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一噎。
好像是这样啊。
好吧。
司晨再次咳了一声，缓了声调：“夏橙去哪儿了？”
男人嘿嘿一笑：“好像是去军队医院了。不过具体是哪个，我也查不出来。听说是她男人受伤了。我能查到的就这么多。其它的你要知道，可能自己找你妹夫去查更快。”
司晨蹙了蹙眉：“那她妈妈的事是怎么回事？”
“夏橙离开京市有一段时间了，她婆婆将小姑子和她哥都叫了过来，她妈也跟着过来了。可能是帮着带孩子的？”
“明天上午十点，我抽出空来去见一见她。”
“约哪里？”
司晨淡淡地扫了一眼男人：“我过去看一眼人就成了，还能约哪里？”
男人“啧”了一声，几口扒完自己碗里的饭，这才开口道：“成，明儿十点左右，我让人引她去新红超市，你等在超市门口。”
司晨点头。
男人起身：“今儿我先走，你付钱。”
说着，就开溜了。
身后，是司晨的笑骂声：“出息。”
次日十点。新红超市。
司晨站在超市门口，静静地看着人流。
突然，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中年女人进入了她的眼帘。
司晨望着那个女人，眼底掠过一抹冷厉之色。
果然如此。
同时，那个男人凑了过来，若无其事地跟在了田春燕身后，经过司晨身边时，低低地说了一声：“走吧。”
司晨跟了上去。
男人的步子放缓，又凑近司晨几分，低声道：“就前面那个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
顿了顿，他又道：“别说，她看着还挺眼熟。”
眼熟？
当然眼熟了，和司静柔能有五六分像。
偏黑的皮肤，上挑的眼角……
若是再年轻个十岁，说与司静柔是姐妹也有人信。
这些日子绕在夏橙身上的迷雾，因着这个女人，一下子揭开了。
司晨有一种想要立马去司嫣家，将这一切告诉她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李长均，司晨的那点子冲动又压了下去。
前面，田春燕正与一个中年女人聊得火热。
“姐，你是来京市玩的吗？”
田春燕有心想要打听亲生女儿与李长均的下落。可毕竟这么些年没联系，一时半会儿，哪里那么容易寻着？
这会儿听了这女人的问题，她眼前一亮，面上却闪现几分哀愁之色：“唉，我是来投奔女儿的，也顺带找一下我的另一个女儿。”
那大姐来了兴趣：“哦？什么叫找你另外的女儿？”
“我来投奔的这个，是我的二女儿。我要寻的那个，是我的三女儿。唉，那孩子命苦。二十多年前，我跟着亲戚来过一次京市，孩子就是在京市不见的。我这心里头啊，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是滋味。总是想着，能不能把那孩子找回来？”
那大姐一听这话，立马表示了同情：“这可真是，太遗憾了。姐，你女儿可有什么特征？我也帮你留意几分。”
田春燕要的就是这，连忙道：“她耳后根有一颗痣，那是刚出生时就有的。不过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这痣啊，出生时有的，一般不会自己消失。成，那我记下了，以后遇着有这种印记的姑娘，我就留意着啊。”
她们身后，司晨的眉眼更冷了几分。
司静柔耳后根确实是有一颗显眼的痣，一出生就有的。
“走吧，回了。”司晨迅速转身往回走。
男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哎哎哎，等等我啊。怎么就要走了？”
司晨没出声。
男人嘀嘀咕咕半晌，见她一直不回应，也懒得管她。
片刻后，他突然眼睛一亮：“姑奶奶，我想起来了，想起那女人为什么面善了。她和你们家静柔长得挺像的啊。这不知道的，怕还以为她们才是……母女……呢……”
男人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自动消了音。
他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
“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让我看着夏橙？”男人反应过来后，一把拽住了司晨，不让她走。
司晨回过头，清冷的眉眼里尽是煞气。
男人抖了抖，没出息地松了手。
他咽了咽口水：“不会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吧？”
司晨没回他的话，反而吩咐道：“这些日子，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看见李长均。”
“啊？”
“哦。”
“等等。晨姐，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司晨深如寒潭的目光扫了过来，男人立马闭了嘴。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干活儿。”
“好好好，我立马原地消失。”男人干净利落地跑了。
司晨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超市的方向，眸中森然一片。
*
陆庆弦是早饭后来病房看陆以铭的。
这一回，带了一堆的东西过来。
水果，麦乳精，红糖白糖，糕点，离谱的是方便面都有。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儿。”陆庆弦看着陆以铭，话里带了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陆以铭点头：“都挺好的，让您破费了。”
“花不了多少钱，你吃着好，以后我就多买些。主要是你得快点好起来，昨儿你说的那个故事确实挺让人意外的，我也有几分好奇，倒想探一探究竟。”
陆以铭笑笑，没说什么。
司静柔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这回学聪明了，没端鸡汤，端了食堂里的饭菜。
“陆哥哥，还没吃吧？我今儿去食堂的时候正巧碰上了鲫鱼豆腐汤，还有你喜欢的红烧肉，就给你带了点儿回来。
哎呀，陆伯伯也在？陆伯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司静柔兀自上前将食盒往床头的柜子上放。
陆庆弦皱了眉，也没说话。
司静柔见没人理她，尴尬地笑笑：“你们都吃过了吧？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还是没人应声。
夏橙淡笑着上前：“司同志，我还没吃呢。这有我的份吗？”
司静柔手一抖，条件反射性地将夏橙往后推了推。
这个女人，真的太不要脸了。
一旁，陆以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司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你拿走吧，我不需要。”
他说着说着，还瞪了上前准备拿食盒的夏橙一眼。
夏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怕她被毒死？
陆庆弦则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淡淡地开口：“静柔，你还是个姑娘家，做事不可莽撞。”
司静柔惊疑不定地看着陆庆弦：“陆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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