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打个哈哈道:“新鲜是新鲜……只是这个……不如原来的那个……这个,更能让我记起咱俩的往事来呢。”
蒲速婉笑了笑说:“我心里也觉得也是这样呢,原来你让人盖给我的那几间房虽说简陋一些,但毕竟是你让人建给我的,眼看着它们被南人匠作们推倒,我这心里真是很有些舍不得。”
说着,蒲速婉忽然自张梦阳的身后探出了双臂来,从背后搂住了他。
张梦阳的一颗心顿时一紧,喘息也突然间加重,道:“大姑姑,杯鲁如果知道你对他如此情深义重,心里头一定是非常高兴的。可是我……可是我……”
忽然,张梦阳只觉得左侧的耳垂一热,已被她温暖的小嘴给噙住了,被她用舌尖轻轻地逗弄着。
张梦阳瞬间只觉得浑身都变得绵软而且燥热起来,他猜测,这可能是她和杯鲁之间经常玩儿得游戏吧。
被她这舌尖轻轻逗弄的,虽然只是自己一侧的耳垂,可不知怎么的,自己的全身似乎都沉浸在她这灵活湿润的温暖之中。
而且,蒲速婉胸前的那两座绵软温热的山峰,紧紧地压在他的背上,先是感觉一股电流涌遍了全身,继而全身都被这种绵软温热的感觉围裹了起来,所产生的舒适之感,令他醺醺然地如堕五里雾中。
张梦阳的心中猛一警觉,突然转过身来推开了她道:“好姐姐,我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蒲速婉把脸一肃道:“怎么又叫起姐姐来啦,你不是说要改口叫我娘娘的吗?”
张梦阳真心诚意地对她说道:“好姐姐,假如我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杯鲁,而是另外一个人,你……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蒲速婉的心中大是奇怪,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病吧你?”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嗯,你就当我是有病好了。”
蒲速婉扑入他的怀里,拿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道:“那你就给我说说,你是另外一个什么人呀?”
“我啊……我其实是一个跟杯鲁长得一模一样,名字叫做张梦阳的人。”又道:“而且,我还是个汉人呢!”
蒲速婉“咭”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人呢,原来不过是一只羊(阳)啊。你忘啦,姐姐我以前可就是放羊的人呢,再敢跟我胡说八道,当心我拿鞭子抽你!”
蒲速婉把脸帖到他的腮上,悠悠地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叫人家姐姐,那也由得你了,只是姐姐也有件事情要说给你知道!”
张梦阳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道:“那你就说吧,我这只羊洗耳恭听。”
蒲速婉语声轻柔地说:“其实我啊,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个蒲速婉,而是另外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而已……”
不等他说完,张梦阳便嘿嘿地笑了起来,道:“乱拾别人的牙慧,也不嫌丑。”
其实,张梦阳知道自己的那番话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可信不信是她的事,说不说是自己的事,如果那番话不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跟她滚到一个床上去,那岂不是有一些骗色的嫌疑?那在他来说,是多多少少地会有一些的负罪感的。
如今明告诉她自己不是杯鲁,而是张梦阳,但她却坚持以为是自己在开玩笑而不予相信,那又怪得谁来?心头上的那一丝负罪感么,也就随之烟消云散得几近于无了。
这种小聪明小手段虽然明显地是在自欺欺人,但在张梦阳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因为经此一番周折,当他再重新面对蒲速婉的时候,也就自以为可以光明正大地以杯鲁的身份来跟她做任何事情了。
“反正我实话都说给你知道了,你自己不信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搂着蒲速婉的腰,握着蒲速婉的手,与她并肩走到灯前,在灯光的掩映下,看到了蒲速婉了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眼前的蒲速婉,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虽不如萧太后和李师师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相当地减龄,但也是个令人过目不忘的标致女子。
“妈的,杯鲁那厮果然好眼力,这蒲速婉在北国的番族女子当中,的确是个惹人爱怜的尤物。”他在心中暗暗地自忖。
“走,带我去看看你的卧房布置得如何。”张梦阳凑在蒲速婉的耳边轻轻地说。
……
这个晚上,张梦阳感觉自己过得非常幸福,充分地体会到了一个与夫君久别的女子,那种足以把人给融化了的热情。
当他们第二次结束了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沙沙的雨声。
蒲速婉笑道:“咱们这儿都两个多月不下雨了,你这一回来,居然还把雨给带回来了呢。”
张梦阳道:“黄龙府那边有个龙宫寺,我来的时候在那寺里住过,听说那里原是汉人用来祈雨的龙王庙,后来才改做佛寺的。兴许是我在那寺里头住了一晚上,诚心感动了龙王,这才让我把云雨给你带来的吧。”
“你这张嘴呀,就是会说,在咱女真人里头还真是少见。”又道:“外头这一下雨,夜里头说不定会冷,我去拿床稍微厚点的被子来你盖。”
说着,蒲速婉从床上下来,到角落里的箱笼中取出了一床崭新的棉被来,放到了床的脚外预备着。
说是床,其实用青砖盘成的火炕而已,从咸平府往北,不管是官宅或是民居,卧房中所设的基本都是这种火炕,冬天寒冷时节与外面的炉火相通,可以烧柴取暖,热天里则直接睡到上面,大而宽敞,显得十分舒适。
这时候的节气虽然是夏天,但在这遥远的北国,晚上睡眠却感不到丝毫的闷热,何况还有着外面沙沙的细雨声相伴,张梦阳和蒲速婉相拥而眠,睡得分外香甜。
第二天醒来之时,张梦阳觉得被窝中空荡荡地,仅只自己一人睡在床上,蒲速婉却不知去了哪里。
他披衣下床,趿上鞋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向外一看,只见外面的院子里花红柳绿,一派庭园的大好景致,因为有了细雨的沐浴,更显得增姿添彩。
张梦阳唤了一声:“来人哪!”
很快,便见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自窗子的右侧跑了过来,恭谨地立在窗前道:“驸马爷醒了?驸马爷有什么吩咐。”
张梦阳道:“哦……那个,大姑姑到哪里去了?”
“回驸马爷的话,大姑姑一早起来便到前院收拾早饭去了。她说给驸马爷吃的东西,一定要亲自下厨拾掇才放心。”
张梦阳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个……没事了,你们去吧!”
说罢,他便把窗子阖上,在外室里净了手,重新躺倒床上闭目养神去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几下敲门声响。张梦阳问:“谁呀?”
“驸马爷,给你梳洗用的温水端过来了,现在用吗?”是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哦,端进来吧!”
外室的房门被推开了,两个小丫头一个端着水,一个拿着洗漱的用具走了进来。
在两个小丫头的伺候下,张梦阳先是漱了口,然后简单地梳洗了一过。
两个小丫头刚出去,便是一个老妇人提了一壶刚沏好的热茶进来。听她说话,张梦阳才知这个老妇人便是昨晚上给他开门的那个。
他曾听杯鲁说起过,被他派到这里来服侍蒲速婉的是一个名叫阿喜里的纥石烈部老妇人,杯鲁平时对她常以嬷嬷相称。
这位嬷嬷说是派过来服侍蒲速婉的,实际上是杯鲁生怕蒲速婉背着自己与别的男人有染,派到这里来监视她的眼线。
此时,这位提着茶壶走进来的老妇人,也不知是不是杯鲁所说的那位阿喜里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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