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壁上被凿开一个洞。王丢丢反应不及，失去重心，惊呼出声。
失去了脚下的支撑，她唯一的支点就只剩下手上的绳子。奈何她腕力实在不行，身体迅速下滑，粗糙的绳子划过手心，火辣辣的疼。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秦月抓住。
下坠的力量让两个人都滑了一下。王丢丢注意到秦月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咬牙将她拽了上来。
“虽然是枯井，但是再往下还是有点水的。”井底传来石子落入水中的回声。
“我们走这里。”秦月指了指身后。洞口背后，是一条长长的通路，不知道通向何方。
“你的手没事吧”王丢丢见秦月一直在试图活动手腕，但每一次转动，她都会皱一下眉。
“无妨，只是有些脱臼。还是因为力量不足。”
女性的力量天生弱一些，这也是女性修习体术时遇见的最大困难。在体术的初阶，力量的不足还可以通过灵敏度等其他要素弥补，但是，修习至高阶，这就成了无法忽视的问题。
这也是许多修习体术的女性无法突破第十五阶的原因。十四阶到十五阶，是一次巨大的飞跃，也是成为体术高手的路上最大的门槛。
王丢丢想起秦月手上那些茧。她小心地握住秦月的手腕，轻轻地揉了揉。
“很疼吧”王丢丢轻声问。
“嗯”
井底潮湿的空气将两人包裹，湿气驱赶着氧气，让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通道远处有模糊的声响，头顶上传来李落徐的脚步声。王丢丢握着秦月的手腕，暗暗咬紧了牙。
“为什么一定要学体术呢”
明明不适合，明明会遇见更多的困难。
“因为我是觉普区人。觉普区只能学体术。”秦月似乎也对这个事实感到无奈。
但马上，她的话锋一转：“丢丢，你以为是这个原因吗其实不是的。”
“我希望自己是一名强者。”秦月的声音坚定，“我希望我不需要别人保护，且能帮得上别人。这才是原因。”
“走吧。”看见李落徐也进到通道里，秦月站起身来。
几人沿通道走了数十步，原本隐隐绰绰的声音一下子明晰起来。
那是林修拼命压抑着的嘶吼，他似乎十分痛苦，又怕人发现一样，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响。
顺着声音，他们看见了林修的身影。
他正缩在通道的一侧，紧紧贴着墙壁，弓着身子，整个人藏在阴影之中。听见有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查看。
他的目光散漫，眼珠上覆着一层阴翳。
“他还在被幻术控制。在他眼里，我们可能是其他人。”李落徐拦住了想上前的剩余两人，“小心行事。”
林修没有攻击的意思。
他后退半步，似乎想将自己隐藏起来。发现他们还在靠近后，他转过身，向通道深处跑去。
“林修哥！”秦月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三人追着林修，沿通道前行。没人注意到，通道的墙壁从最开始覆满青苔的石砖，变成了繁复的花纹。
“师兄，月月。”王丢丢先感觉到了异样。
她看向四周，墙壁上满是壁画，但是图案奇特，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只觉得光怪陆离。
她的太阳穴疯狂跳动，每一次跳动，就有无数条神经被牵扯，生生的疼。
“你们头疼吗”王丢丢扶着墙壁，慢慢蹲下。
头又疼又晕，仿佛有万千的手臂，试图将她拉入另一个世界。
“是幻术的法阵。”秦月环顾四周，“法阵刚刚对林修哥使用了，并不是针对我们的，所以我们都没受影响。但是丢丢修为较弱——丢丢”
王丢丢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了。
她眼前一黑，再次能看见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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