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纪

苑丞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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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衰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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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村子。”阿迪指着前方说。

正午阳光把地面烤得缥缈,热气流扭曲了前方的一切,顺着阿迪指的方向望去,我看到的确有一丝青白色若隐若现。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小哑巴留在这里,如果环境合适的话。毕竟她一路跟着我们受了不少苦,我也感觉自己体能快到了极限。

但等我们接近那座村落时,才愈发地感觉不对劲。

“这里好像没有人迹。”大熊说。

“但从建筑完好度来看,并不像经历过战争。”我有点纳闷,但这种情况的确真真切切地发生着。

“会不会是举村迁徙?”

“既然没经历战争,又为何要迁徙?何况我看这里各项设施都算齐全。”

我的质疑让大熊无话可说。

村里房间很多,可以任意选择地点休憩。藤原没有看房间,而是第一时间走向各家各户的后院,我跟随着他,明白他是想通过部分牲口尸体的腐败程度来判断村民走了多久。

“至少十天,我看水牛的尸体才刚刚有腐败的迹象,禽类似乎还算精神。”他说。

“可是这种突然的消失毫无原由。”

“我也在困惑,所以不要久留。”

“我去找找有没有可以和外界联系的电话,如果可以就和前方汇报一下位置。”

“嗯,可以。”

我转遍了每间房子,屋里设施齐全,可唯独没有电话。

也是,再落后的地方手机也应该做到了普及。我这样想着,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像是村委会一样的双层洋房上。

果然在二楼最里侧的一间屋内我发现一部落满灰尘的座机。我拿起听筒,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该死。我又忍不住咒骂着,随后把阿迪喊上楼。

“我记得你在国内参加过通信专业集训?”我问阿迪。

“嗯,那都是几年前了。”

“该发挥你那惊人的记忆力了,”我把电话递给阿迪,又说:“能不能和前方部队联系上就靠你了。”

阿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看着那部破得不能再破得电话,他的表情变得严峻。

“我不确定这玩意还能不能用。”

“那么就检查一下,最好在今晚前给我确切的结果。”我说。

晚餐我们鲜有地吃上了新鲜的肉食,大熊把仅剩的几只鸡宰了给大家炖了一锅鸡汤,虽然肉质不算紧致,却是我们这段时间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饭间阿迪和我反馈了电话的情况。

“很幸运,那部电话只是没电了,”阿迪话锋一转,又紧接着说:“不过不幸的是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来的弱电。”

“按理来说这种地方不会断电,会不会是线路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只能顺着线路去排查了。”

我没回答,而是看向藤原,想征求他的意见,因为如果排查线路就意味着我们会多在这里待一天,甚至更久。

“可以,如果确定是此原因的话。”藤原说。

“联系上前方部队后我们就可以在原地等待他们。”

“问题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也不清楚距离我们到底远不远。”

“但毕竟他们可以得知我们还活着。”我一改往日无所谓的态度,仿佛此刻就已经和前方部队取得了联系。

看来我的骨子里仍流淌着乐观的血液。

“那么就尽快吧,我总有种不好的设想。”藤原又说。

“什么设想?”

“我还不确定,只有等到联系上前方才能证实。”

对没有把握的事,藤原从来不轻易说出口,但话说到一半的确容易引人反感。

“那么就等着验证你的想法。”我说。

次日一早我就带大熊顺着弱电的线路往远处走去,阿迪本想随我一起,我让他留下来随时留意电话的声音,一旦通电就可以立刻联系前方,况且万一问题不是出现在线路上他还可以第一时间维修。

线路一直绵延到一座矮山上,我看到山顶有一个类似于基站的东西,想必问题就出在那里。我和大熊艰难地爬上山顶,发现弱电电线已经被齐刷刷切断。

“问题就他妈的出在这里。”大熊说着掏出匕首准备重新接上,但就在要削电线皮时,手却定在半空中。

“有点不对劲。”

“我感觉也是。”我将身体压低,说。

“从切口来看,明显是人为,可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

我无法解答大熊的问题,但心中已经开始有种极端分子就在附近的预感。

“赶紧弄,然后我们赶快走。”我对他说。

匆忙接好电线,我期盼阿迪那里已经有了反应,赶紧将我们现在的处境汇报给前方部队。

“你说附近会不会有极端分子?”下山时大熊边走边问我。

“看样子应该是有,他们切断了线路,出于什么原因却不得而知。”

“会不会是这儿的村民得知极端分子要来而选择连夜出逃。”

