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首页 >> 英雄吁天录 >> 英雄吁天录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傲世无双:绝色女仙要逆天废灵风越沧海武侠:我能无限推演神功众世御龙记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封神:我家师尊是火灵圣母江湖风云令主角?我夜风打的就是主角!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 英雄吁天录全文阅读 - 英雄吁天录txt下载 - 英雄吁天录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

第九十八章 京华烟云.龙争虎斗.福兮祸倚.祸兮福倚.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好久好久,寄奴伏在袁承天肩臂仿佛睡着。他见她如婴儿般的睫毛上满是啜泣的泪水,心想我还是不打挠她吧!他将她负在背后,展开轻功不一刻重回神农山庄,将她放在闺房,便转身而出,心想:这轩辕神剑却不能留在此间,否则辜负了陈平陈大哥一番良苦用心。他翻身一路寻到范去病的住所——因为这些时日他已经对这山庄了解一二,所以很容易便找到范去病寝室。只见寝室灯灭,看样子他已入寝,四下无人。袁承天见状心中叹息,心想不知这范庄主将这轩辕神剑藏于何庄?忽然静夜之中传来桀桀笑声。袁承天转头,只见范去病已然站在他面前,负手于后,不喜不怒地看着他。袁承天很是吃了一惊。

范去病道:“小兄弟你没死,全赖我的寄奴救你?否则你只怕已死多时!”袁承天道:“人心鬼域,世间莫过于庄主你了!”范去病闻之颜色不少变,似乎不为其言语所动。过了好一会才道:“小兄弟你大约也见到那山窟中的骸骨,以为范某心狠手辣,其实不然,他们一个个自认名门正派,实则暗中行打家劫舍之无耻勾当,他们的不义之财范某取之又有何不可?”他见袁承天脸上显出鄙视之意,便又说道:“说到杀人,范某又算得什么?当年满人入关还少杀人了么?为什么世人大都忘却了,不思自己的故国?而今一个个乐在其中,反认他乡为故乡?在下杀得这区区几个人又算什么?”他说的话似是而非,多有强辞夺理之意。袁承天也懒得与他辨解,说道:“范庄主其它事我管不着,我只问你拿回轩辕神剑,其它之事一慨不问。”

范去病仰天格格笑道:“小兄弟你这话似乎也不太对,这轩辕神剑本来是无主之剑,谁有本事得之便归谁!”袁承天见他说话不可理喻,便道:“范庄主你既然这样说话,那么在下只有出手拿走了。”范去病道:“却要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两个人一言不合,范无病这时心中有气,心想:在我神农山庄,岂由你撒野!袁承天目中有火,心想:表面大仁大义的人,私下却如此不堪,真的让人齿冷。范去病出手如电,决不相让,在他要一掌毙其性命,这样一来轩辕神剑便理所应当落在自己手上,那么这泼天富贵便可以自己一人独享——要知道故老相传这轩辕神剑之中藏有绝世宝藏,任何一个人只要得到它便可以富可敌国,甚而招兵买马,可以称雄一方,与皇帝一较高下未使不能。

袁承见他出掌狠辣,招招向着自己要害招呼,可见其意在杀人;而自己也不可以故念旧情,否则只要自己稍有仁慈,手下出招稍慢,便有性命之危,是以他收起自己的仁慈之心,不再故念旧情,所以全心全力以对。因为范去病居住在山庄最西北处,因为他一向喜欢离群所居,讨厌尘世喧嚣,喜欢陶渊明先生一般的生活,可是心中却五尘不净,藏有私欲,是以杀人放火,利欲薰心!

