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跟着李永昌上了二楼，刚来到这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看来现场应该有大量的血液。
此刻有一些工作人员正在现场取证，李永昌简单的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
“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现场留下的东西很少，只能确定，做这件事的不是普通人，对方有特殊的能力，而且，和之前的一起案子很像。”
李永昌点点头，之前还有一些案子是模仿作案，或者是那些审判者的手下出的手，并没有涉及到能力者。
现在看来，这起案件是那些审判者中的一位下的手。
“我们进去看看，对了，再安排一些人在附近走访走访，看有没有目击者，多排查下监控，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的，已经在办了。”
李永昌带着唐斌走了进去，里面的血腥味更加的强烈，地上有大量的血迹，他们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顺着那些血迹，他们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尸体。
一共五具尸体，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其中有四具尸体被丢在房间的客厅里面。
他们的头颅被砍下，身体堆在一起，凶手特意将他们的头颅摆在了尸体的上方，四个排成了一排。
四个头颅的脸十分扭曲，甚至有一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眼神和表情都定格在了临死前的样子，满是恐惧和痛苦。
看到这一幕，唐斌感到有些不适，没想到凶手竟然如此残忍，还特意将尸体摆成这个样子。
李永昌笑了笑，说道，“其实这算是仁慈的了，有些现场比这还要残忍。”
唐斌调整了一下，又看顺着李永昌的目光看向窗户，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最后一具尸体。
那是一个男人，被吊在客厅的阳台上，因为他们是从另外一面过来的，所以在外面的时候没有看到这具尸体。
这具尸体的头颅没有被砍下来，但全身都是刀口，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李永昌说道，“凶手扒掉他的衣服，然后用渔网一样的东西，将它身体紧紧罩住，用刀将从网眼中露出来的肉割掉。”
“凌迟？”唐斌想起了一种古代的刑罚。
“对，是这样，凌迟！这已经是我遇到的第二个这样的案子了，就连客厅都头颅的摆放也类似。”
唐斌在尸体下方看到了被切下来的皮肉碎片，想象了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的住户很多，按理说应该惊动一些人才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李永昌解释道，“凶手是和我们一样的能力者，之前的案件，我们没有在死者身上检查到任何纤维。
当时我还很奇怪凶手用的是怎样的手法杀的人。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凶手如果是能力者，并且领悟了“枷锁”这样的能力，那么他可以使用“枷锁”，将其变成一张网，罩在被害人身上。
后来我们实验了一下，确实可行，效果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断定，凶手是一名和我们一样的能力者，他不仅有枷锁的能力，还有别的。
比如“界”这个能力，能够让他将这一片区域封锁，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声音。”
唐斌点点头，目光又转向他处，在旁边的一面墙上发现了一些字。
“强J，杀人，贪腐，死罪！
审判者，章浩文。”
李永昌说道，“章浩文虽然死了，但他却是审判者组织的精神领袖，那些审判者每次杀人，都会留下这个名字。
一方面，他们是审判者，留下一个名字，会让别人觉得他们不怕与我们对抗，他们是正义的。
另一方面，也是他们自保的方法，因为一旦留下他们的真实姓名，对他们很不利。”
唐斌好奇的问道，“这上面所罗列的罪名都是真的吗？”
“大概是真的，”李永昌苦笑道，“之前的案发现场也有这样的文字，我们核实过，基本上都是真的。
有些事情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就没人管吗？”
“有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唐斌无奈道，“我是说我们的人，我们就没有人管这些事吗？”
“我们哪儿管的过来，”李永昌摇摇头，“这些人背后都有各种各样的背景，又都有各自的派系，往深了追溯，他们的后面可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你只要抓到一个，就能顺腾摸瓜牵扯出一大片的人，甚至能够牵扯到京海市最高议会的某些人。
你说，怎么管？谁敢管？
真要管，这个城市就彻底乱了。”
唐斌沉默了，确实，这些问题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个城市的权力结构错综复杂，想要将这些力量团结起来，必然要有一定的利益，可一旦牵扯到利益，其中必然会滋生出黑暗与腐败，这是无法杜绝的。
人类的本性如此，不可能改变。
李永昌说道，“你要加油，等你以后成为了诡异调查局的高层，你或许有机会管管这些事。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忘记自己今天的内心。”
“我有没有这个机会还不知道呢，”唐斌无奈的说道。
“至少你有希望，我是完全看不到这个希望了。”
“李哥，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不用谢，你要是有心的话，早晚也能看到这些 现在我们还是想办法抓住杀害这个人渣的凶手吧。”
唐斌点了点头，但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兴趣。
他正值年少，经历还不是太多，心里那些理想主义的价值观还没有消失。
让他为一个人渣的死找凶手，他真的做不到，完全没有干劲。
“你就当是为了那些人，”李永昌指着客厅里面的尸体，
“他们可能是无辜的吧，至少罪不当死，想想他们，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惩戒凶手的理由。”
唐斌没有说什么，他心里觉得，这些人也不见得多无辜。
他们或许会对丈夫、父亲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们一定享受过丈夫、父亲的罪恶行为所带来的好处。
虽然他们确实罪不至死，但唐斌心里实在无法生出为他们报仇，找出凶手的激烈情感。
看到唐斌的表情，李永昌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其他人面前，询问他们的调查结果。
唐斌走过去，听着他们的谈论，也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清晰。
不过他对凶手却没有强烈的憎恶，只觉得对方虽然行事残忍，但所做的事情也是有一定意义的。
从感情上来讲，他觉得那些管理者中的蛀虫，才是人类的敌人，震慑一下他们，也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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