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什么，再一次活下去吗？生命是如此宝贵之物，让她哪怕承受痛苦也要坚持吗？不对吧，她是因为痛苦放弃继续活下去，现在哪有为了生命拥抱痛苦的可能。
脑海里没有空缺的感觉，也回想不起自己的选择，即使是戴上假面的自己也不拥有那时候的具体记忆。
“你知道吗？”
她将希望寄托在暝身上，或许暝能够给她回答。
假如暝回避这个问题的话，菲利亚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或者放弃这个问题。
暝耸肩，摊手。
“你真想知道的话就不会问我了，答案其实就在你的心里，你只是下意识想逃避这个事实，这当然不算什么大问题，人人都会避开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要素。当不得不再一次面对问题时，能否知晓自己为何一步步抵达今天的局面才是重点。获得这样的结局是我的罪有应得，当这么想的时候，就多半看透了自己的生命。我给出怎样的答案重要吗？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才更重要一点吧，想要欺骗自己的话，就得先明确事实如何，想要否决自己的过去，那你得拿出相应的态度。”
“继续之前的话题，理之魔女想要让世界变成完美，于是打开了异世之门招来了抱着其他目的的异界之人。在那之后，她后悔了，这是我们难以知道的事情，她不后悔交出自己的灵魂来做这件事，可是除此之外她有什么好后悔的，是招来不符合心意的人还是在那个瞬间她看到了多变的命运。命运的走向如何不是我们深陷其中的人能做主的，理之魔女的后悔让她做了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她解放了我们的命运，直接的说，她改主意了，不打算让我们继续她的事业。也就是放弃了让世界变得完美这一事，哪怕她为此做出了许多时间的努力和献上了全部灵魂。戛然而止，一切都放弃了，她到底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什么呢？”
暝摇了摇头。
“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理之魔女放弃了这件事，她留给我们的遗产当中也没完成这件事的方法。我们是继承了她全部遗产的人，包括那份在魔女当中也能算是不得了的权能，‘真理’，这可是窥见世界真谛的伟大权能。哪怕只是皮毛的运用，也能轻而易举胜过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法师，随着掌握程度的加深，打败其他魔女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轻抚手上的书籍，封面上烫金的几个大字变得扭曲，菲利亚似乎看懂了那上面写着的文字。
铭刻真理之书。
“比起‘时间’还要过分的权能，就算是‘时间’也依旧在‘真理’之中，理之魔女将一切都留了下来。”
暝的说法让菲利亚感到奇怪，于是她问了。
“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暝的嘴角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为什么她要将如此宝贵之物赠送给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灵魂，甚至不需要对方支付让世界变得完美的代价。”
“这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原因了，我完全没办法模拟她的思维，在她结束自己灵魂的瞬间，她得到了什么。她什么都没说，抱着这样的念头给予了我们祝福（诅咒），永恒的祝福（诅咒）一早就缠上了我们。地下城那个碎片则是激活祝福（诅咒）的引子，让你成为了完整的魔女，让我得到了她的遗产。”
菲利亚挠挠头，她大概能理解一小部分。
“你这话说的像是她爆金币了一样。”
随即，菲利亚就因为自己的说法笑了，嗯，她轻松了许多，哪怕不能完全理解暝的意图，菲利亚也得到了少许的慰藉。
既然已发展成如今的局面，那她没有丝毫可以悲伤的，心里的情绪在沉淀，大概没有那么多怨恨了。
“我不相信有完全的慈善，我们身上的丝线是什么？”
还有许多疑惑，希望暝能给予一一解答。
暝扯开了脖子后面和背后的绳结，将身上的绿色衣服脱下，连带着手套一起卷成球丢掉，在那绿色外套之下，是浅色的无袖上衣和看不到口袋的裤子。
像是变戏法一样，暝从完全看不到口袋的身上摸出了平板，从外形上来看就是平板，不过菲利亚很想知道功能上怎么样，在这里有网络给他打游戏吗？难不成暝一直都是用这个来打发灵魂居所中的漫长时间。
“你接下来要干嘛，给我看ppt吗？”
真要这么做，菲利亚会觉得很奇怪，然后产生为什么自己不亲自看的想法。
暝在那块平板上摁了一下，然后出现的是全息投影，内容是人偶，看不出材质，菲利亚倾向于那是木质的，光泽太像是木头了，每一个关节都做的很精致，像这样的人偶大概很值钱吧。在人偶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丝线，而人偶的行动带动了这些丝线，或者说丝线操纵着人偶在动？
菲利亚的眼神认真起来，她问道。
“这是什么？”
是人偶，菲利亚想知道的当然不是这种浅显易懂的事情，而是更为本质的映射。
那丝线就是命运，还是那人偶就是他们。
“这就是命运。”
暝说道，眼中闪着菲利亚不太能理解的神采。
“这是这个世界的命运该有的模样，按照理之魔女留下来的资料做出来的模型就是这样，这些丝线既是命运的一部分，也是某个存在用以操控命运的媒介。命运决定着世界之中的生命，而生命又能决定命运，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这些能看到形体的丝线，是我们改变命运的前提，当我们与命运本身相联系，才有更改其的基础。遗憾的是这样还是不够，我们相比于命运来说，太过渺小，想要动摇命运，恐怕需要非常庞大的力量，保守估计得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最终目标是命运吗？”
如果是要针对玩弄自己的命运，菲利亚不介意献出自己的力量，在获得长久的安宁前，让命运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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