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你想干什么？！”
白漓向来精于算计，当发现秦羽明明有证据，当时却没有把视频公布，现在又跑来给他看视频，以他的性格……当然认定秦羽有阴谋。
“你觉得……我有没有把这段视频传给其他人？”秦羽微笑着问道。
“……”
白漓直接把手机丢给他。
他是阴谋论者。
秦羽笨吗？
至少，白漓不觉得秦羽是蠢货：既然秦羽敢把手机给他，就说明他肯定还有备份，这绝对不是唯一一份视频，所以就算把手机毁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唯一的视频。”
秦羽接住手机，在白漓讶异的眼神中，把那段视频彻底删除：“删了，也就没有了。”
说完，他转身朝山洞外走去，脚步没有一丝一毫停留。
白漓以为他这么做，是故意装神弄鬼欲擒故纵，肯定是等着自己喊他停下。
可是……
秦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越来越远。
眼看就要走出山洞了。
“等一下！”
白漓身形电闪，飞快追到他后面，皱眉道：“为什么？”
“你知道乔星月么？”秦羽没回头。
“御龙的月神，我当然知道。”
“她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
“她说，我的敌人不在华夏。”
“不在华夏……”
“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
说完这句之后，他再次迈步离开。
嗖！
秦羽很快走出了山洞，白漓再次朝他追过来，不过他不敢踏出山洞，只是站在山洞出口：“秦羽！”
嘎！
站在山洞口，喊出秦羽名字的时候，白漓才发现山洞外面，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玄天掌印慕笑天。
一个是他师父仇不负。
“放肆！”
不等其他人开口，仇不负冷声喝道：“秦客卿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
白漓呆住了。
客卿？
他知道九天剑宗，有客卿这么一个职位，那可是仅在掌门之下，跟长老同一级别的存在，比他师父朱天掌印仇不负，身份都要高出一个层次。
只不过……
师门很多年来都没有客卿了。
他怎么会是客卿？
但是！
他很清楚，师父绝对不可能，那这种事开玩笑。
客卿啊！
当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乃至是八脉的掌印传人，都把进入钧天作为梦想时，秦羽竟然……已经成为中央钧天的客卿，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突然间，白漓觉得自己很可笑。
秦羽对他需要阴谋吗？
不需要！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以他万人之上的尊崇，对付他这么个朱天弟子，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两样。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报复他。
对方呢？
“她说，我的敌人不在华夏。”这是秦羽刚才说的话。
白漓此前不太明白，现在却彻底明白了。
如今的秦羽，格局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已经不是他能望其项背的：他还执着于小小的冲突，对方却站在另一个高度，有着放眼世界的格局！
“对不起……”
白漓缓缓低下头去，眼神中写满了羞愧。
“对不起……”
对秦羽说完一句，他又转向仇不负，喃喃道：“师父，没达到金丹期之前，我不会离开这个山洞，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或者百年！”
随后，他转身朝山洞里走去。
这一刻，他脸上再也没有半点怨恨，反而带着彻底释怀的笑容。
不到金丹，绝不离开。
这不是给师父的承诺，而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听到这话，仇不负明显一愣。
“仇掌印，恭喜。”
慕笑天朝仇不负抱拳，微笑着说道：“我想……白漓这次算是开窍了。”
“多谢秦客卿！”
仇不负回过神，赶忙朝秦羽抱拳。
不是因为，秦羽删除视频不追究白漓，而是因为秦羽的所作所为，让白漓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他很清楚，这个转变意味着什么。
九天剑宗弟子修炼的心法，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境。
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
改变很难。
克服内心之中的心魔，足以让顽石变成美玉。
白漓天赋极佳，但是性格阴沉功于心计，这其实也不能说是缺点，但凡事都有个度。
这，正是白漓的心魔。
可以说，只要白漓能克服这一点，他跟金丹期之间的壁垒，就会获得突破性进展。
“仇掌印客气了，告辞！”秦羽回礼。
“秦客卿，此前……是在下不对。”仇不负明显有些歉意。
“同为九天剑宗弟子，难道不应该是一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何须计较那么多？”秦羽笑道。
“……”
仇不负看着秦羽离开的背影，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这小子……白漓跟他比起来，差得实在是太多了——他能得到掌门器重，绝对不是偶然啊！”
此前，秦羽被端木御封为客卿，他心里其实是很窝火的。
凭什么？
这家伙才金丹初期好吧？
战斗力比自己弱好吧？
钧天一脉里，很多比自己强大的长辈，都没有达到客卿相同级别，这小子凭什么成为客卿？
直到现在。
当心态改变了，当看事物的角度不同了，他才明白凡事并非偶然：掌门不可能比他蠢，既然掌门做出这种决定，就必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只是……
当时的他被愤怒蒙蔽，根本看不到对方优点。
“师父，接下来去哪？”从朱天一脉驻地出来，秦羽微笑着问道。
早先已经见过了，幽天和炎天两位掌印，之前又陆续拜访了两位，加上刚才跟仇不负见面，看来也已经化敌为友，算来还剩下最后两脉。
秦羽心知，既然正式成为九天剑宗客卿，就该拜访各脉掌印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准有找人帮忙的地方。
“那边是苍天一脉驻地。”慕笑天指着远处的山谷。
“嗯，那走吧。”
“走！”
师徒二人径直朝那边走去。
突然！
刚走到谷口，就看到一名弟子一脸焦急，飞也似的从外往山谷里跑，好像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九天剑宗是个整体。
八脉之间竞争是为了，让弟子们有压力努力提升，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无论八脉还是中央钧天，都会紧密团结在一起。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会不懂？
“出什么事了？！”慕笑天急忙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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