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缀空的人格分裂更加严重了。
其实这个现象早在之前在华山的时候，就有过表现，所以那位死在藏书阁中的，其实是亚当的精神力种子，到现在，天神队来到华山后，得以引爆。
“怪不得我总感觉那时候的你不太一样。”
白拓不顾拳头被切割，因为黑光病毒在他身躯上不断生长，在他肩膀处，形成锋利的巨大刀刃，向着赵缀空刺去。
同时还有一直伸展的触须自他背后出现，虽说大部分在生长出来那一刻，就已经被周围的领域空间割去，脱离开触须根部后，又不断被切割，直至变成比粉末状更难看清的细微事物。
赵缀空的空间割裂达到最高层次时，应该能将这些东西切割回分子形态，也就是切割成微观面的粒子。
但理论就是理论，能够实现才是真的厉害。
至少现在的赵缀空还不行。
“是亚当让你进入了心魔状态？”
白拓边说，边产生出霜寒领域，冰冷的寒气在四处凝起，让雾气都凝结起来，搭配着雾气内的古怪生物，甚至让那些原本处于雾气中的不可名生物，有了能够行动的动作。
在霜寒的死亡领域下，它们拥有了存在却又不存在的概念。
覆盖寒霜的黄色破烂衣袍从上空落下，赵缀空心念一动，挥手间便让自己上方的空间割裂开来。
衣袍瞬间割裂，却依然有被寒霜覆盖的衣服碎屑落在了赵缀空身上，只一接触，他的视线便出现了更改。
刺客世家的刺客训练中，这是一片亚热带的丛林，被家族随意丢弃在这里，只为了挑选出最能够成为刺客的人。
他看到了发疯的妹妹们。
妹妹们互相杀戮，杀戮又引起了心魔，心魔导致了她们意识全部疯狂。
从幼时起便一同培养感情，如今却要将手中的利剑刺向她们，无论是谁，凡是沾染了血迹的赵家人，统统都变得不清醒。
从那位脱离主神空间提取的四阶基因锁轮回者的基因，只有缺陷。
这个缺陷又是一个逃避不了的命运，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别人杀死。
无法控制的基因锁，就只会是一个工具。
赵缀空往脸上的湿润伸手触碰。
鲜红且温热，是妹妹的血，是赵蕊空的血，赵樱空的血，还有他的血。
当他还在观望这一抹血迹的时候，他的胸口已经被洞穿。
“亚当，你留在赵缀空上的后手，我是不会让它有任何作用的。”
白拓拔出捅穿赵缀空的手臂，只是拔出瞬间，还有不少血管黏连在他手掌上，这是病毒的不断发散，还有食尸鬼的麻木，以及死亡的霜寒，麻痹了赵缀空的神经。
“如果没有代号楚的提醒，我或许会留赵缀空一命，我也能猜测出这个疑似另一部主角回来的目的。
无非，就是在未来我加入了那场对世界的宣战。
只是因为现在的一次差错，导致了后面的失败。
是这样吧？
郑吒，你帮我问问他。”
白拓慢步越过赵缀空，随后上半身向前摔倒，光滑的裂痕出现在他腹部处，将他拦腰切断。
在白拓上半身要落下瞬间，又是数道丝线切割，将他的上半身切成了宛如碎末的形状，碎末坠落在地面上，一块接着一块。
不过，这种凄惨的分尸状很快消失，因为那些落在地上的肉末开始重组，同时一个血肉迅速组成并跳起的嘴巴吃下了分离开的下半身。
赵缀空胸口血洞异变，已经被浓郁的暗红色覆盖，这位刺客每一次呼气都像是拼尽了力气，沉重且缓长。
他转动半身，脸色劳累的看着白拓，抽出的手上握住的那把短剑还余留着白拓的血液。
“一句话，就能让队友自相残杀，是多么愚蠢啊！”
赵缀空边说边笑，每一句又会牵扯到他的伤口，让他喷出一些鲜血。
这位在外人眼中一直挂着什么成熟苹果的优雅人士此时显得落差很大。
“我现在，明明是你们的队友，为什么，又要攻击队友呢？”
重新爬起来并且用病毒又套上一件衣物的白拓，看向了自己的这位“队友”。
白拓把手按在自己脸上，脸型不断变换，通过各类人组成了类似亚当的脸部，并发出怪笑道：
“队友？
不好意思，恶魔队的队友早在很早之前，就被我和郑吒杀光了，现在能够被称为队友的，只有一个人。
他叫汤姆，不过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一只猫。”
白拓说着，抬起了手，看着自己的手变成了一把巨大锋利刀刃，随后他又挥了挥手，让其变回了手臂状：
“你看我的脸，好看吗？”
白拓伸手抓住自己的脸皮，一把撕扯了上来，他提着这张满是病毒因子流转的事物递到了赵缀空面前。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披着这张脸来跟我说话，那样。”
白拓一把捏碎手中的脸，冷眼看着对方，冰寒一瞬间覆盖四处，又有来自深渊的哀嚎响起。
“我好杀了你！”
死亡的霜寒一下子凝固住了赵缀空的动作，下一秒，白拓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并不是只有你会吞噬的，亚当，还有，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那样叫浪费。
你给铭烟薇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听。”
白拓贴着脸凑了上去，几乎靠近赵缀空的耳边说道：
“成为我人类补完的一部分吧，你会无比的荣幸。”
吞天魔功瞬间启动，同时白拓握住的赵缀空肩膀处也被那强劲的力道握碎，还有两颗定海珠自肩膀处落下，霜寒搭配着定海珠的沉重水迹变成了重冰，将赵缀空身躯持续摧毁。
魔功发动下，本源不断摄取，但同时魔功也在破坏着白拓体内的一切，只不过在食尸鬼和病毒的恢复下，又得以能够平复着损耗。
许多负面的东西其实能够在互相弥补，只不过其中需要承受，以及获得的过程都需要极大的忍受力。
但宁愿这样，他也不愿意再像最初那样了。
无论是郑吒，还是他，都恨透了那些白人。
恨透了，这个世界。
周围紫色浓雾逐渐消散，有过提前预警，或者说是告诉过应对办法的恶魔队等人，此时正捂着耳朵闭眼蹲下。
这样能够避免受到迷雾的一些无差别精神攻击，不会迷茫的成为那些东西的信徒。
白拓摊着双手，抛着赵缀空的匕首，微笑着道：“又杀了一个队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半空上的郑吒依然抓住代号楚，冷眼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直到白拓杀死赵缀空时，也没有下去。
这时，楚轩推了推眼镜，从自己的空间道具中取出了一把手枪，他慢悠悠的取出手枪弹匣看了一眼，又将弹匣塞了回去，拉上了膛线。
他一手抵着眼镜架，一手抬起了手枪，瞄向了白拓的右侧。
随后，他扣下了扳机，枪斗术发动。
子弹穿膛而出，并以一个极不科学的弧线在空中转了个半圈，最后，命中了白拓的太阳穴。
子弹在落入白拓脑神经中枢那一刻，轰然炸开。
一枪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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