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开口瞬间，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一旁，特罗洛普眉头一皱，悄悄挪了一步，拉开距离，我不认识他啊。
话音未落，教室内气氛僵滞。
不少人看向他，眼神各异，多是鄙夷。
牧德在魔药学院年轻教师当中，当属名列前茅，魔药学水平不俗，在学生当中属于公认。
姜然一个无名之辈，当着所有人的面质疑，总显得可笑。
西格蒙德教授不动声色，显然是要让姜然自行处理。
不仅要考验姜然夫人魔药学水平，也要考验他的事情处理能力。
牧德自信满满，被姜然质疑并未生气，仍是语气温和道：
“同学，提升魔药成功率，就算仅是1%，但对一种魔药往往也是质的提升，需要耗费一位，甚至数位魔药师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这才是魔药学未来的发展。”
牧德面朝教室，慷慨激昂，下方数百学生，群情激奋。
姜然轻轻摇头，一脸费解，直言道：
“利用‘金鳍海妖’替换‘多目章鱼’和‘蓝藻菌’，这个方案我也了解过，我只是不了解你说意义在哪里？”
“从成功率上观察，‘海潮灵药’配制成功率提升，幅度并不大，算不上质的提升，仅高出5%-8%。”
“但是，有得必有失，‘海潮灵药’的效果仅剩2\/3。”
“还有一点，由于使用的是‘金鳍海妖’，每一支‘海潮灵药’的成本并未改变。”
“也就是说，我花费同样的价格，购买到的‘海潮灵药’，仅有原先效果的2\/3，所以我不是很理解，对于魔药配方的调整，最终能带来什么好处？”
姜然简明扼要，一针见血。
牧德脸色一僵，好在没有动怒，转瞬即逝，努力保持从容。
但是，在满教室的学生眼中，牧德已经输了，他的自信，不过是强撑罢了。
不等牧德开口辩解，姜然继续说道：
“其实想解决问题，并不是没有思路，在南部海域一些岛屿部落当中，那里的巫师会用一种深海珊瑚虫，碾碎后，与与蓝藻菌一同使用，对‘多目章鱼’的脑组织进行催发。”
牧德仿佛看到希望，询问道：
“你说着的这个思路进行验证过吗？”
姜然坦率摇头道：
“并没有，首先想要获取那种‘珊瑚虫’，需要靠近硫磺火山群，那里是一片海底活火山区域，地质活动活跃，获取‘珊瑚虫’并不理想。”
“牧德老师如果有兴趣，可以试试，这种方法在一些海岛部落十分常见。”
姜然大方的说出来，如果验证有用，对于‘海潮灵药’将会是一次质的提升，这样的机会，就这么说出来，牧德不免心生质疑。
牧德还在思考，一旁，西格蒙德教授忽然发问。
“你刚刚说数千年前的‘海潮灵药’是红色，但在如今的魔药学资料当中，似乎没有这样的记录，这种区别你是怎么得知的？”
西格蒙德教授一发文，整座教室鸦雀无声，众人同一时间望向姜然。
姜然从容自若，面对老师的询问，认真回答道：
“根据魔药学书籍中关于‘海潮灵药’的描述，数千年以来，先后经历过不下于5次的修改，如今我们掌握的‘海潮灵药’的配方，很有可能和最早的魔药配方相差甚大。”
“存在差异是正常现象，如今许多魔药的改良，都会发生类似的变化。”
“至于数千年前的‘海潮灵药’是什么颜色，并非是我杜撰，也不是我瞎猜，而是实物。”
姜然说着，打开手环将一张照片投影出来，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几支红色溶液的魔药，就是‘海潮灵药’，这些魔药是从海底沉船当中搜集获得，之所肯定是‘海潮灵药’，原因也很简单。”
姜然想要卖个关子，可惜被西格蒙德教授点破。
西格蒙德教授说道：
“有人使用过？”
姜然点头道：
“对的，根据使用者的描述，有他打捞上来的‘海潮灵药’，是如今‘海潮灵药’药效的1.5倍左右。”
牧德大声质疑道：
“同学，使用几张合成照片，编造一个故事，这些都是你说的，并不能作为证据，无法让我们相信。”
牧德看似说的客气，实则就是指着鼻子在说，姜然在说谎。
西格蒙德教授言语始终盯着姜然，轻声问道：
“有实物吗？”
姜然点头道：
