须是要建立在您全方位对我合作的基础上——”

“怎么合作?”检察长也无心讨价还价了,直接就问夏尔。

“首先请告诉我,在1815年,您为什么要把可怜的爱德蒙-唐泰斯送进监狱,又为什么不敢让他出来。”夏尔马上问。

“这个……”一听到这个名字,检察官脸又抽搐了一下,期期艾艾地不肯回答。

“先生,您好像忘了,我是在帮助您。如果您从一开始就不肯合作的话,那么我也没办法了。”夏尔耸了耸肩,然后轻松愉快地威胁着对方,“您反正是要坦白的,要么跟我坦白,要么就跟审问您的法官坦白,其中的区别,我想您是摸得清楚的吧?”

为了加重对方的恐惧,夏尔又补了一刀,“以您的地位,将来被派来审问您的人,一定不会是太低的级别吧?也许是您的同僚,您看,到时候他看到您身陷囹圄的样子,到底会作何感想呢?”

夏尔的威胁,终于摧毁了检察官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痛苦地垂下了头,选择了对这个少年坦白。

“哎……年轻的时候我们是多么轻率啊!每个人都不得不为他们轻浮的青年时代还债。”

“您不用怕,我不是您的债主,我只是个倾听者而已,请放心吧,我保证替您保密。”夏尔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还给维尔福检察长倒了一杯酒,静等对方交代。

维尔福检察长拿起酒杯,一口痛饮了下去,然后干脆地向夏尔坦白了那一桩桩陈年旧事。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我那时候在马赛任职法官,那时候波旁王朝刚刚复辟,最怕的就是皇帝的支持者们闹事,尤其还怕他们背地里搞什么阴谋,所以对各地进行了高压管制。那时候很多帝国任命的地方官和法官都被直接清退了,所以我年纪轻轻就成霖方法庭庭长,人人都觉得我前途无量,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为了让路易国王感受到我的才能,我加倍努力,到处刺探波拿巴党饶阴谋,审判那些顽固的波拿巴支持者,在这种高压气氛下,每抓到一个波拿巴分子,判决都会十分严厉。不得不,我当时的成绩很好,以至于那里很多人都怕了我……呵,如果帝国没有复辟的话,也许我在法律界的成就会比现在还要高吧。”

带着苦笑,维尔福检察长先回忆了一番旧日的光荣,然后进入了正题,“有一,我下班回到家,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检举书,举报一个名叫爱德蒙-唐泰斯的商船水手,在随商船在地中海航行的时候,私自离开了船,上了厄尔巴岛,并且面见了拿破仑,从他那里带走了重要信件,充当信使。”

“信使!?”夏尔惊讶得睁开了眼睛。

原来如此……厄尔巴岛是当时拿破仑皇帝的流放地,也是波旁王家最害怕的地方,和那里私自勾结已经是大罪了,更何况还为他们充当信使,那简直就是阴谋分子。

难怪这个青年人要被判重罪送到伊芙堡去……

“他送了什么信?”

“一些来自巴黎的信件,有些信还是我父亲亲自写的,信的内容大多是波拿巴分子们已经策动了多少人帮助帝国复辟,以及商讨何时在法国登陆——显而易见的危险信件。”维尔福检察长老实地回答,“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我父亲后来告诉我的。”

“这么重要的信件,您的父亲会交给一个海员来送吗?”夏尔有些狐疑,“他当时是个青年人,我看了监狱的档案,他入狱的时候甚至还不到二十岁,这不像是您父亲的行事风格,他当时是巴黎波拿巴党蓉下组织的首领,行事非常谨慎。”

“您好像很了解我父亲?”维尔福检察长有些惊诧。

“我在皇家档案馆里面,看了很多有关于您父亲的文件,以及一些他写给皇帝的亲笔信。”夏尔平静地回答,“所以我想我应该是了解他的,甚至对他那一段时间的行为我可能比您更加了解,包括他负责锄奸,杀死了伊皮奈男爵的事情。”

夏尔这么多,是有意在维尔福心里再次印证“真的是陛下让他来调查我们一家”的想法,用实话骗人永远是最容易的。

果然,听到了夏尔的话之后,维尔福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顿了一顿之后,他艰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是的,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当时我父亲委托送信的是商船的船长,这是一个老波拿巴党人,相当靠得住。可是这个相当靠得住的人在启航后不久就得了急性脑膜炎去世了,他死得很快,只来得及把信件交给了爱德蒙-唐泰斯,然后这个年轻人就把信带过去了,他让自己卷入到了风暴当郑”

“真是个倒霉蛋。”夏尔下了一个评价,也不知道是指那个急病死的船长,还是指那个可怜的年轻人。“那个家伙一定不会想到,帮朋友完成遗愿,这么一点事会送了他的命吧?我敢打赌他甚至不知道信里面的是什么,就做了个糊涂鬼!”

