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之前的话就在海明塔那里的吗？怎么我现在会在这里？
林绪想要去伸手触碰吴晨，却不料自己竟然无法接触到他。
他的手在无限接近吴晨的身体时，便不能再往前一步。
就好像真碰到他的身体一样，但你说已经碰到他了吗？如碰，因为吴晨的身体并没有随着林绪的发力而朝那个方向侧过去。
也就是说，自己根本就没碰到吴晨，中间一定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到底是什么呢？
林绪围着吴晨的身体转了一圈，一时还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回头看了看刚才自己出现的地方，空中有一道类似于水面上的涟漪一般的波动，似乎极不稳定，而那幅画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忽然，吴晨的手动弹一下，林绪一挑眉，往后退了几步，真气外放开来。
多亏了画中的灵气浓郁，他纵使后来没修炼多少，现在也已经差不多到了炼气十层，真如坐火箭一般迅速。
不过，炼气九层和十层在实力上几乎没啥区别，也就是十层筑基成功的概率更大些而已。
而到了炼气十二层，实力也就比炼气九层要强些，筑基成功的概率更加大，而且也是一个最优解。
如果真有人练到炼气十三层或者以上，经脉当中储能结构就已经定型了，如果不散功重新练，就没法筑基了。
林绪看着吴晨的眼皮也缓缓睁开了，心中的警惕放到了最大。
他并不确定吴晨是敌是友。不过，自己倒没有任何危险的预感。
吴晨醒来，左右观望一下，终于看到了一旁的空间涟漪。
失败了？还是......
他不敢确定，不过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穿过了空间通道。
林绪也跟着走进涟漪，他很奇怪，为什么吴晨无视了他。
他眼前一阵恍惚，竟然一下子跟着吴晨来到了另一片林子里。
那幅画就在他们的眼前。
吴晨见到画，十分疑惑，画上竟完好无损。
那方法没有作用？
他弯腰伸手朝画抓去，却没有再直起腰来。
林绪看得纳闷，上前一看，发现他手指碰到画，整个人已然定格住，眼里的神情也并没有惊恐错愕，仅仅是带着一丝疑惑。
我现在是在画里，还是画外？
他自己也搞不懂了，忽然间，他看到了吴晨手腕上的表，上面显示着：
【天制八年壬戌月丙午日
癸卯年九月初一，07：26】
林绪看了看自己的表，上面却和他不一样：
【天制八年壬戌月庚戌日
癸卯年九月初四，04：50】
也就是末世第三十二天了......自己比他们要快上将近三天的时间。
那么这段时间，是......
林绪忽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如果是时间快了，那么广北的这段时间应该是自己不能改变的。
可现在都定格了是什么意思？
林绪看了看这幅画，又看了看暗淡下去的命运轮盘，最终还是不敢触碰它。
他的神力，此刻已然耗尽。
“...算了，先去其他地方看一下。”
林绪爬上高地，四处观望。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两广的市区，还有更远处的浓烟。
“该不会是...吴晨把画取出来了吧？”
林绪朝着市区走去。半路上，陡然见到了大片大片的焦土。
还有来不及打扫的报废坦克和战车。
东北方向上，硝烟在往上空弥漫。
林绪干脆往那边靠近，发现大批的边军正在挖掘壕沟，设置火炮阵地。
还在和叛军交火？
林绪距离他们很近了，然而所有人都没发现他，哪怕是在林子里的那些哨兵。
“嗯？”林绪刚才的想法终于证实了些，他尝试到士兵们旁边，想要触碰他们，同样是无法触碰。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怎么会和吴晨的不一样？
就在林绪产生新的疑问之际，一群抬着伤兵的士卒跑得很匆忙，径直穿过了林绪的整个身体。
原来我才是“虚无”的。
林绪只好作为观察者，继续朝着前线走去，看看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地方军压根就没法和边军相比。
地方军守内，这一带又非边疆，内地承平日久，而边军时常在外作战，等到军队轮休的时候就会进行抽签，到各行省驻扎休整一段时间。
在他大一军训的时候，当时驻扎在中海的是第二十九集团军，中海大学作为天朝乃至世界闻名的大学，自然也请来了二十九集团军的军人当做教导官。
晚上的谈心活动中，那教官就对这个话题经常笑道：“一人足挡五人矣！”
林绪并没有觉得有夸大的成分，在地方军还是以传统的【枪配兵】模式装备时，边军就已经是实行炮配兵，全地形模块化作战了。
简单来说，边军里面的炮比枪多，而且有外骨骼等单兵装备的加持，是对地方军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的。
只是...这世家的私军，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
在荆北，各地的地方军在获得世家的支持后，纷纷在短时间内以帮助清剿丧尸为名夺取了边军的武备库，而后变得十分强大，能够与编制残缺的边军抗衡。
林绪已经来到最前线，原来边军已经包围圈内是以前的半地下人防工事群。
里面到底有什么，就得继续往前走去看看了。
林绪在枪林弹雨中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最外围的工事群，上面厚达几米的高强度混凝土钢筋都被炸出若干个豁口，里面全是残肢断臂，血液凝固在破碎的墙上。
还有些地方，地面上只见得一堆黑色的焦炭和灰，已经被踩踏得凌乱不堪，但林绪很确定，那些就是一些人的“遗体”。
焦炭之中，那些扭曲的金属配件，诸如手表、拉链等作不得假。
再往里走，那些碉堡、羊马墙还有一个个小阵地，都是残缺不堪，而且还出现了若干个直径数十米甚至百米的大坑，一看就是威力极大的导弹炸的。
即便如此，边军也攻不下来？
林绪看向了工事群的最深处，那是工事群最早就建成的地方，也是加固得最变态的地方。
也就是在那里，才有叛军的活动迹象。看样子，他们也放弃了对外围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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