“有可能,但就我所知每个村落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支持极端分子的人,全部出逃的概率应该不大。”

“或许这部分人已经被正式收编也说不定。”

我点了点头,认为大熊说的还算有道理。“不要急着回去,我们在周围巡视一下,一旦发现极端分子立刻回去通报。”

“也好。”

“走,上山。”

我们重新步履蹒跚地走到制高点,趴在基站底下望向山的另一头。这时我才注意到缕缕青烟从不远的山谷底部飘出。

“妈的,果然有极端分子在这儿,”大熊骂了一句,“而且看样子还不少。”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我有些吃惊,看规模,说那里是极端分子的基地都不为过。

“我感觉我们之前的行军路线是不是有偏差。”

“见鬼,赶紧回去把这个情况通报给前方部队。”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所以在下山时走得很急,大熊几乎快跟不上我的脚步。

突然,我的小腿传来一阵几乎足以使人晕厥的疼痛,伴随着的是沉重的金属碰撞声。

“该死!该死!”我疼得语无伦次,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淌。“我完了,我完了!”

大熊来到我身边,看到我小腿上那可怕的捕兽夹时被吓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此时完全使不上力气,感觉小腿只要一动就可以听到骨头碎片碰撞的声音。“妈的,真是见鬼!我的天!”

“老天,这是什么!”大熊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则在脑袋上胡乱地抓着,同我一样接近崩溃。

“快,把它弄开,快!”我用牙齿咬住枪托,尽量使自己身体保持平整,但那种断骨的剧痛却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可大熊用尽全力却无法撼动捕兽夹分毫。

“你等我,一定挺住,一定。”大熊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随后离我而去。

没多久我见他找了两根粗木棍回来,在把那两根木棍顺着锯齿缝隙插进去后,他用枪在我腿旁的间隙用力翘着,两只脚则分别踩在两根木棍上,恍惚中我感觉捕兽夹好像松动了几分。

“快!抬腿!”大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我忍着剧痛抬起腿,随后听见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传来,然后是大熊粗壮的喘气声。

“见鬼,真是见鬼,我要完了。”我再次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些话,“我的腿断了,彻底断了。”

“别动,我给你固定好。”

大熊把那两根木棍抽出来架到我小腿两侧,又从衣服上扯下两根布条。

“忍住,一会儿会有些痛。”

我咬牙点着头,心想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痛。可在大熊勒紧布条时,我还是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我背你下山,如果联系上前方部队了你的脚就一定有救。”大熊说。

“这一定是村民之前放的捕兽夹,真他妈的该死。”我又忍不住咒骂着。

“我们走。”大熊声音虚弱地说,额头上已经泛起一层细密汗珠。

“你还好吧?”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走。”大熊说着把我背在身上。

我们来到山脚下时,大熊再也坚持不住,直挺挺地拍在地上。

“大熊?”我喊着他的名字,又拍打着他的脸,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一丝不祥的预感在我脑海闪过,我向距离我们不远的村子大喊着,希望藤原他们可以听到我的声音。

村口终于出现几个身影,慢慢由远及近,正是藤原他们。

我和大熊被抬进一间通风较好的屋内,顾不得小腿的痛,我挣扎着起来想看看大熊究竟什么状况,或许是这段时间他真的太累了,即使身体再壮实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大熊的脸惨白得可怕,身上仍不断有汗珠渗出,呼吸也极其不匀促。不过幸运的是,此刻他好像有了些意识。

“他会不会是中暑了?”我焦急地问藤原。

“不,是被蛇咬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我没听他说过。”

“伤口就在小臂,你可以自己看。”

果然我注意到大熊的小臂上有一圈黑青色,上面有四个小孔,正往外渗着几乎透明的血液。

“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毒蛇不?我们得想解决办法。”

“看不出,但能感觉出毒性十分剧烈。”藤原面色严峻,这让我心里更加没底。

“是银环,救不了的。”

大熊用虚弱的声音说,这是他自晕倒之后第一次开口。

“为什么救不了?一定可以!现在我们就让前方部队派军医过来!”

