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广场不远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银色劳斯莱斯。
轿车后座。
孔瑾文透过玻璃，看到广场上的那一幕，眉头顿时皱成一团。
“少爷！”
前面副驾驶室，中年男人同样皱眉，低声喃喃道：“这样下去不行！要不……给省厅施压？”
“如何施压？什么样的压力，能压得住天下苍生？”孔瑾文暗中紧握拳头。
“那……怎么办？”
“事已至此。”
他摇摇头，心知不可能继续困住秦羽，随后话锋一转冷笑道：“他出来又如何？岐黄中医馆和沈江的问题，据我所知……他可没能力解决——走吧。”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此地……
面积不大的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
抗议的民众。
媒体记者。
看热闹的市民。
加起来怕不是有一两千人。
终于，一群人从前面的大楼里走出来，为首的除了方清风还有谁？
不仅如此。
早就被摘下手铐的秦羽，微笑着跟在副厅长身后。
“秦医生出来了！”
“秦医生出来了！
数以千计的声音汇集成海洋。
“大家请安静！”
方清风压了压手，等人群完全安静下去之后，他接过部下递来的喇叭，沉声道：“有一件事大家必须明白，秦羽医生的行医资格证，确实存在一些问题，这一点他自己也是承认的——秦医生，我说得没错吧？”
“是。”秦羽点头。
“但是秦医生救了我们，他的医术得到所有人公认，他是神医！”
“没错！”
方清风再次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着喇叭大声说道：“有鉴于此，我们决定不再羁押秦羽，他可以继续为患者服务，但他必须在限定时间内，靠自己能力考取资格证——这样的处理结果，大家应该满意吧？”
“满意！
“太满意了，我就知道官方会体恤民情！”
“以秦医生的本事，考个证还不简单？”
听到民众给出的答案，方清风总算松了一口气。
厅长那番提醒帮了他的大忙。
诚然，秦羽的医术得到认可，确实救了很多人的命，但他的资格证有问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有鉴于此，官方抓他是有理有据的。
抓人是**律。
放人是讲人情。
这种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方厅长，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沈如龙突然喊道。
“当然可以。”方清风微笑点头。
“请问，第一个提出抓秦羽的是谁？”
“这……”
方清风错愕，转而皱眉道：“这是市卫生局的决定，秦羽的资格证有问题……”
“方厅长别误会，既然秦医生已经放出来，我们肯定不会继续追究，何况他确实没有资格证，但所谓政务公开嘛——我们只想知道执法过程。”
“是我！”
就在这时候，跟在后面的方治平走出来。
他心里非常清楚，到了这一步已经没办法了，秦羽百分之百会被放掉。
不过……
还是那句话。
秦羽的资格证有问题，他抓人完全合理合法，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你是？”沈如龙问道。
“方治平，市卫生局工作人员。”
“这样啊……”
沈如龙朝人群中使眼色，一台准备好的电视搬上来，随后一个画面显露出来。
画面上……
赫然！
正是在餐厅聚会上，他跟秦羽争强斗狠输了以后，脱下那身衣服的详细场景——是的，那段过程被秦羽拍下来了，而方治平压根就不知道。
“你……”方治平恼羞成怒。
输了赌局脱光衣服……
太丢脸了吧？
方清风恶狠狠瞪着他，心里把儿子骂了个半死——脸都被他丢尽了！
“你偷窥他人**，我要告你！”方治平对沈如龙大喝。
“告我？”沈如龙撇嘴。
“要不要告他晚点再说。”
关键时刻，石俊慢腾腾走到前列，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淡淡说道：“方治平，你身上脱下来的服饰，经过了两道鉴定。第一个是DNA鉴定，通过服饰上沾的皮屑，判定这些物品属于你。第二个是奢侈品价值鉴定，而得出的最终结论是……你那套衣服以及鞋子、手表，总价值超过70万。”
嘎！
方治平眼珠子差点弹出来。
同时，方清风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哪会认不出石俊？
“还有这个！”
韩素素突然走到前列，把保时捷钥匙递过来：“这是方治平的车钥匙。”
“保时捷911高配版，市值超过360万华夏币。”
石俊接过钥匙，冷兮兮盯着方治平：“请问，你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月收入是多少？且不论，你还有多少其他奢侈品，仅仅是这些都超过400万——按照你的收入，需要50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请问……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我……我……”方治平脸色煞白。
现场有将近两千人。
这时候，他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带来的后果将不可逆转。
“是你家里给的钱吗？”夏凌冷笑问道。
“……”
方治平双腿颤抖，全身都在冒冷汗。
不能回答！
突然！
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快步挤进人群走过来，直接站在方治平面前：“方治平！你涉嫌拥有大量非法所得，立刻跟我们去纪委走一趟！”
方治平一个跄踉几乎摔倒。
方清风也好不到哪去。
他脸色很难看。
他知道，儿子这次算是彻底玩完了，甚至连他都有可能……
“方厅长，谢谢你放我走。”
秦羽微笑着对方清风道谢，随后笑眯眯走向方治平，凑到他跟前低声道：“看！我说得没错吧？不管我的结果怎样，你肯定比我惨得多。”
这是昨天在羁留室里，方治平嚣张的出现时，秦羽跟他说过的话。
是的！
那晚，当他跟方治平赌斗时，一开始没什么想法，只想着给他点教训就好，可是关键时刻……
没想到孔瑾文突然出现！
以孔瑾文的身份会莫名其妙，帮一个不入他法眼的家伙吗？
可以肯定，孔瑾文必有所图。
因此，当孔瑾文主动提出帮方治平赔钱时，秦羽一口咬定坚决不要那一千万，而是坚持执行之前的赌约——扒了方治平的衣服，加上他那辆保时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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