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自己也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没事儿你就爱挑起事端？怎么，不吵一架你难受？今天吃饭时候，你自己说说，我是不是一句话不敢说？你呢？你和我家人逼逼什么？说给我不好吗？跟他们逼逼什么？”
“一个个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哪个不是等着看笑话呢？有一个逼人是好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咱俩是两口子，你怎么就分不清谁近谁远呢？”
原本默不作言的史景实在忍不住了，插话道：
“首先，我没说你什么坏话，这个你自己可以打电话问赵亚，我说你什么不是事实的话，诽谤你了，我们娘三个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出门被车撞死！”
“第二，咱俩已经离婚了，五年前已经结束一切了，前面要你来，是我邀请你来，所以好吃好喝的待你，包括过年给你钱，算是你的工钱，虽然不多，毕竟我也挣得不多，还要养两个孩子。”
“但是这次你来，我说了，跟我没任何关系。你来，跟着我们吃喝，我都管着，但是更多没有。这招待他们，已经超出我的预支了，我也心甘情愿的该招待就招待，我没任何怨言，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过，坏话我确实没说。”
“话今天都说到这里了，所以还是那句话，五年前都做的选择，咱们尊重咱们之前得选择，不要硬绑在一起了，没任何的意义。最近的生活就是活生生的体现，尤其是今晚，对孩子造成的伤害大概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说到此，史景不禁苦笑，自认为自己也不蠢，怎么到赵言这里就没了智商？
“好聚好散吧！”
赵言依然是愣额几秒钟，他记忆中的史景，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打架，只要和她说话，一切就恢复了正常，这今晚不也一样？
要自己过来，过了这么久了，也是如当初一样的呀，怎么忽然就因为这一架就改变了呢？
赵茹，还是赵茹这个祸端！
“赵茹，我跟你说，你这孩子最没良心，你小时候老爸没带你，你奶少带你了...”
史景禁不住冷笑，这是这个人惯用的一招，除了他不会有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就没对的，最后的最后吵架都是因为别人而起。
这会儿批赵茹，接下来不用猜测，就是马瑛。
“还有她奶，你跟她计较什么？你是跟她过日子还是跟我过日子？她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叨叨叨，叨叨叨，烧枣一样，噗嗤噗嗤不会闲着。搭理她，跟她计较，你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史景已经没了说话的欲望，随便他在那里叨叨什么，批判什么，都和自己无关。不过是换一个姿势、调整一下舒服的位置罢了。
小妮也因为唐僧的碎碎念，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盹。
赵言自己大概也觉得无趣吧，最后总结道：
“行了，不早了，早点睡吧。”
史景、赵茹如临大赦一般，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因为抱着睡着的小妮，史景伸出一只手，帮衬着赵茹铺着拉倒地上的褥子。
此时哪里还管什么脏不脏？能躺下休息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赵言在走到门口时候又转了身：
“给我转点钱啊，我去给你们买点药涂涂。”
这确实也是他一贯的作风，激烈的打击之后，买了什么三七跌打丸、红花油给你涂抹、吃喝什么的。
好像这样就像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好像这样这件事就算翻了篇。
不过之前大抵也是如此。
但是，那时的史景能如何？舍不得赵茹生活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没离婚的打算。远嫁，除了那一片地方，自己的空间都没。
不就得妥协，一切翻篇过去？不然呢？日子总是要过的嘛。
这又故技重施，史景禁不住心头一震，当时或许像赵茹一样，报警几次，也不会现在这样的结局。
不过，想当初已经没任何的意义。
这么些年，选择赵言是一个错误，就是一个错误。无需更改的事实，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以此验证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要所谓的不甘心，自己在他这里栽了跟头。
在这个人这里，你就站不起来，错的就是错的。
承认自己选择错误就那么难吗？再不甘心这个错误又如何？带着两个孩子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没有钱，家里都没备过零钱，全靠手机。手机都被摔了，所以也没钱，一分没有。”史景淡淡的回答，没一丝一毫的心疼。
或许失去过太多，或许被摔太多手机，也不差这两个。
也或许，被盘几个小时的史景已经麻木不堪。
“家里你就不备点钱？”赵言不甘心的问道。
“原来我爸给了六千块钱，放在家里，我也懒得存，但是不知何时被拿着花完了。”史景不冷不淡的说道。
这六千块钱放了好久，开始是想着改天存卡上，慢慢史景几乎已经遗忘了。等到想起来时候，已经被来洛的赵言拿着花的差不多了。
赵言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儿，别说六千，六毛他都能给花出去。所以也没吱声，但是临走时候还是转身说道：
“明天看看，取点钱买点药吃吃、涂涂，就不上学上班了，一身的伤，还去，像什么话！”
史景原想反驳，还不是拜你所赐，但是想想说那些干啥？继续车轱辘一样扯下去吗？
所以直接闭口不言，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心中自有明天的打算。
盯着门好一会儿，赵茹才对着史景小声说道：
“妈妈，我身上好疼，这里这里这里---”
史景放下小妮，小妮身上也不知哪里来的伤，估计上蹿下跳“救”了妈妈，“救”姐姐时候被误伤的吧。
“你看你妹身上还都是伤疤呢，何况你是被打的主要对象呢。”
史景一一查看着伤口，脸上、脖子、身上，几乎哪哪都是伤。
“妈妈，你脖子怎么也有掐的痕迹？”赵茹摸着史景脖子处一道明显的掐痕，惊呼。
“他就不是人，疯狗一条，我一直拉你，拉都拉不住。这不就是冲动的结局，手机被摔，一个个身上都是伤，包括你妹。”
史景不是单纯的心疼小妮，意思是小妮这个不会被带入“战争”的小人，也被卷入了这场“战争”，深受其害。
何况赵茹呢，赵茹今天就是某人发泄兽性的直接对象。
“手机---”说到手机，赵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家里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昨晚妈妈签合同回来，给赵言钱、包括今晚吃饭时候，史景就不止一次叨叨首付的问题了，现在两个手机都被摔。
都是自己不好，逞什么能，只是带给妈妈更多的麻烦罢了。
史景擦拭着赵茹珠子一般滑落的泪水：
“不说那些了，有妈妈呢，你好好学习就可以，钱的事儿妈妈来想办法。不过手机给妈妈点时间，先紧着房子，好吧？”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的，我和他不一样的人的！”赵茹低声啜泣着，生怕惹得那烂人再过来。
史景揽着赵茹，轻轻拍打着孩子后背，等赵茹缓解些许才慢慢道：
“好了，不想那些了，什么事情都有妈妈呢，啊，放心吧。赶紧睡一会儿，天真的要亮了呢。”
“妈妈---”赵茹抚摸着史景脸上、脖子上的伤，泪水又淌了下来。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皮外伤啊，而且，还没你的多呢，你都没事，妈妈更没事儿哈。”史景强摁着赵茹躺在了床上。
太累了吧，赵茹沾床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声。
独留史景一个，环顾一屋的狼藉，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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