范去病五十招已过,见这少年似乎愈战愈勇,心中暗暗惊诧年纪轻轻竟然有此武功修为,——其实他哪里知道袁承天身受师祖之毕生之内功心法,是以武功精进许多,是常人所不能比拟,便是与当年武当、少林掌门几乎可以争一日之长短,几乎不落下锋,遑论余者他人!时间一久,范去病心中不免焦燥,心想自己堂堂神农庄主,在此地也可说名望不浅,难道今日便要折戟于此不成?不行,自己一定要将这小子灭了,否则传扬出去,自己何以为人!他想到此处,忽然想到轩辕神剑是为神兵利器,可说杀人无数,遇人杀人,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无往不利,现在自己武功不能为胜,何不以轩辕神剑杀他。想到此节身子跃出圈处大声道:“且住……”他话音一落,身子已窜出几丈开外,几个起落已到一间大屋之前,双手推开房门,抢身而进,再出来之时手中已然持有那轩辕神剑,只见剑已出鞘,光芒夺人眼目,杀气四溢,连树叶都萧萧作响,为这剑气所迫,可见这轩辕神剑杀气之重,已非世间一切兵器可与比拟!范去病满以为自己手有这轩辕神剑可以杀了这袁承天,可是他那里知道,轩辕神剑通灵,识得本来主人,所以他虽拥有,然而不得其便,每次眼见便要刺到袁承天要害,便不受控制,往往走偏,气得范去病直顿足。其实他那知道世间神兵利器,多是仁者居之,便是奸邪小人一时拥有,也不得长久,因为世间多是正义长存,是以浩然正气代代相传,而不至湮灭也!

袁承天见他手持轩辕神剑,仿佛着了疯魔一般,对自己毫不留情,以诛杀殆尽才解心头之恨。袁承天便步走轻灵,偏偏不让他得逞。这样一来范去病更加气恼,心想:好小子,你敢消遣老夫来着?所以将手中轩辕剑更加舞得风雨不透。袁承天只以一双肉掌对敌这范去病掌中的轩辕神剑,而犹有不落下锋,这样看来这范去病武功不在袁承天之上,而在其下,高下立判!

范去病见一时不能得逞,可说无计可施,心想今日拾掇不下这小子,可真是贻笑大方了!忽然寄奴叫道:“爹爹,休伤袁大哥!”不知何时寄奴现身此地,只见她双目满是泪水,说不出的委屈,一边是爹爹,一边是袁大哥,无论谁受伤他都不愿意见到,可是现在两个人相杀的紧,似乎听不进别人的言语。她内心长长愧疚,心想袁大哥你为何不离开山庄,偏偏又来?是了,定是为了那轩辕神剑,否则他只怕早已离开此地了,——原来他心中惦记得是那把轩辕神剑,而不是自己,原来是自己痴情,一厢情愿,人家也许根本就瞧自己不起,是自己多情了,——不对,袁大哥不是这样无情无意的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心不藏奸,光明磊落,心如皓月,世间如他这般又有几人?

范去病此时已入魔道,心魔已定,只是想着尽快杀了眼前之人,将这轩辕神剑据为己有,只是他忘了袁承天才是这轩辕神剑的原来主人。他这样做可说是全然忘却了自己为一代掌门,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说心肠鬼域!忽地他将手中长剑掷出,刺向袁承天。因为两人距离过近,袁承天似乎避无可避。而寄奴就在身旁,她眼见袁大哥受难,岂有置之不理,是以不加思索扑到袁承天身前。轩辕神剑一下子刺穿她身体,血流如注。范去病大叫一声,“寄奴你何苦……”再也说不下去,便扑倒尘埃!只见寄奴目光转动,脸上殊无痛苦之状,仿佛道者得悟生死大道,眼见光明,又似脱离苦海,得以自由。她弱声道:“爹爹你不要悲伤,人生总有生死,只不过早晚的事,又何苦恋生俱死?……爹爹,你将轩辕神剑交还袁大哥吧!……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又况且他胸怀天下,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也许将来匡扶天下非他不可……”范去病不待她说完,怒道:“如果不是他,你怎么又会死!”寄奴见爹爹毫无悔改之意,心中更伤,道:“你何苦执迷不悟,如果不将剑物归原主,我死不暝目!”

