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始源技·天宰！”
巨大的死气包裹着白骨手臂直接抓向了天空，锋利的指尖混杂着黑色的气息直接刺入了无形的空气之中！
它就好似在天上抓到了什么，然后猛的将天空拽下！
轰隆！！
一望无际的天空直接被拉向了地面，瞬间压垮了江晨身后的巨大骨架！
他伸出无数骨手，奋力的向上顶去，江晨也在这一刻弯下身体！
无与伦比的重量施加在他的身上，就仿佛是天塌了一样！
整个天空，都在这一瞬间压向了他！
看着江晨奋起抵抗的样子，化身巨大亡骸的马尔萨斯手上的力量再次加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永恒的生命成为了我的牢笼，我在永恒时间中痛苦的挣扎着，一次又一次的被淹没。”
“一次又一次，那永恒的折磨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活着，正是对我的惩罚。”
“或许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等待着一个可以超越我，然后杀死我的人出现。”
“至于能不能等到，至少，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的下一个学生，将会超越你，你一定会死在他的手里，他会踩着你的尸体继续前进，直到登阶为神。”
“这就是你的宿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个素未蒙面的学生。”
“如果你想好了，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好啊，但我希望这一次赢的人，还是你。”
……
“我，正是在等待这一刻啊。”
马尔萨斯开始全力爆发，大圣域的境界在这一刻彰显无疑！
可惜马尔萨斯笑不出来，不然他真的很想放声大笑一次！
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压在他身上的锁链在一条一条的碎裂，被大山压住的灵魂也开始变得轻盈无比！
是的！
就是这样！
马尔萨斯心中的枷锁，在这一刻破碎！
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的神清气爽过！
就仿佛是一个折断了羽翼的天使，再一次翱翔于天空！
“来啊，江晨，难道我没有教过你挨打要还手吗？！”
“你在等什么，等死吗！”
马尔萨斯的声音扩散开来，那一刻江晨眼中的灵魂之火忽然变了颜色！
“我不知道你为何被称为苦难者，也不知道你为何被称为亡灵天灾。”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因为你是什么，都无所谓！”
轰隆！！
江晨身上的癫火全力爆发，他高举右手，巨大的骸骨也跟着伸出右手！
“九重始源技·天宰！”
碰！
压向他的天空，直接被江晨一掌推开！
他化作一道流星般冲出，一拳轰向了巨大骸骨的胸口！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就见巨大的骸骨顿时崩裂！
马尔萨斯的身影显露，顿时伸出骨掌抓住了江晨的拳头！
“你见到的，只不过是我漫长生命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时间的牢笼到底有多么折磨，只有等你真正的走到顶峰之时，才能明白！”
“但不会有那一天了，因为你们，都将止步于此！”
两人拳掌交会之处同时爆发出无尽的魔力与死气！
可怕的能量交汇，两人瞬间厮杀到一起！
马尔萨斯挥动巨大的镰刀，江晨则是在死气中拽出一根长枪！
不过是转眼间，脚下的世界便陷入了动荡！
天地摇摇欲坠，两位大圣域的交手所散发出的能量，就足以将这里毁灭！
但因为这里的载体乃是十阶的存在，因此依旧稳固着。
在两人近乎疯狂的攻势下，他们都逐渐忘记了，他们战斗的理由。
似乎这一切都不需要理由。
所有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战斗，胜过一切！
打赢了会是什么结果？
那等打赢了，再想吧！
江晨召唤出巨大的白骨手臂在背后抓向马尔萨斯，同时手中的癫火化作三根手指在正面冲向马尔萨斯！
“这一路走来，我都见证了些什么？”
“见证了传奇？见证了史诗？还是见证了人的爱恨离别，花样精彩？”
“都没有。”
“我见到的世界，是一个既不黑也不白的世界，它混沌不堪，从来就没有善恶之分。”
“一路走来，我见到的是苦难，是死亡。”
“所有希望的终点都汇聚向悲剧，这样的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存在？”
“为了救一个人杀一万个人，你说我们是正义的吗，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和坏人，哪有什么好结果和坏结果？！”
“这个世界只有结果，没有好坏。”
“做了就会有结果，不做一样会有，只是还没结束而已！”
“杀一个人和杀一万个人是一样的，救一个人和救一万个人也是一样的，结果而讲，都只是杀人和救人而已！”
“到底有什么不同！”
听着江晨的话，马尔萨斯忽然笑了出来。
他最终，还是成为了我。
“从来就没有好结果或者坏结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结果，就如我们一样，我们之间，也只会有一个结果！”
轰隆！！
两人又是一波全力交手，江晨的右臂骨骤然碎裂，“在我最想寻求安稳的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一群天真的孩子。”
“我不想用那段时光来形容我的过去，因为那段时光，是我一生的缩影。”
“我看着那些孩子，或许，当年我舅舅收养我的时候，他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接受了那些孩子，却又何尝不是被那些孩子接受？”
“那些孩子死了，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早已死在了奥古尔德的手中。”
“但我却没法如你一样，去把他们救回来。”
“是啊，如你一样。”
“我被奥古尔德夺舍，是你义无反顾的冲入回音之厅，将我带出那个世界。”
“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记得。”
“可也正是因为我记得，我才明白，当那些孩子被切碎手脚之时，我却没法做到如你拯救我一样拯救他们。”
“所以我选择了癫火。”
“既然我没法去守护那一切，那我就将一切全部扑杀，直到世界混乱，一片焦土，他们，我们，都应一样！”
“我不管这是对是错，我只知道，现在的世界，不顺我心！”
碰！
江晨话落直接击碎了马尔萨斯的肋骨，露出了一颗幽蓝色的圆球。
那是灵魂结晶！
江晨看准了机会，直接击碎了马尔萨斯的灵魂结晶，然后瞬间抓住他的头骨！
“十重始源技·乱世之火！”
轰隆！！！
混杂着强大的神话之力，癫火直接席卷着死气喷涌而出，化作一道火柱贯穿了天地！
烈焰中，马尔萨斯的身体逐渐消散。
而他的灵体，则在逐渐浮现出来，那是一个拥有血肉的中年男人。
他淡然一笑，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做的事情，是你想做的，那无关对错，也无过力所能及或不能及。
但我，只是在赎罪而已。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你才能超越我啊，连带着我苦难者马尔萨斯的名字，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的学生。”
“不必原谅我这一生所犯下的过错，就这样，继续前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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