我给阿迪使眼色,但他似乎无动于衷。

“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我们联系了前方,”藤原缓缓地说,但语气十分沉重,“果然和我之前的设想一样,我们和前方部队走得线路完全不一样,他们往前推进了200公里后就转向右了,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计划来。”

“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他们即将要推进过来的区域,说白了,他们的推进路线就像反向的问号,而我们这儿正是最后几批蛀虫频繁活动的地方,前方部队打算在此全歼蛀虫。”

我想起和大熊在山谷中发现的大批极端分子,这直接证明了藤原说法的真实性。

“那大熊怎么办?我们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我激动地冲周围的人大喊着。

“他说了,那是银环,已经没时间救了,”藤原仍旧面色严峻,“他能坚持把你背下山来已经算是幸运。”

我一时有些眩晕,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去给你们弄吃的,接下来该好好想想对策了,前方部队不打算先派人来接我们回去。”藤原说完转身离去。

剩下的人都茫然地盯着我和大熊,这让我突然联想到那帮麻木不仁的村民,心中一团怒火不由升起。驱散所有人后,我独自陪着大熊,他依旧可以缓缓开口说一些东西,但和之前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比,现在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晚餐十分丰盛,让人突然有些不适应,后来我才知道,那顿饭只是做给了我们二人,其他人依旧没吃什么好东西。可我并没心情吃,在打发走阿迪后我一个人喂着大熊,也从他口中得知是他在找木棍时不小心碰到了蛇,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我不吃了,不饿。”大熊说。

我看他眼角凝结出两道粘稠的泪痕,嘴唇也愈发地发白。

“该吃还要吃,过阵子我们还要并肩作战。”

对于说出口的这句话,其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恐怕不行了。”大熊有气无力地笑着,一会儿就又没了动静。

我想问大熊究竟确不确定是被那种叫银环的毒蛇咬到,可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才明白之前的清醒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

第二天一早,大熊就停止了呼吸。

我固然会悲伤,可这次却没表现出什么。如果说唯一值得我欣慰的,就是大熊临走时的表情十分安详。我不知道如果他还能保持清醒会对我说什么临别的话,以他的性格来看,绝不会过于煽情。所以我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可以把自己特有的那种贫嘴和吹牛逼一直保留下去。

藤原屋子的门开着,我走了进去,迎面的是一年布满水渍的墙。他坐在一把木质椅子上,旁边的床铺整整齐齐,陪伴他的还有一张陈年木桌,上面放着一个铝制的水壶和几个不算干净的玻璃杯。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造访,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有什么事?”

“没有,想和你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几天的打算。”我说。

“打算?你是指再次转移?”

“不,”我摇摇头,说:“这种情况我们哪儿也去不了,毕竟四周随时都有可能出没极端分子。”

“那么守在原地就好。”

“可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这种不安在最近几天尤为严重。”

“怎么?”

“我有预感极端分子会来这个地方,就在接下来的两天。”

藤原看着我,把坐姿摆正了些。“如果他们在山上巡视时发现电话线被重新接通,那么是有这种可能性。”

“所以我们要想好对策,比如再次转移到山上丛林里打游击,”停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我已经受够了巷战,何况现在我们只剩6个人,完全没有对抗的可能性。”

“据了解,前方部队会在未来两天根据我们提供的坐标对山谷中的极端分子展开轰炸,陆地部队随后也会推进至此。”

“在他们未到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仍然如此看中存活的概率,”藤原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我们现在其实同已经死亡没有任何区别,即使我们现在撤出这个村子,也会很快暴露在极端分子的枪口下。”

“我并非怕死,只是想牺牲得更有意义一些。”我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那怎样牺牲算是有意义?多杀几个人?”藤原反问。

“不然呢?这不是你之前一直秉持的原则?”

“我从未这样说过。”

“可你的做法就是这样。”

“你是指在新雅缇驻守期间的猎杀?那只是建立在不违背大方向的前提下。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死守和等待,”藤原顿了顿,随后又说:“我们无法去和蛀虫们直接对抗,那样只会导致两种结果,一是我们全部无意义阵亡,二是打草惊蛇,从而使他们再次转移到不为人知的地方。”

“我从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只是觉得呆在这里没有太大必要。”

“让他们越晚发现我们越好,哪怕他们大举进攻这个村子,后续过来的陆地部队也会将他们解决掉。”

换而言之,藤原的意思就是一旦发生交火,我们几个要用生命去尽可能拖延。

我理解他的想法,但总感觉这样未免过于悲壮,何况周扬和小哑巴依旧在我身旁。

愤怒的尽头是恐惧。

我不自觉又想起藤原的这句话。自从小白牺牲后,这句话就成为我挥之不去的阴影,大熊的死无形中又像一针催化剂,使这种阴影加速扩散。

我不动声色地离开藤原,来到外面后深深地喘了口气。

小哑巴来到我身旁摇着我的衣角,大熊离开后便再没有人可以陪着她玩,事实上没有了大熊我们整支队伍都变得沉闷得可怕。我本想抱起她散散步,可我忘记自己一只手还拄着木棍。

“如果你想转转,我可以抱着她。”藤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眼就看出我的想法。

“嚯,不用,我只是想送她回房间。”我说。

“唔,那你等一下。”藤原说着牵起小哑巴的手,把她领回不远处的房间,然后又来到我身边。

“走,你用不用扶?”