范去病道:“待我杀了他……”忽然他不再说话,因为他心脉因为伤心牵动过甚,是以内功心法入了魔道,便经脉走火入魔,便不得自由,非但手足不能动,更兼口不能说话,只有任凭对方杀戮,——只是袁承天又岂是趁人之危的卑鄙无耻之徒,所以并不动手杀人。寄奴目光转动,忽然神情一震,比之前好了许多。袁承天知道这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所以心下甚是担心,心中说不忧愁苦恼,不由想起南华真人说生死,众生蝼蚁,皆是平等,所谓高低贵贱,只是刹那间事,所谓荣华富贵,只是过眼云烟。他所遇女子非殁既无,多是罹难,岂难道是自己天煞孤星所引起的,如果不是,为何先前她们总是平安,反而是自己来到之后,横生枝节,祸事连连,皆是不可解!

寄奴用尽余力说道:“袁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袁承中目中含悲,轻声道:“可以的,无论你有什么请求,我都会答允的。”寄奴脸上现出笑容,道:“袁大哥,我好冷,你可不可以抱紧我?”袁承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泪如雨下。寄奴温柔以待,她并不觉得痛苦,又道:“我爹爹走火入魔,心脉已失,内力乱走,如果无人出手制止,只怕要死;袁大哥你一定要答应我……”袁承天几乎无法说话,他本就多愁善感,悲天悯人,从来看天地万物皆是悲伤,似乎在他眼中没有快乐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是在衣食无忧中度过,有爹娘呵护,而他却要承受成年人的颠沛流离,受尽人世间的苦难!在黑暗中也无人怜悯他,他只有一个在无尽的黑暗苦难中孤勇奋战!也许这一生生如小草,而死如尘埃,不会在这尘世之下留下耀人的事迹,可是世间众生不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是万古常青的宇宙却恒古如一,月依旧挂在天宇,日依旧升起东方,而尘间朝代更迭,人物英雄多是湮灭消失!

袁承天哭着答应她。寄奴说完这话,再无遗憾,头一斜,静静躺在袁承天肩臂,瞑目而逝,嘴角现出丝丝微笑!袁承天见状,更是悲痛难已,他不明白上天何其不仁,以天下众生为刍狗,为何不广施仁慈,让众生得享福祉,而世间充斥着罪恶,不见善良?

他将寄奴放在旁,轻轻拔出轩辕神剑,用布条包扎她的创口,触手寄奴身体冰冷,心中更悲。范去病虽不能动作,但是目中满是怨怼,心中愤愤不平,因为在他看来是袁承天间接害了寄奴。他却不以为是自己居心不良,害死女儿?袁承天盘膝坐在其身后,以指为穴,封其几处乱走乱撞的几处大穴,然后便以指输入正气,引异经脉重归正道。过了好久好久,只见范去病神色好转,四肢可动。袁承天收手起身,抱起寄奴而去。范去病怒道:“你干么?还不快放下我女儿?”袁承天冷冷道:“我将埋葬了,脱离苦海,你不要拦我。”

范去病刚刚追出去,便觉得血往上冲,头脑晕眩,便不敢再行去追。袁承天迈开大步,已是几里开外,远离这神农山庄,可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万千悲苦,觉得寄奴的身体越来越重,身温不复存在,冰冷的可怖。

山林寂寂,四下静俏俏,月亮爬上来,眨眼看着人间的生离死别,世间一切都变,唯有天上星月星辰似乎各行轨道,万年不变!有时袁承天便自问我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生前谁是我,死后我是谁?这些皆不可知!也许天机机密,冥冥之中天道如此,地上凡人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用背后取下轩辕神剑,以剑掘墓,不一刻一个土坑便成。他恭恭敬敬托起寄奴冰冷的身子放入土坑,用土掩埋!只见土块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想想几日前还明媚如花的少女,倾刻间阴阴相隔,已是人鬼殊途,想想怎不令人悲伤!可是过往之事仿佛又见眼前,心中五味杂陈。他将一块大石块放在这香冢之前,以剑刻字,“范姑娘寄奴之香冢”。刻写已毕,复又拜了下去,心中默祷祝寄奴姑娘那世脱离苦海,既得快乐,再无愁苦烦恼!

