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姜陌手里拿着一个快递文件封，里面鼓鼓囊囊的。
“这是什么？”
“我不是勤工俭学么，这是要和学校签的合同，不签字不给发工资。”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勤工俭学用签合同么？”
“你说什么？”
蒋佳怡将信将疑，正自己小声嘀咕呢，被姜陌这嗷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你神经病吧，瞎喊什么！”
图书馆就在食堂旁边，浅白色的二层楼，一层大厅二楼自习室，自习室每周五会集中清理一下占座，平时是没人管的。
姜陌和蒋佳怡去的时候，座位已经全都被各种书和小垫这些占满了，有几个更夸张，桌子上甚至放了个枕头占地方。
不过早上都去上课了，自习室只有几个人，基本都是空着的，可以随便坐。姜陌带着蒋佳怡挑了个安静僻静的角落，姜陌把桌上的书扒拉到一边，把文件封里的东西掏出来。
确实是合同，不过不是和学校的勤工俭学合同，而是老美斯威福那边发过来的。下账号当天就已经开始往这边邮了，漂洋过海一个多礼拜才到，签完字还要邮寄回去。
全英文版合同，一共十几页，没啥太实质性内容，就是诸如保证账号资金安全遵守市场交易规则，不得进行违规操作这些，大体上相当于形成纸质文件的用户协议。
蒋佳怡凑过来看了几眼，吐吐舌头缩回脑袋，实在太高大上，完全看不懂，比阅读理解难多了。
不一会，她用手指头捅了捅姜陌的胳膊，“哎！”
“干嘛？”
姜陌没回头，他正重新看一遍合同，这回就比较仔细了，主要找一找里面有没有挖坑下套玩语言陷阱的地方，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真能看懂么，不会是随便复印出来点东西，在这里耍帅装样子的吧。”
姜陌很诧异的望着蒋佳怡，“然后呢？好吸引你的注意力，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蒋佳怡老实的点点头。
“你是认真的么蒋佳怡，我看你是最近没吃肉缺营养，脑细胞都死光了吧！”
蒋佳怡撇撇嘴，致以12万分的鄙视和不屑，看的姜陌心头火大，在这儿鄙视谁呢？
他把蒋佳怡的凳子往这边拉了拉，两个人的脸间隔也就10厘米，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
“择日不如撞日，蒋佳怡，今天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向我表白，我立刻就同意，然后明天就一起回老家偷户口本领证去。”
蒋佳怡想要把凳子往后挪，姜陌把的死死的没挪动，她干脆跑到桌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我不喜欢异地恋。”
“神特么异地恋，咱俩学校也就不到20公里好不好，非得玩点负距离才行呗？”
“什么是负距离？”
姜陌摸摸脑袋，决定不教坏小朋友了，赶紧转移话题。在合同里随便找了一段，小声的边读边翻译。
“这是我另一份工作的合同，情况有点复杂，以后明朗了再跟你说。”
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姜陌懒得解释，而且他折腾到现在，一分钱也没到手里，别吹了半天牛，到最后被人给耍了，那就有意思了。
蒋佳怡从对面又重新坐到姜陌旁边，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的问：“姜陌，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欠下一大笔钱要还。”
“吃喝我不好，赌我也不碰啊。”
蒋佳怡幽幽的看了姜陌一眼，“还有一个你没说。”
“你在说什么呢，我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你太龌龊了！”
蒋佳怡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好像错了，好像又没错，她就气鼓鼓的不搭理姜陌，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找出笔和纸，画起素描来。
趁这功夫，姜陌收心开始在合同上签名字。用真名是不可能的，他本来打算胡编个麻辣鸡丝什么的假名，后来琢磨了一下还是别作了，干脆签了个萨诺斯的英文名。
来图书馆上自习的人越来越多，蒋佳怡感觉有点不得劲，好像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她一样。
“我想要回学校了。”
“啊，怎么了？”
“看你这么努力拼搏，我心里不太舒服。”
“所以你想赶紧回去也发愤图强？”
“没，离你远点，眼不见为净。”
姜陌乐了，这孩子有点意思啊，“哎蒋佳怡，你发没发现，最近咱俩说话的语气都越来越像了，跟两口子一样。”
蒋佳怡有点忧心忡忡，她早就发现这个问题，没想到贫嘴还带传染的，不过好像已经有点改不过来了。
走之前，姜陌用饭卡去食堂里的小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还挑了3包最便宜的卫生巾。
“这些你带回去，零食自己多留一些，再给寝室分点。这个卫生巾你室友她们3个一人一包，就说我送的，好用的话以后再送给她们。”
蒋佳怡羞的脸通红，零食收下了，卫生巾坚决不要，“你真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男生，女孩用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碰呢。冬天快到了，这些你还是自己留着当鞋垫吧。”
“也行，哪天我亲自给她们送去。”
吓得蒋佳怡直摆手，“你可饶了我吧，上回我的人就已经彻底被你丢光了。她们几个都被你弄出心理阴影，整天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再去的话，我还不如当场自杀以谢天下呢。”
“这打击面也太宽了吧，被全体男同胞们知道了，还不得恨死我啊！”
姜陌没坚持，这些本就是他买来自己用的，最近连着熬了几天夜，身体感觉有点发虚，每天晚跑锻炼身体必须提上日程了。现在也什么钱买好的跑鞋，只能用普通运动鞋加卫生巾级将就一下了。
“她们实在太脆弱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以后还怎么经受社会的毒打和爱情的折磨，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给她们来点特训才行。你看你就好多了，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脸皮赛过脚后跟，都快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了。”
蒋佳怡笑的前仰后合，“什么叫我和你待的时间长了？想多了啊少年，这是我们入学之后第一次见面好不好，还是我帮陈立过来还钱的。”
说起陈立，姜陌想了想，“正常来说，经过这件事之后，陈立应该没脸再在你身边穷嘚瑟了。没有百折不挠的舔狗，如果有，那就是受到的打击还不够多。”
“说的真难听，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姜陌，你像小说里的头号大反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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