“没事,我自己可以。”

“嗯,那就好。”

我们慢慢走到村口,看到夕阳又在与昨天几乎同样的位置落下。晚霞没有泛出以往那种瘆人的血红,似乎预示着杀戮也可以搁浅几天。

“仍然有些刺眼,”藤原用手挡在眉头上,“不过还算美丽。”

我注意到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手链,上面挂着一个类似某种骨头材质的吊坠,从形状和图案来看并不属于我熟知的日本文化产物。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的手腕问。

“你是说手链?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之前怎么没见你戴?”

“最早我戴在脖颈上,但在上次作战时断掉了,索性就重新编在手上。”

“想不到你母亲还喜欢这种古老的文化。”

“仔细看,能不能看出那是两种动物?”

我将手链从藤原手腕上卸下,拿在自己手里仔细观察着,好像真是如他所说,只是长时间的风化让人着实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物种。

“看得出,两只动物有些像情侣。”我带着猜测的意味说。

“听我母亲说,父亲曾用这个东西救过她的命,所以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他们爱情的信物。”

“他们一定非常非常相爱。”我说。

“他们很早就离婚了,在我上中学时。”

听到他这样说我感到十分吃惊。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而或许他和父亲联系甚少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不好意思,我不太了解情况。”我连忙道歉。

“没关系,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至少这个东西证明他们相爱过。”

“那么希望你能好好保留住。”

“我打算等战争结束后去趟中国甘肃,把这个手链埋在母亲的故乡。”藤原说。

“你不打算留个念想?”

“它最终的归宿就是被埋葬,如同我父母的爱情一样,”藤原把手链重新系在手腕上,又说:“他们离婚后不久我父亲就和一个比他年轻很多的女人再次结婚,据我母亲说,他们二人很久之前就相识。”

“唔,这真是件令人遗憾的事。”

藤原笑了笑,再没有说话,他看着远方仅剩一条缝的夕阳,仿佛又沉浸在回忆之中。

“我想你同我一起散步绝不是只说这个。”我对他说。

“那是当然,”藤原回过神来,再次用那种熟悉的犀利眼神看着我,“我仍想劝你摒弃杂念,虽然我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甚至不太愿意与身边人有过多交往,但在面对你时却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我与别人有何不同?”我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在想或许这就是理性与感性会相吸引的缘故,当然也有可能我和他母亲都是中国人。

“没什么不同,只是想让你认清你所想要做的一切是出于怎样的本质,比如想尽全力保护周扬、小白甚至是大熊。”

“我是他们的组长,也是他们的兄弟,当然要对他们负责。”

“不,当你仔细深究之后,会发现这是出于你感情上的自私,这种自私和我父亲抛弃我母亲的那种自私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说?”

“你没有考虑他们的感受,而是一味地从自己的感情角度出发,你希望他们安全回国,只是可以让你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我仔细品味藤原的话,虽然十分不中听,但的确指出了我心中的那条暗线。

“嚯,是,我的确没法面对他们的父母,就像小白和大熊的死,我不敢想象回国时面对他们父母的情景,更不知道该怎样去和他们父母描述他们在部队的一切。我之所以如此地想保护周扬,也是因为他是家里的独生子,而一旦他遭遇不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承认自己在感情上很自私,但这种自私的出发点是可以让他们能够继续享受未来的生活,而不是在年纪轻轻时就陈尸沙场,小白和大熊将成为我这辈子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即便我们终究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聚,这种亏欠也将一直伴随着我。”

我将心事全部向藤原倾诉出来,感觉如释重负。

“可你是一名军人,不是家长,更多时候你要做出明智的选择。”

“或许我天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者。”

夕阳已经完全隐藏在山后,我不知此时自己脸上究竟带着怎样的表情,但我猜多半是那种怅然若失。的确,自从发生交火以来我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和劫后余生,这没让我变得坚不可摧,反而促使我更加害怕失去。

曾经我以为自己多杀几个敌人就是勇敢的表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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