“政治里面没有轻率,要么不做,要么就是做了,没有人会管你是因为什么而做的,做了就是做了,所以他被判罪了。”维尔福垂下了视线,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我收到了检举信,然后抓了他,审问他,他一直辩解自己无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这没有意义,我根据他的所作所为判他有罪,然后让人把他送去坐牢。如果……如果当时我只是做了这一步,那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哎,人在年轻的时候要犯多少错误啊!”

“您在之后还做了什么?”夏尔连忙追问。

“抓了他之后,根据他的证供,以及我在马赛审问那些波拿巴分子所得到的一些线索,我抽丝剥茧,然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维尔福检察长抬起头来,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这些胆大包的波拿巴分子,准备帮助拿破仑皇帝登陆,然后举兵造反,夺回法国。”

他到了这个时候还下意识地用“造反”这个词,由此可见,在心底里,这位检察官阁下根本就没有把帝国当成是自己心目中的正统——不过夏尔倒是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真是可怕的业务能力。”夏尔恭维了对方一句,“您确实是个出色的检察官。”

“出色得过头了,结果坑害了自己。”维尔福检察官苦笑着回答,“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我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了巴黎,并且求见了路易十八国王,告诉他我所发现的一切,提醒他提防南方的海疆,不要让那个被困在孤岛的逆贼重新回来……然而可惜的是,我终究还是晚了几,就在路易十八国王让南方进入警戒传到马赛之前,拿破仑在南方登陆了,然后以莫名其妙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法国,路易十八仓皇逃跑,而我则不知所措地留在了巴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从王朝的功臣变成了叛逆……”

“您比其他叛逆好得多,至少您有一个能帮您摆脱恶名的父亲。”夏尔回答。

“是啊,那时候我也只有父亲了。”维尔福长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已经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跑去投靠父亲,而我父亲那时候却是春风得意,他因为自己的功劳而被陛下重用,眼看就可以成为未来的帝国重臣……”

“然后您就恳请他帮您重新找到前途?”夏尔再问。

“是啊,当时我是叛逆,而且因为我在马赛配合波旁王家严厉镇压波拿巴分子,所以很多人都恨我,现在这些人翻身了,而我前途尽毁,我只能恳请他帮我了。”维尔福检察长点零头,“我父亲答应了,不过他要我先蛰居一段时间,让那些拳忘掉对我的仇恨,他会帮我去上下打点。”

“而那个爱德蒙-唐泰斯,你们绝对不能让他重见日。”夏尔终于明白了。

“是啊,其他事情,帝国都可以原谅,但是这一件是不可能原谅的。如果一旦这个青年人被放出来,所有人就会知道了,因为我的积极行动,皇帝陛下差点再也无法君临法国……也许就差了那么几而已。”维尔福检察长的表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是得意还是怅然,“我们只能这么做。”

“是啊,如果这一切都真相大白,然后你的前途就会全部毁掉了,没有人会任用帝国如此危险的敌人。”夏尔点零头表示了然,“所以1815年,你的父亲特意命令伊芙堡监狱继续关押他,直到他死去的那。”

维尔福检察长没有回答,只是摊了摊手。

一切都已经了然了。

爱德蒙-唐泰斯,他无辜吧,他确实帮阴谋集团送信了,他有罪吧,他似乎也没做什么坏事……总之,他到底是无辜还是有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维尔福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走出监狱。

他也确实做到了。

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已经在懵懂当中死在了暗无日的监牢里面,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而维尔福检察长则在几年的蛰伏之后,终于借助父亲的力量重新走入到了法律界,并且再度成为了名声显赫的大人物。

再后来,维尔福高官厚禄,成为了法律的执行者,他心安理得地再把无数人送进监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权势,甚至还心安理得地监控曾经拯救了他、现在瘫痪在床的父亲。

而一身清白的青年人,却只能默默无闻地死在几尺宽的监牢里面。

世事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那座庞大的监狱里面,有多少人是和爱德蒙-唐泰斯一样喊冤入狱然后默然死去的呢?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在国家机器面前,普通人就是这么卑微如蝼蚁,生和死都不由自主,甚至连哀鸣也没有人能够听到。

如果不是因为要调查基督山伯爵结果牵扯到布沙尼神父,然后从布沙尼神父牵扯到伊芙堡监狱的话,恐怕再也没有人会记得爱德蒙-唐泰斯的事情了,他就像是一缕青烟融化到了空气当郑

可是现在,有人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

正义依旧不会伸张。

至少夏尔不打算伸张。

“好吧,您和您父亲所作所为,我已经明白了——”他又拍了拍维尔福检察长的肩膀,“您放心吧,您跟我的这一切,我不会再告诉别人了,既然您跟我坦诚,那么我会依照我之前的承诺,在陛下面前替您遮掩的,没有人能影响到您的地位。”

陛下本来就不打算整治维尔福,所以夏尔的担保得气势十足,而维尔福,也从他这里得到了无穷的信心。

终于得救了!这个冷酷的中年人,现在却只觉得旋地转,只想好好去睡一觉。

今晚他所受的精神折磨实在太大了,不过,一切终归没有变成最糟糕的情况。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特雷维尔家族捏住了把柄,但是他终究没有被毁灭,只要他还能够维持现在的权势和影响力,那么一切就还有救。

他左顾右盼,蓦地觉得这个斯文俊秀的年轻人顺眼了许多。

他本能地感觉到,如果想要接下来继续平安无事,想要维持自己的权势地位的话,那么首要的就必须讨好到这个少年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三十年前的旧事那么感兴趣,但是迎合他一下总没有错。

而且,多拖一个人下水不是更好吗?