“有，但不在我这，您要吗？我可以从他手里购买一些。他那不仅有‘海潮灵药’，还有一些未鉴定年代久远的魔药，我可以一起打包。”
莫瑞汉斯教授反应如常，点头道：
“那好，你来处理吧。”
众人听着古怪，西格蒙德教授和姜然之间的谈话，让人感觉……随意。
不像是两个陌生人。
牧德眉头微皱，有种不好预感，西格蒙德教授这就相信了？
随后，西格蒙德教授轻咳一声，开始对‘海潮灵药’进行讲解，如论咋么说，那都他的课程。
一节50分钟公开课，很快结束。
西格蒙德教授在学生们的簇拥下离开教室，一些胆大的学生，上前询问，西格蒙德教授也都耐心讲解。
能得到西格蒙德教授的指导，让他们倍感荣幸。
姜然走在人群中，肩膀上站着尼亚，特别是在课堂上被点名，许多人对他留有印象。
西格蒙德教授冲姜然招手，说道：
“约翰。”
姜然面含微笑走过去。
后方人群中，特罗洛普一脸愕然，自语道：
“他和西格蒙德教授真的认识？”
西格蒙德教授的身边，牧德在内的数位老师，看着西格蒙德教授对着姜然招手，还喊出了名字，众人不傻，立刻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只见姜然走过来，低头打招呼道：
“老师。”
姜然的声音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众人耳朵中炸响。
什么，这人是西格蒙德教授的学生？
众人有些懵，看了看姜然，又看了看西格蒙德教授，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西格蒙德教授一点都没客气，直接说道：
“这位同学刚才在问，他在配制‘虹光魔药’光照阶段，失败率太高，你有什么方法吗？”
姜然点了下头，面朝那位提出问题的学生，说道：
“在前期溶液无误情况下，光照阶段，让其保持在零下15-18度之间，光线当中尽量减少紫外线，这可能对你有帮助。”
姜然如数家珍，随口便滔滔不绝，一旁几人听得出神。
没人觉得西格蒙德教授的学生会乱说一通。
回过神的学生，开口致谢。
周围的几位老师，暗自点头，不愧是西格蒙德教授的学生，看着很年轻，魔药学水平也不差。
西格蒙德教授满含微笑，跟几位了老师介绍，说道：
“这位我的学生，约翰·威克，以后也会在我们学院工作，你们以后多接触。”
众人一听，心里那还不懂，一个个上前打招呼。
简单寒暄后，姜然跟着西格蒙德教授离开。
等姜然他们离开，众人慢慢散去，在人群中，有人却头皮发麻，表情呆滞。
回到办公室，西格蒙德教授坐下来，姜然站在斜对面，尼亚从他身上调下来，知道短时间不会离开，找了块舒服的地方趴下。
“坐下来吧，什么时候来的？”
姜然如实道：
“昨天晚上，时间太晚，就没来了打扰老师。”
西格蒙德教授问道：
“见到安妮了吗？”
姜然嗯了声，点头道：
“见到了，她现在应该在上课。”
西格蒙德教授伸手示意，姜然过去倒了两杯红茶，递给老师一杯。
喝口水润润嗓子，西格蒙德教授问道：
“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现在终于可以闲下来了？”
姜然不太好细说，含糊道：
“紧要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剩下一些事情，可以慢慢解决，不用太着急。”
西格蒙德教授了解姜然，许多事情上，他这个老师很难在对他有所帮助，谁上他这个学生，年纪轻轻，一旦招惹麻烦，一个比一个严重。
几次下来，西格蒙德教授人麻了。
管不了干脆不管，也省的担心。
“那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打算？”
姜然一副老实作态，轻声道：
“听老师的安排，如果可以，我打算在帝国的最高学府沉淀一段时间。”
西格蒙德教授完全没觉得不妥，点头道：
“你这么想，确实是好的，最近几年你一直太忙，都没有认真静下心学习，不过，任何时间都不晚。”
姜然微笑点头。
