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房间内，床上，涛哥一手搂着小云，一手夹着烟。
“你有去现场？”
小云点头：“有去，全是警察，不像演的，明子也说当时两人在卫生间的话表明钟明轩确实要带我走。”
涛哥坐起身子：“既然他选择你，那你就去陪他，记住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云点头：“好，那涛哥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他说过几天，那你就过几天再去。”
涛哥走到窗台，看着夜色皱着眉头。
小云走到他身后搂住那没有衣物遮挡的腰。
“涛哥，我不想离开你。”
涛哥没有动，他淡淡道：“我说了，我要的是有价值的，你的价值是什么你清楚，我能给你的，也能收回。”
小云浑身一颤。
此时她的心里产生了失落、无奈和一丝丝的悔恨。
从一小女孩跟着涛哥到今天，自己把什么都给了涛哥，还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对他无怨无悔，为什么得不到他哪怕是虚情假意的一句话。
是啊，自己只是货物，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有点失望，脑中闪过钟明轩的话。
他说过红颜祸水，涛哥的失败会因为女人。
是啊，他根本不在乎和他有过露水的女人，她们只是他手里的棋子。
利益把他们绑在一起，他倒了，所有人都会跟着一起，她们帮他就是在帮自己而已。
她放开涛哥：“我知道了，那涛哥，以后我还能来吗？”
涛哥吸了口烟：“不用了，好好跟着他，等他没有价值了，或者他不要了，你在回来吧，还有很多事情你要去做。”
很多事情，意思是让我犹如货物一样，送人后，人家退货不要了，你在收回来重新包装再给别人，是这个意思吗？
是不是说今晚是最后一晚，以后自己就会成为和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妹一样，再也不能回到今晚前了是吗？
她低下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回去吧，对了，记住吃药。”
小云咬了咬嘴唇：“刚才就已经吃了。”
“好！”
骑上停在这里的赛摩，戴上头盔，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
看着天空中那轮残缺的明月。
她囔囔道：“残月还能修复，可人残了，永远恢复不了。”
转动把手，赛摩在夜空中发出怒吼，就像是在替她鸣不平。
她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游荡在街道上。
此时的案发现场，看着被装入尸袋的女人。
钟明轩道：“绍平哥，涛哥的身份还没查到吗？”
王绍平道：“还在排查，全国数据库对比没那么快。”
“全国？涛哥不是L市的？”钟明轩有点吃惊问。
王绍平点头：“是的，可以说在本地户籍处没有找到和他样貌接近的，可以肯定他连办暂住证都没办。”
李钊虎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在逃人员？”
王绍平点头：“我也这样觉得，正在查，我担心又跟牛萌萌一样，科技造出来的脸，那就麻烦了。”
“轩子，本来不想叫你，知道你晚上要任务，但钊虎说，告诉你下，让你来，一次让你不违背内心的机会，但只能帮你到这里，该来还是要来的。”王绍平道。
钟明轩无奈：“我唯一要求，赶紧找证据把人抓了吧，这才一劳永逸。”
李钊虎道：“放心，会的。”
这时钟明轩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他拿起来看了下说：“哥，是斌子发来的，他说当时喝酒看到那个萍萍表情异样，说她有可能是突破口。”
王绍平皱着眉头：“没有证据表明，这样很冒险。”
钟明轩道：“今天小云告诉了我很多，她说……”
李钊虎摸着下巴：“意思是，涛哥培养小云她们主要的是作为拉拢用，而且小云的话中流露出的意思是，萍萍原本要被涛哥处理掉，是她求情才没有，那就是说这个萍萍有可能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王绍平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没有确凿证据能表明，太冒险了。”
钟明轩道：“确实冒险，这会不会是涛哥的另一个局，但我觉得可以接触，从接触中去观察。”
王绍平看向他：“谁去接触，你还是斌子，除了你们外别人怎么去接触，难道鹏子，他可能没办法胜任。”
想到邵思梦今晚说的话，钟明轩无奈道：“斌子不要了，难得他可能会收心，作为兄弟我不能把他拉下来。”
“是啊，所以只能是你，但那个小云呢，你今晚选的是她，而不是萍萍。”
钟明轩叹口气：“这倒无所谓，选小云再选她也可以，涛哥知道会更加高兴，他巴不得我多选几个，两位哥，到时候要是纪委请我去喝茶，你们一定要帮忙说情啊。”
王绍平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你和斌子的任务是市长亲自批准的，甚至已经上报到京都，可以说你现在身披黄马褂，手拿免死金牌，奉旨泡妞，没人要请你去喝茶，就算请你去也是颁发奖状，你怕个鬼哦。”
九江边。
小云坐在赛摩上吹着风。
她看着月亮，脑中不断闪过今晚钟明轩和涛哥的所有话语。
它们交织在一起，让她内心如同被海浪拍打的礁石，久久不能平静。
电话响起。
“喂！”
她的眼睛慢慢变大，她表情露出了惊恐。
“为什么，不是说好放过她吗！！！”
“云姐，因为钟少晚上选择的是你，如果选择她，那她不会死！”
“不，涛哥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说……！”
“云姐，算了，你知道的，改变不了什么，除非……，云姐，她死前被那些禽兽折磨，现在一丝不挂被埋在山上，一人带我们几个去埋的，整个人都变样了，很惨！”
“不，他不能这样，他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
小云眼泪再次滑落，她看着江面愣愣出神。
“云姐，你还在吗，云姐！”
小云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让我静静！”
“嗯，姐，我是你带出来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认你，他这样子，你也要为自己……”
“好了，不要再说了，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我把埋尸体的位置发给你，姐你知道我的意思。”
挂了电话，没一会对方就发来一张图片和一段文字。
“姐，我在那位置边的树上留了个标记，埋在半山腰，右边十几米有片竹林。”
“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手机，萍萍跟她那么久了，也是她带出来了。
就因为钟明轩没有选她，就这样被残忍杀害，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罪不至死啊！
她突然感觉自己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离开前他那冷漠的样子，他那没有一丝留恋的冰冷话语，让她心寒。
她拿起手机，看着钟明轩账号头像。
伸出手指，却停留在半空中。
她犹豫，她知道这一通电话打过去。
不但会改变自己的人生，也会改变涛哥的人生。
只要这一通电话，有可能没一会，她就会被带上手铐脚铐，等待她的是人生的倒计时。
她想过从这里跳下去，可她觉得这样的死不是她想要的。
她死了，但那恶魔还在逍遥法外，她怎么有脸下去见萍萍。
如果不是自己，她不会死。
自己为什么会选她去跟钟明轩接触，为什么不自己上，如果是自己上，事情可能不会是这样。
是因为自己对涛哥有感情。
自己不想成为他送人的工具，自己想继续做他的情人中的一个，才会心里出现的抗拒吗？
如果知道涛哥会这样，晚上她一定让钟明轩去选择萍萍，就算钟明轩一意孤行选她，她也会带着萍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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