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这臭丫头，净会调侃人，都说了他年纪比我大，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老头子在一块呢？”
“可是妈，你的年纪不也大了吗？”白瓷认真发问，再次迎来白母的一记刀眼。
白瓷皱着鼻子努努嘴，“反正我觉得王大爷不错……对吧阿若？”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冷筏若并未言语，只目光淡淡看向车窗外，她必须在警方之前找到赵德行，可是灯会上人那么多，怎么找？
思及此，冷筏若的视线落在了白瓷身上，心里有了主意。
抵达灯会，隔着一条街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河岸边围满了人，不止如此，更能隐约看到灯投射在湖面上光芒，在漆黑如墨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白瓷拉着冷筏若跑过去，挤过几个人后，终于抵达河边。
“真没想到这条河现在这么脏，不过还是不妨碍大家在这里放灯啊。”白瓷兴奋说着，跑到一旁的小摊上买了四个河灯来，分别递给其他三个人。
白恒安向来不喜欢放这些，白母也因为年纪大没什么兴趣，两人并未接过，只指了指不远处的歌舞。
“小安，陪我去那边看看，至于小瓷和若若，你们两个就在这安心放河灯吧，等会我们就在这集合。”
白母安排起来所展示的雄风仿佛又回到年轻的时候。
白瓷笑眯眯单手搂住冷筏若的脖子，冲白母扬扬下巴，“妈，你们赶紧去吧，不过可注意兜里的手机，毕竟人多的时候小偷也多。”
“知道了，你们两个也紧着手机。”白母带着白恒安离开，只剩冷筏若和白瓷二人。
白瓷兴致勃勃在岸边蹲下，冷筏若低着头，指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河灯，眉心轻蹙。这个灯，似乎和寻常的河灯有些不一样……
寻常的河灯都是用纸糊的，而这个，似乎是用皮……
至于是什么皮……
“阿若，怎么了？”
白瓷疑惑回头看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冷筏若摇摇头，目光却紧盯着手里的河灯，“没事，只是觉得这灯有些问题。”
白瓷一愣，迅速起身，接过冷筏若手里的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有什么问题？这不和我的灯一样吗？”
“不一样，你仔细看，这灯摸起来的质感明显是……”冷筏若的话并未说下去，白瓷已经上手去摸。
当心里冒出同样的答案时，她不免诧异，“怎么会像是皮呢？不会是电视里播的那种人皮吧？”
最后三个字，白瓷刻意压低声音，凑到冷筏若耳边，神色有几分神秘，“我听说有的杀人犯就是这样，杀了人将皮扒下来做成艺术品，这个河灯很有可能是……”
“行了。”
冷筏若扶额打断她的话，“哪有那么凑巧？不过这灯的确让我瘆得慌，不如你帮我重新买一个去吧？”
白瓷嘿嘿一笑，“好啊！那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跑！”
“你身上不是有现金吗？把手机留下，否则……”冷筏若眼神示意白瓷看向不远处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有极大可能会被偷。”
“啊？”白瓷茫然，“为什么？那个人是小偷？”
“那个男人已经盯着其他人的兜盯了很久，加上他现在又正好现在小摊旁，一定是准备下手，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好。”
“那我现在去把他抓起来。”
白瓷跃跃欲试，顺势撸起袖子，却被冷筏若挡住，“对方还没开始偷，你就这样动手，万一被定故意伤害罪怎么办？”
“对对，还是阿若想的周到，既然如此，还是等我哥回来告诉他吧，那我先过去了。”
说话间，白瓷掏出手机递给冷筏若，径直穿过人群前往小摊。
身后，冷筏若迅速划开白瓷手机，点开通讯录，不到片刻便发现赵德行的号码，如今想要见到赵德行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途径了。
只不过她再次骗了白瓷，还是等今天结束后再好好道歉吧。
冷筏若抿唇，望着白瓷的身影片刻，终是快步离开。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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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脏污的小巷里，冷筏若刚拨通号码，赵德行慌乱的声音便第一时间传来，几秒前，为了防止赵德行不接电话，她特地发去一条欲盖弥彰的短信，看来果然有效果。
冷筏若凝神道，“我们见过面，我是之前去宿舍找你的冷筏若，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原来是白老师的朋友，不过你……”赵德行意识到不对劲，“你为什么要给我发送那样的短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了？”
冷筏若瞥了眼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算是知道，是确信，今天晚上你一定会有危险，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的？”
“我？我……我在家里……”赵德行的语气有几分心虚，显然在撒谎。
“如果你真的在家里，我现在也不会给你打这通电话了，我知道你现在正和你的家人在灯会上，赵德行，我们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想要问你，这关乎你的性命，难道你真的想死不成？”
大概是冷筏若清冷的嗓音中，严肃又夹杂一丝凝重，赵德行被吓到，却仍有些犹豫。
“你，能保证我的安全？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看你不像是白老师的朋友，她心思单纯，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心机深重的朋友？”
“我和白瓷究竟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要对你下手的人是谁，即使如此，你也要将自己的危险曝露在伤害你的人面前吗？”
赵德行咬牙，“我还有家人要照顾，我真的不想死。”
“既然如此，我在梅花路巷子口等你，你最好快点，否则晚了，你会落得什么下场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挂了电话，冷筏若眯起眼，薄唇紧抿，清瘦的五官透出几分冷意。
她并不想骗赵德行。
但既然已经知道赵德行一定会被警察抓走，那么在他被抓走之前，她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套出话来。
今天晚上，她还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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