“其实,当年的当事人,有一个还在巴黎,而且我们可能都认识。”他突然。

“啊?!谁?!”夏尔一瞬间以为他就要出基督山伯爵来了,然而,维尔福给出的答案让他更加惊诧万分。

“马尔塞夫元帅夫人。”检察长声回答。

“什么?!元帅夫人?她和爱德蒙-唐泰斯什么关系?”夏尔连忙问。

“她是爱德蒙-唐泰斯的未婚妻,当年我把他送进监狱之后,这个女子跑过来跟我求情,她哭得很厉害,而且是个大美人,所以我印象很深刻。”维尔福想要牵出另外一家人,转移夏尔的注意力,所以得十分干脆,“在巴黎我第一次见她我就认出来了,就是她错不了。”

从一个区区海员的未婚妻,到元帅夫人,这段经历还真是让人唏嘘啊……夏尔在心里感叹。

关键是,为什么,偏偏是马尔塞夫?

维尔福,唐格拉尔,马尔塞夫,是基督山伯爵一开始来巴黎的时候就很感兴趣的人家,现在果然有两个人被证明和一桩陈年旧事大有关联了——那唐格拉尔男爵呢?他会不会也是马赛人,然后在三十年前的那桩旧事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夏尔脑子一直都在快速运转,但是暂时还想不到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基督山伯爵,肯定和三十年前的爱德蒙-唐泰斯一案牵涉非常深,甚至也许他这次来到法国,就是因为这件事。

当然,猜想是不能当证据的,不过,夏尔此时却踌躇满志,他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终点了。

此时的他,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最初的目的来调查基督山伯爵了,他甚至有一种一步步揭露真相的快福

基督山伯爵,柴康,或者威尔莫勋爵,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我都能够揪出你的狐狸尾巴来!

“夏尔,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就在夏尔还在激情满满地畅想的时候,维尔福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遐思。

“暂时没有了。”夏尔回答,然后看了看对方充满了疲惫的脸,“您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今晚您肯定不好受。明我就会让人把瓦朗蒂娜送回来的,您不用担心。”

“关于这个……其实……其实也不是那么急迫的。”维尔福一贯刚硬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些许笑容,似乎是在努力表现出谄媚来,“瓦朗蒂娜最近遭受了这么多打击,精神肯定很不好,她需要调养,而我们家现在的气氛却也不适合她调养……所以,以父亲的立场来看,我觉得她最好还是在她能心情舒畅的地方好好待一阵吧,您可以带她四处转转,排遣苦闷,年轻人嘛,一起凑下热闹,到处转转,总归是有好处的……不用怕什么风言风语,这些问题我来担,你们好好玩开心就行了……”

夏尔无言了。

他定定地看着检察长,几乎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嘴里出来的。

诺瓦蒂埃侯爵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歹英雄一时,怎么生出了这样的儿子来?

喜欢花与剑与法兰西请大家收藏:(m.qishishuwu.com)花与剑与法兰西骑士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九龙殿之主斗罗:拜师比比东,觉醒弑神武魂谍战:暗影修仙:我靠多子多福当仙帝贵妃的现代生活快穿:她腰软好亲,宿主一眼沦陷穿越兽世:兽夫狂情,日日溺爱上瘾医魂长女快穿:病娇大佬吃起醋来真要命仙路:征途靖明穿书后,成为反派的炮灰流放新娘升迁相亲当天,闪婚残疾富豪神奇宝贝:羁绊的旅途一路红颜云与海尸潮汹涌:逃亡纪事贼胆
经典收藏沧神诀乾影天灯逍遥影视我是渡魂人雪山神锋传人间魔道行第一女刀修邪王宠冥妻洪荒之万界妖帝言灵有诏医修难为带着机甲去修仙大道长歌带着数理化系统去修仙我能看到修仙机缘踹下龙榻:朕的皇后太凶残大理国外传万寿无疆的我氪金修仙宠物小精灵之精灵猎手全职修仙高手
最近更新仙梦情殇录脑子不行,只好玩刀了少年白马醉春风:风华绝代综影视之扮演马甲江湖之侠影无双侠情江山梦九州剑主穿越倚天,行走万界带把木剑走江湖穿越天龙活到笑傲的魔头盲眼神捕的江湖武侠世界综武之锦衣卫小旗少年白马醉春风之云君来灵境秘籍浮生记之轮回真经季赖双雄古墓奇谭少白,从出游开始的无敌倚天:我从双修开始修炼成仙影视综:我的月亮葬剑
花与剑与法兰西 匂宫出梦 - 花与剑与法兰西txt下载 - 花与剑与法兰西最新章节 - 花与剑与法兰西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