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画不答话了，欲转身出门。
肖白笑笑，凑到欧老爷子身边耳语一句，后者看着武画的背影一愣，随即便笑了，还笑得很欢快。
“笑吧笑吧，肖白兄弟，你也有那么一天的，还是两个一起。”
武画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话，跨出这间小屋子。
后面，一副笑脸的肖白赶紧跟上，因为除了杀鸡杀鸭，还有烧水褪毛的工作要做，他不能全派给武画。
倒是欧老爷子被留在了屋里，现在老人家是制造主力，得赶着将第一批夜明珠制造出来，不能让这双巧手浪费在太多与工作不相干的事上。
“老爷子，您安心工作，等饭好了，我们叫您！”
“不用，我还弄一个时辰便出来，不然久了眼花。”
告了一句，各人开始忙各人的事。
不久后，小院门口“咯吱”一声，院门被人推开，小兰提着一个大菜篮子闪身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脸色泛白，身子单薄的中年妇人，正是小兰母亲。
一进门，小姑娘便瞧见肖白和武画正在院里一人捉只鸡，一人捉只鸭的在拔毛。
“好人哥哥，还有好人叔叔，这些活怎么能让你们干呢？”
“呵！是小兰啊，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没事的。”
肖白抬起头，看着小兰，温和笑笑，又见后面跟着的妇人，立时欣喜问道：“这就是你母亲吧？快请进！快请进！”
小兰笑着点头，转身抓起母亲的手，将她引到二人面前，介绍道：“母亲，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两位大人，他们人可好了，上次的钱就是他们给的，还有以前，我在中央公园那边卖花的时候，这位大人一下子便买了我一篮的花。”
听了小兰介绍，小兰母亲看着身着军装的肖白，再看看一脸富态的武画，十分拘谨的说道：“二位大人好！小兰和我给你们添了大麻烦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见小兰母亲又要说感谢的话，肖白赶紧插话打断：“嫂子，你就别再说什么谢啊谢的了，这些话小兰都说过无数遍了，我们和小兰结识是缘分，与其它无关，你要感谢我们，我们还觉得不自在呢。”
武画将手上的鸭子往水盆里一丢，再用衣服下摆擦擦双手，站起来说道：“大姐，小兰是个好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她，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感谢的话，搞得大家又生分了。”
“呃……二位大人，你们这么说，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兰母亲微低着身子，更加拘谨的表示。
肖白笑笑，道：“那就聊聊家常，然后等着吃饭，我们也不常来，今天难得过来一回。”
武画眯着眼，跟着说：“聊家常我最会了，我家里也有两个小女娃儿，大的比小兰小不了多少，小的刚好入学堂没多久，她们现在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大部分时间都和她们母亲在一起，这次……”
武画正要往下说，肖白在旁边悄悄拉了拉他，让他注意话题，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人想到其它事。
“噢噢！肖白兄弟你说得有道理，是我马虎了。”武画抱歉的对肖白小声回了句，回过头来，打着呵呵看着小兰母亲，又说道：“大姐，大哥没一起过来，是不是出门工作了？这男人啦，顾着事业，就难得顾上家庭，顾上家庭，这事业……”
“武兄，我觉得你还是蹲下去拔毛吧，顺便将我这边的毛也给拔了。”肖白皱着眉头，继续开口打断武画的闲聊。
武画连着被肖白两次打断话题，心情有些不愉快，问道：“肖白兄弟，自己的事自己做，还有你又插话干嘛，不是闲话家常的嘛。”
肖白看看面有难色的小兰母亲，撇撇嘴，小声回道：“大哥不在了，现在小兰他们姐弟和嫂子相依为命。”
“啊！”
“啊什么？你还是专心拔毛吧，聊家常用不到你，你这张嘴……一开口便漏气。”
“这也不能全怨我啊！你之前都没和我说过。”
“没说你就不能自己发觉啊，平时看你这人还挺精明的……”
白了武画一眼，肖白伸手将武画按下去，让他不拔完鸭毛鸡毛，就别起身。
接着，肖白从拔毛的水盆边出来，对小兰母亲歉意一笑，拉起小兰的胳膊，领着她们往里面屋走去，他可不敢再让她们和武画待一块了，谁知道武画会不会又往外冒什么不过脑的话。
进了屋，小兰提着菜篮去厨房，小兰母亲和肖白相对而坐，欧老爷子从里间工作间出来，打了个招呼，说还干半小时，差不多就可以了。
大家离去后，肖白看着对面的小兰母亲，突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觉得面对这个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的女人，心里挺愧疚的。
倒是小兰母亲逐渐不再拘谨，她回看肖白，温和的笑笑，说肖白这么年轻，就当了那么大的官，以后一定更了不得。
面对这种淳朴的赞美，肖白很有些尴尬，赶忙说他只是个守备副使，不算大官，还玩笑着说，这次先皇祭礼与新皇登基大典都没他的份，因为官太小，不够级别。
“大人这是说哪里话，像我们平日里能遇上，还能和我们说话的，都是街道里办事员那种，可没有像您这样身份的，至于像您说的先皇祭礼，和新皇登基大典，我们小老百姓只能听听传言。”
“嫂子，不是和你说了嘛，不要总您呀您的，搞得我都不自在了。”
“呵呵！大人，你看我又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肖白笑了笑，又说他叫肖白，以后干脆连“大人”也别喊，直接叫名字就行。
小兰母亲自然连道不敢，肖白见拗不过，最后只能依了，不过明言说不能用敬称。
“好吧，那我谢谢大人了，其实我是觉得小兰还是个孩子，和你们没大没小，你们可以揭过，我这做家长的如果也这样，不是给她做个坏榜样嘛。”
“嫂子，没事的，那可不能叫没大没小。还有我们都挺喜欢小兰这孩子的，当初在中央公园买花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懂事有礼，品性优秀，就是受生活所迫，不能有个好前程……不过这下好了，她现在跟了欧老学艺，我们也能看顾着，只要她努力，以后一定不会差。”
肖白没说很直白，也没有大包大揽打包票，只是隐晦的告诉说他们以后会对小兰看顾提携，至少可以保她不被欺负，还能生活无忧。
小兰母亲听了肖白的话，自然又是好一阵感谢。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生活中的情况，一般是肖白问，小兰母亲回答，偶尔小兰母亲也会问些肖白工作上的事，像最近守备部队在城东北巡逻值守，听说那边现在快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希望他的部队也能尽快到城西北这边来开展工作，因为中央军的巡逻士兵虽然负责，但一个个都太严肃了，看着让人害怕，不像城东北的守备军，工作的时候，偶尔还能扶老奶奶过马路，疏导疏导交通，再兼职和附近百姓开开玩笑，讲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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