他又抬头看看看东方只见启明星已在望,天似乎也快黎明,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沉甸甸,总是不快乐。轩辕神剑物归原主,失而复得,袁承天该当欢喜才是,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虽然他救转范去病可以四肢活动,但是却不可以以武伤人,因为虽然经脉可以运行,然则内功心法都已不可习练,否则如果再行走火入魔,便无法再习练武功,所以这范去病以后再也不可以行凶害人,不足为患了!

他将轩辕神剑插入背后剑鞘之中,心想且回京师,再作计较。

这日,正行之间,忽见几个人交头接耳鬼鬼崇崇,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袁承天心下大疑,便尾随其后,来到一处山岰,只见一片平地之上正有一人踞高而下,指指点点,似乎为这一众人的首脑,意态昂然。袁承天看得眼熟,一时说不上来是谁?心中暗暗诧异,便下定决心要跟随他们看他们要做什么?忽然那为首之人开口说话:“咱们此行要谨小慎微,潜入京城,混入禁城,——因为五月初六日是多铎的六十寿诞,百官庆贺,更有皇帝与驾亲临——因为这多铎是为摄政王,位高权重,有时皇帝也要听从他的建议,所以朝中官员多有倚仗其权势,可说趋之若骛,声势甚大;皇帝有时也是无法,只有听之任之!想这嘉庆少年皇帝能有多大能为,所以可说这多铎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也要效仿当年曹孟德;只是他忘了此一时,彼一时,只怕未能如他愿!”下面便有人问道:“请问紫微堂主,此话怎说?”这紫微堂主道:“这少年皇帝看似什么事唯唯喏喏,似乎毫无主见,听命于这摄政王多铎,实则不然,他是深藏不露,也可以说隐忍不发,一有时机便龙跃九天,势要杀人,只怕将来这多铎死相很难看,尸骸无存也未可知?”袁承天听这紫微堂主所言不差,也可以说是真知灼见,一眼看出嘉庆皇帝城府极深,岂是他人可比?

再者他心中更是庆幸,袁门有此得力干将,何愁将来不成大事!——原来这一伙人是袁门余众,自赵三槐,沈冲和石万涛亡于朝廷之手,袁门余众便四下分散,隐藏起来,厮机而动,只待一有时机便风云再起,重整河山;只是未见少主,四下探听无有消息,也便作罢,其实他们那里知道他们的少主尽在颠沛流离中,天南地北,自然无从得知消息。他们私下便拉起一帮人马,重建紫微堂和朱雀堂与青龙堂三大分堂,各自为政,各自行事,奔走江湖南北,拉拢天下英雄为其所用,奈何此时人人都想着荣华富贵,谁也不肯去为了那虚无飘渺的事业去奔波,所以袁门不见起色,只因没有少主袁承天加持,所以总是师出无名!

紫微堂主又道:“今次咱们弟兄潜入京师,混入表演狮子贺寿团队,以事行刺之实,杀了这多铎奸贼——这些年他着实派了不少清廷的官兵捕杀天下义士,咱们袁门弟兄多有死伤,可是全是拜他所赐,所以咱们此行一定要将其刺死,否则那些枉死的英雄好汉也不会瞑目!”他说得咬牙切齿,义气同悲,誓与这多铎不共戴天之仇,其实更有深一层的原因,这些年多铎以天子之名行残民之逞,将民间苛税成倍增加,以至民怨四起,多有不堪重负,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之人,民不堪其扰。朝中虽有中正之士向皇帝谏言取消苛税,但是奏折往往留中不发,不知何故?而那些向皇帝谏言的忠心臣子不日便被皇帝下诏,出京外派,不在京城任职,而且多有路途之上遇有劫道山贼而杀之者,是以朝中再无人敢上言皇上;便是一向与其不和的和硕亲王舒尔哈齐也缄口不言,似乎也怕惹祸上身,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求平安!于是乎整个朝廷似乎都把持在这摄政王多铎一人掌控之中,大有不臣之心!余众都齐声附和道:“杀了这祸国殃民的奸贼!”袁承天心想可不是,嘉庆皇帝仁心爱民,天下每有天灾便令吏部下令开仓放粮,以救天下百姓,可说他是个大有作为的皇帝,奈何朝中多有奸佞,所以有时往往不能够随心所欲,很是苦恼!

