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听了这话,却再次大笑起来。他说道:“逍遥子乃人中翘楚,我瞧得上他!再者而言,这雪月女使,都算是我的女儿,我见了不错的年轻人,自然是想把女儿嫁给他的!”
冉悯这才意识到,萧何这是铁了心的要让他做雪月谷的“女婿”了。只是先前雪松也同他说过,这“女婿”可不好当,于是当下便要拒绝。
但刚要开口,却突然听得雪松再次回答道:“我与雪柏没有意见!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是成亲的好日子!”
说罢,也不等白梅和冉悯再说什么,萧何便再次大笑起来:“结婚的喜服都已为你们备好了!能亲眼看到松柏这一对双胞胎姐妹在同一天嫁人,也是我老人家的福气,实在是开心的紧!你们就先去换衣服,随后,便准备仪式罢!”
话音落下,便有几位侍从打扮的人从门外进来了,分别带着几人前往房间,更换喜服。
将冉悯和白梅带到房间之后,侍从们便出去了。
雪月谷的一切行为习惯都遵循古法。看着平放在床上的两套大红色交领深衣,冉悯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仪式”的意义,于是紧蹙着眉头,摇头说道:“不行,这衣服我不能穿。仪式我也不能参加。”
而白梅已经在换衣服了。白梅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淡然地说道:“这不是结婚。没有人会来观望或者是参加仪式。与其说是结婚,倒不如说是‘纳妾’更为妥当一些。不过,我们不同,我们不是纳妾,我们是在救人。”
听罢这话,冉悯心中自然是有疑惑的,于是问道:“那之前为何你还要和谷主说我并非雪月谷上榜之人,娶雪柏不合理呢?”
白梅回答:“昨天雪松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现在既然是六道众的长老,再来做雪月谷的‘女婿’,恐怕也有很多地方会不太合适。而且……”
白梅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而且,雪月谷的下一任谷主,一定是从‘女婿们’当中选举的。”
话说到这里,冉悯也算是明白了,这雪月谷外表看起来幽静文雅,实则却是像黑洞一般,只要和它沾染了半点关系,恐怕就很难逃离。于是不由得有些生气,说道:“既然你都清楚,刚才为什么不继续替我回绝一下,反而在雪松答应之后,也不等我说话,就拉着我来这里换衣服呢?”
白梅这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谷主那一句‘走投无路’听起来似乎别有深意。你多条退路,总是好的。别多话了,快换衣服吧!”
虽有些不情愿,但冉悯还是乖乖换上了这大红色的交领深衣。
换好衣服后,二人被直接被带到了聚义厅内。此时,萧何仍坐在正西方的交椅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再次冲着二人颔首微笑。
冉悯与白梅正在聚义厅旁的东南偏厅,而雪松与雪柏,则被领到了东北偏厅。距离很近,因此也并没有什么接亲的环节。
不多时,换好衣服的雪松与雪柏也同样跟随着侍从出来了。二人的衣服形制除去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之外,与其余雪月女使的衣服并无区别。
她们头上披着红色的盖头,而那盖头却也是半透明的纱质的,因此,很容易便能够将二人区别开来。
雪松站在白梅的身侧,雪柏站在冉悯的身侧。在司仪的主持下,四人向着正东方一拜,算是拜过了天地;回首向着正西方坐着的萧何一拜,算是拜过了高堂,再分别转身,夫妻对拜之后,就算是礼成了。
而果然与白梅所说一样,并无其他闲杂人等前来参与这仪式。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真正参与仪式的闲人,也就只有雷雅晴一个。
且不说冉悯自己已被这简单的仪式惊呆了,就连雷雅晴看了,都惊讶地瞪圆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她喃喃说道:“就这?结婚啊!人生大事啊!就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听到这话,冉悯回过头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多嘴。
雷雅晴虽然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面对冉悯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前途握在人家手上,有脾气也不敢乱表现。
仪式过后,二位“新娘”也分别按照萧何的安排,被侍从送去了青羽轩与紫云轩。而余下的三人,则与谷主萧何一同共进晚餐。
萧何举起杯来,意在向二位“新郎”敬酒,这本是该高兴的场面,但冉悯面上却一直没有任何笑容,白梅也差不多。
两人举起酒杯来,随后一口闷了杯中的酒,似乎各有心事,只道谢,也不多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倒是雷雅晴很活泼。她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这有些尴尬的氛围,只因为看萧何面容慈祥,语气温和,再加上下午的事情也没同她计较,便单纯地认为萧何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
雷雅晴于是站了起来,举着酒杯,笑得甜甜的,与萧何说道:“谷主大人,我敬您一杯!我干了!”
说罢便一口将杯中的酒闷了。
萧何见了,不免大笑道:“小姑娘好酒量!”
雷雅晴也笑着回答:“我们苗疆的姑娘,遇到喝酒的事情向来豪爽!而且千杯不醉!”
面对雷雅晴这一有些幼稚的行为,冉悯和白梅均是有些无语,却也不好直说什么。但雷雅晴却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顾自地吃菜喝酒。
萧何见她这有些幼稚的行为,不由得笑道:“你这小姑娘有意思,我见了便喜欢。这样吧,明天我也送你个礼物,让你也开心开心!”
雷雅晴一听连自己都有礼物,更是高兴得不行,大笑道:“那就先谢谢萧伯伯了!”
此话一出,冉悯忍不住皱眉,严肃道:“雅晴,不可以这样没规矩。”
冉悯一训她,她便低下了头去,兴致也没先前那样高昂了。
但萧何却是笑道:“她叫我伯伯,也没什么不对。再者而言,在这个位置上久了,难免也会怀念曾经普通平凡的日子。所以听她叫我伯伯,我反而高兴。”
冉悯也只好点点头,附和道:“是,谷主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眼见晚餐也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下来,萧何这才笑道:“二位新郎官,想必也等不及,想要回去入洞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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