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随这位佳琪协领安排。不过说正经的，你们改授的军衔，已经送到我办公室，等下是不是需要我再单独叫你们上来？”
武画大舅看来确实挺怵老兵的，在肖白提到后，他言语上庄重了许多。只是仔细听来，还是建议肖白带着佳琪一起上来，因为职衔晋升手续也要在他这办理。
“那……好吧。”
佳琪没办法，听这人如此说，只能依了。
然后，她跟在肖白身后，亦步亦趋，紧紧靠拢，看样子生怕被武画大舅轻薄。
……
武画大舅的办公室挺大，调令以及职衔晋升手续也挺繁琐。
而且这间办公室除了他们先后进来的三人，原本还有几个协领级及以下的办事员正在旁边工作。
看到前次晚上没有的这些人，肖白都不明白武画大舅在大堂里干嘛要一副进青楼找乐的轻薄德性，难道就为了调戏美女过过嘴瘾？还是说，他真的藏了牛排和红酒要一起分享？
和佳琪坐在办公室客座长椅上，看着武画大舅领导几个下属给他们办手续，肖白放任意识乱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肖佐领，不对，现在该叫你肖长官了……肖长官，你及你部的调令手续已经全部办妥，还有这张职衔证明文书，和军牌更换文件需要你在上面签个字。”
武画大舅进到办公室，像变了个人，工作态度一丝不苟，指挥下属轻盈流畅，联合会议送来的那些繁琐的文书手续，还有职衔晋升相关文件，在他亲力亲为下，不消半个时辰，就被整理出来放到肖白面前。
“这么快？”肖白惊讶，感觉客座边筛的两盏清茶都还没凉透呢。
“只不过整理全部手续资料，又不是收集情报。”武画大舅撇撇嘴，一副区区小事何足道哉的得意之色。
听他如此说，肖白想到昨晚老兵讲述的秘辛。
是了，他出身统调部情报司，情报收集整理是老本行，这区区几页看似繁琐的文书手续，办理起来还不是三下五除二手到擒来。
“行，改天请你吃饭！”肖白一笑，拿起文件边的签字笔郑重署上名后，递给坐旁边的佳琪。接着，他像忘了什么一样，又着重强调一句：“只吃饭，最多再喝点酒，不干别的！”
“可以。带上小妹一起就行！”
接过签字笔，正在另一份晋升文件上署名的佳琪笔尖停顿，应声而断……
调令手续一式两份，一份军令部存档，一份当事人带走。
办完事情，赶紧对武画大舅道声告辞，肖白和佳琪拿着自己那份文件出了总部大楼。
在经过总部外围栏的时候，巡守的卫兵看着他们胸前新更换的副次领和佐领军牌，立时恭敬安分了许多，特别是不久前对佳琪面露爱慕的卫兵，脸上更有丝丝慌乱神色。
“哈哈！这感觉，挺爽的！”
解了马，牵着走出去一段，肖白终于抑制不住得瑟，对着佳琪哈哈大笑起来。
“是挺好的。”佳琪也跟着附和。
他们都是军人，军衔的晋升就是对他们曾经功绩的认可。
“不过还是有一点不爽。”
“嗯？”
“那个混蛋王福天竟然封了伯爵。”肖白止住笑声，想到从武画大舅处得到的消息，很是不岔的说道：“那个娶一堆小妾的草包，忒坏忒坑！”
“大人，这是没办法的事。人家前线总指挥，又是‘琴川候’嫡系，总不能什么都不给。”
“也是。反正贵族的名头咱也不在乎，让他们一堆伯爵子爵挤到候府热闹去。”
说完这句，肖白翻身上马，打算去往下一处目的地——京都守备大营。
“大人，我就不跟去了吧。”佳琪也跟着跨上马背，只是动作明显没有肖白迅速。“我想独自去城东北转转。”
“怎么了？”
听大妹子如此说，肖白身子顿了顿，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刚才听前一句，他还以为她是要去会会以前中央军事学院的老同学老朋友，可点名方位后，很明显又不是。
肖白忽然想到昨晚在营里大厨房餐桌边的情景，小意的问道：“佳琪！你说的遇上一个像你母亲的人，也是在那边吗？”
“是的。”佳琪叹了口气，望着东北方向，轻轻点头。
刚才还面色正常的佳琪情绪逐渐怅惘，又接着反问道：“大人，我现在是不是挺不正常的？”
“能把你遇到的经过说说吗？”肖白感受到妹子逐渐低落的情绪，没有回答，反而问起她前天和武画一家子分开后的经历。“反正现在还早，去京都守备大营正好顺一段路。”
“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她不是，就是没法控制自己一探究竟的心。”
佳琪摇头苦笑，落寞非常。
这个性格单纯直爽的妹子突然这副转变，竟让肖白看得十分心疼起来。
“前天，从中央公园逛了出来，和武大人一家分别后，我带着妹儿准备出城回营。在经过中央大街起点皇城前大广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她站在广场边路灯下，身边没有其他人。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不是，应该是她先看着我，我才发现了她。我和她四目相对，发现她看我的神情不像看陌生人那样不经意。而我，当时更是十分激动……我们相聚不远，互相看了有两三分钟吧，后来我实在忍不住，想要走近些再看时，她却立刻转身……飞走了。”
“嗯？”
肖白听着，开始还觉得正常，就是最后佳琪这一转折，让他大吃了一惊。
“飞……飞走了？”肖白张着嘴，皱着眉，再次向她确认，看看这妹子是不是形容错了。
“是的，飞走了。飞去的方向就在城东北那边。”佳琪虽面有疑惑，但还是再次告诉肖白，她没有看花眼。
“佳琪，容我说一句，还请你别生气。”
“大人请说。”
“你莫不是思母心切，出了幻觉吧？要不就是撞鬼了。”
肖白这话很不客气很伤人。
他也是没办法，因为按常识，活人怎么纵横跳跃都不奇怪，就是凭空飞起来很扯淡。
如果真有人跟他说看到有人在天上飞，他绝对会认为那人在说笑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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