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呢？”知夏问将要请客的老板。
“去‘能吃是福’吧？那里的红酒烩猪手你不是很喜欢吗？”顾宝岚主动给自己放血。
能吃是福可以说是高新区最高档的饭馆了，市场定位是为了开发区内的高层们宴请客户而服务的。菜品好吃，但是价格也十分美丽。
知夏和顾宝岚在他们“开业大酬宾全场半价买单”的那天去过一趟，之后就没去过了，舍不得。
平日里精打细算的人突然间变得如此阔气……知夏看了苏瑾珩和徐长天一眼，是男神的魅力太大，大到连钱袋口子都收不拢了？
“好啊。”难得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呀。
继续赶路。
又在竹林里绕行了半个小时之后出来，果然就见到了另一条小路。
说是小路，其实比起从山顶通往竹林的那条还要更不像路。一眼望去基本上都被原始的植被覆盖着，只是能看出有的地方的草有被人踩过压断的痕迹罢了。
知夏随手捡了根枯枝，边走边拍打着前面的路，这个季节蛇已经开始慢慢从冬眠中苏醒了，需要打草惊蛇。
苏瑾珩他们看着知夏对周围的熟悉以及毫不犹豫地循着那些痕迹下脚，甚至有的地方连痕迹都没有，被领着往前走了一小段之后才又重新发现，心想说不定这条所谓的路就是让她或她的家人走出来的。
顾宝岚跟知夏来钓过一次鱼，所以也走过一趟这条小路。跟在知夏的后面，她完全不担心迷路什么的，一路上只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着什么。
等往前走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顾宝岚就欢呼了一声：“知夏，知夏，真的有成熟的了！”
什么成熟的了？
苏瑾珩和徐长天随着顾宝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她指着的是知夏斜前方的几株一人多高的小树。
那小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长着两指宽的叶子，他们进了东望山一路走过来，别的树基本上都换了嫩绿的新叶了，但是这几棵小树的叶子却还是墨绿色的。
别的树基本上都在开着花，这几株的枝头上却缀满了半个拳头大小的青青绿绿的果子。
顾宝岚所说的成熟，是指其中有一些果子已经染上了一抹紫红。
“还真的是。”听到顾宝岚的提醒，知夏走近前看了一下，“今年的熟得比往年的早了近半月。”
“我们摘一些吧？”顾宝岚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来两个塑料袋子来，分了一个给知夏，看得出来是早有准备的。
“我们有二十分钟。”知夏看了看天色说。如果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还没到山脚就天黑了。
天黑时走这样的“野路”是很危险的。
“来帮忙。”顾宝岚一点都没有跟徐长天客气，拉着他就跑了过去，指使着他帮忙摘那些长得比较高的果子。
“生的也要吗？”徐长天看着那还是翠绿色的果子问。
“要的要的。”顾宝岚一个劲地点头，“成熟的可以直接吃，没成熟的可以用糖渍，也一样很好吃哒！”
“……”有了这句话，徐长天也不挑挑拣拣了，只管见到了果子就摘。
另一棵树旁知夏和苏瑾珩也在分工合作。
“这看起来有点像李子。”苏瑾珩一边摘一边辨认着。
“对。”知夏点点头，“味道也有点像李子。”
“但是李子不是到夏天才成熟的吗？”苏瑾珩虽然属于那种“只吃过柚子没见过柚子树”的，但是一些常识他还是有的。
“可能是因为山里的气候比较奇特？”知夏没探究过这个问题，“山里还有野西瓜，成熟的也比外面卖的西瓜要早一个多月。”
苏瑾珩不出声了。他每次来东望山走的都是人工修筑的山道，对于这些深掩在山野的区域完全没有了解。而植物学也不是他的专业领域。
想了想，苏瑾珩又问：“这种野果有名字吗？”了解到灰姑娘、单身狗的忧伤湖以及白雪公主鱼，他就觉得这种果子在知夏的嘴里肯定不会是“野李子”这么普通的名字。
“有啊。”知夏摘了一个绿紫绿紫的果子递到他的手上，“叫‘毒苹果’。”
“吓？”苏瑾珩吓了一跳，“有毒性的吗？”
“没有的，只是为了配‘白雪公主’而已。”看看时间，知夏停了手，从苏瑾珩提着的袋子挑了两个刚才她给他看的那种表皮已经是绿紫色的果子出来，一边招呼着顾宝岚他们“该走了”一边用矿泉水冲洗干净，甩了甩水珠就啃了一口。
苏瑾珩想了想，把装着“毒苹果”的袋子绑好了放自己的背包里。
知夏伸手要把另一个果子给他，他都快接到手了她又把手往回一缩，示意他去看她背包的侧兜。
侧兜怎么了？苏瑾珩不解。
“吃东西之前要洗手。”知夏用背包蹭蹭他，“兜里有湿纸巾，你先把手擦干净呗。”
苏瑾珩：“……”其实他平时也是很讲究卫生的……
这时顾宝岚已经停下手了，挑了两个成熟度比较好的果子塞到徐长天手里，然后把摘下来的果子放到自己背包里，才也像知夏那样用矿泉水就着徐长天的手把果子洗了，拿了一颗，给徐长天留了一颗。
“你尝尝看。”知夏把果子塞给已经擦好手的苏瑾珩，提醒着他，“刚吃第一口的时候会有一点点涩，但是之后就是脆甜脆甜的了。”
苏瑾珩咬了一口，果然如此。
“你不害怕有毒吗？”见苏瑾珩吃得放心，知夏就忍不住想到他方才听到果子名字时吓了一跳的样子。
苏瑾珩没拿着果子的那只手就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笑得那两个小梨涡又跑出来了：“你以前不是吃过了的吗？”
不过随即想了什么似的又正色道：“不过以后可不能在山中见到什么果子长得漂亮就直接吃，不然真中毒了就麻烦了……”
“知道的。”知夏点点头，宽慰他，“这真的是野李子啦，东望山的其他地方也有，只不过成熟得没这么早。花城人都认识——嗯，大部分的花城人都认识，很多人都摘来吃的。”
苏瑾珩：“……”正想说些什么来试图改变在知夏心中他的“无知”形象，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
相隔不到两秒，知夏的电话也响了。
知夏随手把啃剩下的果核往一处空的草地扔了过去，擦了擦手摸出口袋里的电话一看，是许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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