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哦。”
“好的。”
苏茉递上自己的退学申请。
小老头看着退学申请几个大字，头痛欲裂。
想直接甩苏茉脸上。
可是…………
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道：“苏茉同志，你还小不要冲动。你不知道知识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老同志………”在小老头杀死人的目光中，苏茉改口道：“主任。”
小老头满意的点点头。
苏茉接着道：“知识改变命运，我知道啊！”
小老头点点头，“说的好……你要珍惜改变命运的机会……孩子！”
苏茉又道：“知识改变命运我的知识挺充沛蓬勃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时间有限……”
“苏茉……你都不上学了，你能有什么事？回家带孩子吗？鼠目寸光……”
“主任……我有很多事的！月末了还有几本账等着我呢！还有一堆图纸等着我………”
苏茉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请把这本书，交给梁老师……”
小老头站起来，翻翻苏茉手上的书。
眼睛越来越亮………欣喜道：“这些都是你写的？好呀！好呀！”
“不是……都是我抄的。”苏茉实话实说。从80年到24年几十年的知识沉淀，她可不敢说是她写的。
小老头点着头。“好………好………谦虚是美德啊！苏茉同学……不！苏茉同志你请坐。
小友！你请坐……我给你泡茶去！”
“主任……老同志！老友……不用麻烦了！我喝不惯！”
小老头拿出钥匙，打开抽屉。“喝的惯，喝的惯！这是老家人给我捎过来的……
我老家那山上有一棵茶树……茶香！芳香四溢！适合你们小姑娘喝……”
小老头拿出一个小铁盒，抓出一小撮茶叶，想了想又抓一小撮。
“这我平时都舍不得喝……今天给你泡一点。
你有福了！”
小老头将泡好的茶端到苏茉面前，“尝尝看。”
苏茉吹了吹，喝了一口，“还不错。”
小老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他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苏茉啊，你这孩子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怎么就想着退学呢。”
“你这封申请书，我就当没看过！你拿回去啊………”
苏茉无奈地叹了口气，“主任，我这人天生爱招惹麻烦！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高老师要针对我……”
小老头不舍得翻着手中的书，他舍不得人才啊！
“呃………都过去了！苏茉啊！都过去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点。”
“主任……我宽宏大量不了，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这句话不是这么解释的！哎…………”小老头叹口气。
又不死心的追问道：“这书上的改动和注解批注都是你自己完成的？”
“不是……我抄的。”苏茉很坦荡。
小老头喝口水，“抄的？跟谁抄的？哎………
你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文系主任。”
小小的中文系主任？京大的中文系主任苏茉可不敢小看。
“几位先生和他们的后辈我都认识，他们的风格我也熟悉。
你这字里行间跟他们很像又不像。
小老头翻动着手上的书，下定某种决心。“苏茉，你留下来继续读书。我让小梁重点培养你，以后留校任教。”
“主任，这些文字是抄的。”
“抄谁的？”小老头根本不信。
“小时候背过的书。”苏茉实话实说。
小老头看苏茉的神情不像撒谎，激动道：“那些书呢？现在在哪里？”
苏茉寻思……在几十年后的图书馆！
“还在你家吗？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苏茉看着激动的小老头，心里寻思送苏浩然一个机会吧！
毕竟在东北收过人家包裹，就当还苏浩然的的人情了。
“我养父母家有很多书，我养兄房间里都是书，他也读过很多书。”
小老头喝口茶，“哦？他也能写出这样的文字？他为什么没考京大？没考上？”
苏茉摇摇头，“他从小就生病了，双腿不能动……所以参加不了高考。
我养父母也不放心……”
“你养兄，他看过很多书？”小老头问道。
“嗯……在记忆里无时无刻不在看书。”
双腿不能动，还博监群书小老头神情有些动容。“你们兄妹都是好同志，你哥哥身残志坚，你…………”
“主任……我们关系并不好，不用硬夸。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苏茉起身。
小老头站起身，“你回来………苏茉你给我回来！说说你的条件………”
“什么条件？我听不懂！！！”苏茉眼睛亮闪闪的。
小老头冷哼一声，“你别跟我玩心眼，说说你的条件…你留在中文系的条件！”
“我一个被开除的人，能有什么条件？主任真会开玩笑！！！”苏茉的视线落在书上。
翻开的那一页，被用红笔做了批注。
小老头妥协道：“让我想想……我想好了，让梁老师通知你。”
苏茉微微一笑，“不让我回来上课了？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去上课……”
“谁教谁还不一定呢！这课不上也罢！你先回去吧！”小老头摆摆手。
“我真是抄的，你怎么不信呢！”苏茉无奈的叹口气。
苏茉转身离开。
“等等……这个拿去喝吧！”小老头打开抽屉，肉疼的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
“这不好吧！主任……”
“快拿走………我也没别的好东西了。”小老头摆摆手，心里在滴血。
苏茉把茶叶揣进包里。“谢谢……主任！”
………………
麻辣火锅店里。
苏茉看着埋头苦吃的梁芳芳。
“梁芳芳！你省着点吃，今天是你叔请客。”
梁芳芳从碗里抬起头，“他没钱，他的钱都接济罗小英母女了……
让他请客，咱们都得吃西北风。”
梁老师从自己碗里抬起头，放下筷子。
“我请客？等我下个月开工资吧！这个月没钱了，我先欠着………”
苏茉喝一口酸梅汤，“梁老师，你怎么和你梁芳芳一起来了？”
梁老师不好意思道：“芳芳说这家火锅店是你开的，她说要吃地主……”
梁芳芳嘻嘻笑道：“你白天说请我吃饭，我就过来了………你不会就说说吧！
我告诉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梁芳芳打量一圈，“苏茉，你哥呢？韩朝阳呢？”
“韩朝阳，我不知道他在哪。”苏茉给自己夹一筷子毛肚。
“他不来店里帮忙？让你自己忙活？”梁芳芳有些失望。
“韩朝阳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不需要他帮忙。
再给我来一碗，酸梅汤！”苏茉向后厨喊道。
“来了………”少年用一只手端着酸梅汤。“苏姐，三分糖的酸梅汤，要是不甜我再给你加点糖。”
“行。”
梁老师注意到少年少了一只手。“那个………多少钱？也给我来两碗。”
“同志，还有凉茶！你是要凉菜还是酸梅汤？”
“一样一碗吧！”梁老师掏出五毛钱。
“不用钱，你是苏姐的老师！我请你……”
少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一顿饭吃完已经天黑了，苏茉把梁芳芳和梁老师送到门口。
“我寝室钥匙放在桌子上忘记拿了，二叔你等我一会儿！”梁芳芳跑进了店里。
“苏茉，谢谢你……”
“梁老师，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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