众人又说了些小心行事之类的话便各自跨马而去,荡起一阵阵烟尘,将日月遮住。袁承天本来就要回京,今日撞见袁门的兄弟计谋要行刺这多铎,心想自己可要助这些袁门兄弟一臂之力,想到此处,便来到甸镇之上买了一匹健马做脚力,跃身而上,控辔前行,一路上但见花香鸟语,绿树丛荫,时有飞莺掠过,心情不觉舒畅,将这些时日压抑在心头的烦恼一扫而光,心中只一个念头,早到京师,见上清心格格一面也是好的!——却原来他依旧心心念念不忘于情!

京城依旧栉次鳞比,人烟辐辏,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派的繁华。袁承天不由想起自己那年初到京师与清心格格同行,自己见这京城繁华,便觉心下好奇。而清心格格则暗中笑他天真无邪!那时两个人心中无邪,与世同行,说不出的欢喜,好想一辈子走下去!可是人间变故多生,往往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命运多是不堪,上天从来不怜悯苦难中的人!而今京城还是原先的京城,只是物是人非,触景伤情。尤其走过将军府,心中的悲伤更是一涌而出,难以扼止,只有无尽的想思!虽然清心格格下嫁将军府,而是两个人依旧心灵相通,依旧忘不了昔日的情义!人生难忘是当初!正如纳兰性德所言: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袁承天见袁门中人他们一行弯进一条曲径幽深的胡同,拍开一家木门,走了进去。袁承天住足,见四下无人便也跃过高墙进了院子,只见院中花木葱茂,间有参天的槐树和青竹。适才那众人进了堂屋,正和屋中一众人商议谋划。袁承天跃身轻轻上了槐树,透过浓密的枝叶向屋内窥视。只见那紫微堂主落在左边,正中是位紫面大汉,说话沉重,只听他说道:“你们要加入我们的狮团也无不可,只是这次进宫入禁城上头查察的紧,各位身位名贴可要带上,宫中侍卫盘问的紧,各位可不要连累在下出什么差迟,否则可担罪不起?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之事,所以在下不得不慬小慎微!”紫微堂主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都是江湖汉子,只为一睹天颜,见识见识禁城之内的威严,也不虚此行,望班主成全。”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塞到这班主手中。这紫面大汉见状眉花眼笑,便道:“阁下盛情在下只好收下,却之不恭了。”紫微堂主笑道:“哪里的话,咱们都是性情中人,不分彼此。”紫面大汉道:“赵大哥你明日早早起身,辰牌时分咱们进入紫禁城,到太和殿前广场候皇帝、摄政王和一干朝臣,静候至巳牌时分,待众人来到,咱们便开始演狮给众大臣观看,这时可要拿出看家本领,以讨王爷开心,否则咱们都不好看!”紫微堂主道:“我赵谦自然省的,我会吩咐手下弟兄表演给王爷欢心,以讨赏赐!”这紫面大汉道:“我白式微又岂是贪图那些赏赐,只要不演砸了便谢天谢地了。”原来这狮团班主叫做白式微。赵谦辞别白式微回到另一跨院安息。袁承天心想自己要进禁城却也不难,因为先前皇帝赐于他的腰牌,可以随意进入禁城——可见这少年皇帝把他看做知己,认为这位袁兄弟是个磊落奇男子,不是卑劣小人,所以心仪而且情往,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看待,可是胜逾别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位小兄弟行事做风犹胜先祖,胸有天地,掌有乾坤,济世为怀,心念天下,是为不世出的人物!如果天下说到谁可与之争一日长短,唯有这位袁兄弟,余者皆不入其法眼!