“对了，约翰，你之前在课堂上说的那些古老魔药，如果太困难就算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作为魔药师，我也懂得那些魔药的珍贵程度，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西格蒙德教授倒不会质疑魔药的真实性，可见他对姜然的信任。
姜然说道：
“老师，您应该知道‘三叶草号’吗？一艘来自‘金狮帝国’末期的远航船。”
西格蒙德教授对船只历史并不熟悉，摇头道：
“不是很了解，你来说说。”
姜然想了下，说道：
“老师，我说一位魔药师的名字，你一定知道，乔万尼，‘金狮帝国’着名炼金术师，在魔药学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西格蒙德教授思维活络，问道：
“乔万尼和‘三叶草号’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魔药学领域的大家，西格蒙德教授自然知道乔万尼，同时非常了解，对于乔万尼在魔药学领域的影响，了如指掌。
只是对姜然提到的‘三叶草号’并不了解。
姜然解释道：
“‘三叶草号’远航船，据说是乔万尼晚年时期组织一点远航，自此之后，乔万尼就从历史上消失。‘三叶草号’远航船进入海洋，具体经历了什么，没人清楚，不过，最新消息称，最终‘三叶草号’在海上沉默，而且‘三叶草号’沉没的区域，老师也很清楚，我们去往南大陆时经过的‘亡者海域’。”
说起‘亡者海域’，西格蒙德教授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的难忘回忆，海面上发生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
姜然提醒道：
“老师，您应该还记得那艘海盗船吧？”
西格蒙德教授喝了口红茶，点头道：
“记得，那是我们在‘亡者海域’遇上最凶险的意外。”
姜然轻声道：
“没错，那是一艘具有魔法的亡灵船，叫‘夏洛特号’，在之前我在幻梦境遇上了‘夏洛特号’的船长，我提到的那些古代魔药，就来自‘夏洛特号’。”
西格蒙德教授脸色微凝，倒没有说些什么，脑海中，回忆起那艘破败、老旧的海盗船，打的‘绿精灵号’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姜然及时出现，‘绿精灵号’真有可能沦为一条社会新闻。
西格蒙德教授听明白了，海盗船‘夏洛特号’，沉没在‘亡者海域’的‘三叶草号’。
西格蒙德教授沉思片刻，问道：
“你是说那艘海盗船打捞了‘三叶草号’，获得了乔万尼魔药师的魔药？”
姜然点头道：
“可以这么认为，据我所知，他们并未完全打捞，仅是打捞了一些直接获利的物品，比如魔药，其中就有‘海潮灵药’，以及一批未知的古代魔药。”
西格蒙德教授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乔万尼，他很了解，如果一切是真的，能够打捞一艘乔万尼魔药师生命最终所在的‘三叶草号’，无论经济价值，还是魔药学价值，都无法估量。
好在西格蒙德教授并非年轻人，年纪大了，稳重许多，认真思考着，说道：
“约翰，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先获取一批古代魔药，至于需要的付出，我可以报销。”
姜然微笑道：
“老师，您不用担心，由我来处理，我先和船长联系，具体情况我立刻通知您。”
姜然并不指望老师报销，自从史密斯了解到姜然魔药师的身份，就利用古代魔药诱惑他，很可惜，姜然是魔药师不假，但并不是一个很上进的魔药师。
小农心态的姜然，让史密斯很无奈。
姜然现在跟他说需要古代魔药，史密斯恐怕要开心的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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