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春寿去了后，他的两个儿子站在教室外听课，把他心疼的。
这还数九天，这风吹的那个冷。
建强的两通鼻涕都掉下来了，恶心的古建寿不稀看他。
旁边的建豪比哥哥小两岁，不论干啥都利利索索的，脸冻的发白。
曲老师见他来了，就出了教室。
站在门槛上开始训古春寿。
这曲老师说了什么，古春寿几乎没听，他的专注度全在曲老师踩门槛上了。
他们家不准踩门槛。
为啥忘了，但谁踩门槛谁挨揍。
这会儿他有抽曲老师的冲动。
曲老师是知青，正在等大学通知书，高中生，大城市人。
但这踩门槛，也太不讲究了！
“古建豪岁数太小，能考高分，但没有逻辑性，先回去，下半年再上一年级。古建强没有定性，今年留级吧！”曲老师觉的这俩孩子没一个乖巧的。
“为啥？”古春寿回神问。
曲老师气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刚刚她都说了！
“古建豪说狗吃草，古建强说狗吃屎！”
古春寿辩解道:“建豪说狗吃草有的狗吃，有的狗不吃；建强说的狗吃屎，是条狗都吃！没错呀？曲老师，您这是要干嘛？”
曲老师气的大叫:“狗啃骨头，狗吃肉！”
古春寿也不服气了:“咱乡下的狗，哪里来的肉吃？哪里来的骨头吃？我从来没见过狗吃肉吃骨头！只见过狗吃地瓜皮，长毛的饼子，还有人拉的屎！我这亲眼所见！曲老师家的狗吃肉吃骨头，真是小资生活！”
二人的争执，引来的校长。
原先下放到“伍柒干校”的老冯同志是校长。
把古春寿，曲老师和两个孩子叫到了办公室。
冯校长问了原由，又问了古建豪，真看到狗啃草了吗？
古建豪点点头:“奶奶说猫和狗都会啃草吃。猫吃草排毛，狗吃草驱虫。好多咧，我忘了。我没见过狗吃肉啃骨头。”
心里默念大葱吃鸡蛋忘了写。
古建强不等校长问，就开口说:“刑嫂子的孙子小土豆拉完屎，总唤她家狗给小土豆舔x腚x上的屎！所以狗吃屎！”
草，孩子你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你爸的外号就叫狗吃屎。
古春寿已经对古建强的期待值降低了又低。
不文雅就不文雅吧。
老冯校长也觉的这孩短点神？
“曲老师，书本上说狗吃肉啃骨头对，但农村的狗，也吃地瓜野草，建豪建强也没错。咱们别太教条，以事实说话。”老冯校长说了曲老师。
曲老师连忙点头。
“你们俩跟老师回去上课吧。”
古建豪兄弟俩跟老师走了。
古春寿也想走，但冯校长拦下了他。
“你家孩子念书都行，金鸽今年上要上高中了吧？古同志，你可不能目光短浅的把孩子叫回来嫁人。咱们生儿育女，更多的是要教育好他，建设国家。”
古春寿点头，回道:“冯校长，您放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只要孩子念，我就供给，不分男孩女孩。”
冯校长欣慰的讲:“老话讲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古同志！你的毅力和心智让我佩服。”
…………
古春寿觉的被冯校长一夸，心里的舒坦劲，比挣一百块都开心。
望着身上被里做的棉衣，虽打了不少补丁，也不难看。
李丰庆当书记就是气盛，过年期间，民兵连天天拉练抓赌。
还真被他扫x荡式的搞了一个月，“广播精”大队，没有一起赌博事件。
大家不赌了还有一个原因，怕“广播精”给广播出去。
到时候多丢人呀！
…………
方正三月中旬去北山省河工程上学，正好梁三妮也往那儿走去送方程到父母身边。
这孩子上大学多欢喜的事啊……方橙特意买了缝纫机，给方正又量又裁的做衣服。
现在男青年流行白衬衣，军装裤。
方橙又在某宝上给方正买了一双65式42码高腰干部毛皮鞋。
这在金山县的供销社没有。
跟方正讲是从沪上百货大楼让人捎带的。
正有一件军大衣。
两件长衫白衬衣，两条军装裤。
方正去理了个平头，这衣服一穿，皮鞋一蹬，这出去围县城转一圈，能有几十人打听到门上来说亲。
梁三娘望着小儿子这英俊样，一个劲说好看好看，比老方好看多了。
“可不，他爹那脸就像个冬瓜！”方橙如实埋汰弟弟。
引的全家笑成一片！
“要！我要！”方程也要变美。
“行，剩下的布料给方程做！”
…………
梁三娘他们走后，方玉山自己家也不回了，天天到姐姐家。
住在了方正常住的那屋。
依旧早出晚归的，或者加班不回来了。还有两年退休，站好最后一班岗。
四月十六，古家三房有喜，早早托人捎信。
方橙一早坐车回村里吃席。
这好久没回来，村里的气氛见活跃。
又去原先的房子，往锅里添水，烧起了火。
家里有烟火气，房子不破败。
院子里，古金花把地整平，种上了菜。
出了院门向东到了小学，她好久没见建豪了，去看看他和金枝。
走进学校，正是上课时。
来到五年级窗外，听听老师讲语文。
哎，老天爷，这位男知青的普通话乡音太重了。
但讲的还算有趣，从课本上的延伸到出去，思维跑得挺远。
这时他提出了一个问题，问大家古代的兵器有哪些？
小同们纷纷举手，老师让从南边举手的同学排着说。
“大刀！”
“宝剑！”
“大锤！”
“射箭那个弓！”
这时古金枝站了起来，说道:“枪！”
班级里哈哈大笑，这位语文老师让大家安静，笑着说:“枪是现代兵器，你坐下吧！”
古金枝抿了一下嘴坐下了。
同学们还在笑。
呦呵，方橙对这位老师的好感一下子没了！
看着金枝的意难平样子，今天老娘教你怎么打嘴仗！
“老师！谁说这枪是现代兵器的？我这老太婆都知道这枪是古代兵器！”方橙的普通话可比他标准多了！
班里孩子见了方橙，纷纷叫太奶奶，还有一个叫到了曾祖。
五年级语文老师姓纪，去年高考没考上，今年打算再考。
听学生这么叫方橙，纪老师连忙出了教室跟她好好说话。
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大襟袄的老太太，头发梳的油光。
“老人家，您这般扰乱课堂可不好！”
“你娶了古建义的闺女，应该叫我太奶奶！”方橙提醒他。
纪老师忍着火气，叫了一声太奶奶。
方橙点头，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都好奇的看着方橙，太奶奶到了讲台上了。
“古金枝，你说说，这枪为什么是古代兵器。”方橙直接问。
古金枝听到奶奶的话，大胆的站起来讲:“我说的枪是指古代兵器，像赵云使的崖角枪，长九尺，重四十五斤。像儿童团使的红缨枪！”
“原来是这个枪！”
“对，红缨枪是古代兵器。”
这时纪老师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方橙转头对他说:“纪老师，您的思维太局限了，其实现在的热武器枪，也是古代兵器，从明朝年间就有的。”
纪老师差点就用吼的说:“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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