袁承天悄悄地跃下高树,在京城御街长行,孤孤单单街灯照长身影,心中总有莫名的愁苦,一股辛酸涌上心头,一种欲说还休的伤心,是思念,是不甘,抑或是心中孤愤。只见御街两边栽有花柳,夜风吹来让人思迷离,大有不知今朝何夕,试问在这世上谁与我同悲同喜同笑同哭?袁承天几乎便要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舒胸中万千愁苦!想起往昔今日,不见所爱之人,空悲切,无人诉衷肠!沽酒买醉,一醉三千年,销却万古愁!他不知怎么来到一家酒店,只见店伙计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听老板训斥。袁承天叫一壶女儿红,外加蚕豆和豆皮,便一个人苦闷地饮酒。

忽然有个声音传来,“袁大哥,你还喝酒。”这声音听来如此熟悉。他惊愕转头,只见一个如花美人却在眼前,不是清心却又是谁?袁承天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清心格格道:“这些时日我常派府中侍卫在京城走动,访查人的音讯。昨夜我梦中见到你,便心中大喜,便欲上前喊你,不料面前斗然跳出一只白睛猛虎,张口便要吃人,猛可间我从梦中醒来。我便派中府中几名侍卫专在城门守候,如若见到你便速速禀报于我,不得迟延。袁大哥你让清心想得好苦?”袁承天未想到她对自己用情之深,不觉泪下如雨。这本不该如此,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住感情。清心格格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怨恨我?可是我身不由己,只好委屈求全!袁大哥你不要哭好不好,我其实也伤心的紧!”

袁承天见一旁不远处的店伙计正怔怔然看着自己,觉得自己一时忘情了,便收住眼泪。胡乱吃了饭,便和清心走出小酒店,外面明月照下,只见已近午时,街上行人已是很少。他们来到城西的月老庙,只见此处已无有人,住持也不在,只有月老一个人端坐在神龛之中,看着世间男男女女,只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清心看了月老的神像,情不自禁道:“如若世上真有月老该多好,也不至于让天下有情人天南地北,有时天人永隔。”袁承天在那地上蒲团坐下,痴痴说道:“只怕月老也有心无力,清心额驸海查布对你还好吧?”清心低头道:“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反正我这一生也就如此了?”袁承天道:“他如果对你好,你该当谨守道义,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毕竟你是将军府的人,——而我却是个不祥之人,所以我们不相宜,更况且你与海查布已有夫妻之实,所以……”

清心冷笑道:“袁大哥,你为什么说这违心话?你难道从来就未喜欢过我?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么?你在乎名节,可是我却从来都不喜欢海查布,你看……”她嗤地扯下衣袖,只见左臂之上有那红红的守宫砂——原来她还是完璧之身,从来没有和海查布有肌肤之亲,因为她内心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那笨笨蠢蠢的海查布!袁承天见到她臂上守宫砂,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清心。清心这时气极哭泣,那模样我见犹怜。袁承天只好只承自己不好,错怪了清心。清心也不睬他,只顾一个人哭泣。袁承天真的害怕了,嗄声道:“好姑娘你别哭了,你若再哭,索性我与你一同哭上一场。”清心见他低眉下目地软声求肯自己,这才破涕为笑,用小手锤打袁承天肩臂道:“袁大哥,你碧儿师姐生嗔,你也这样哄她开心么?”袁承天见她问这无缘无故的话先是怔了怔,随后说道:“不是的,有时也哄她,有时我们两个人都倔强,互不说话,看谁先忍不住开口说话求饶,只是多半是我向碧儿认错,她也总是不为己甚,一笑置之!”

清心格格听他说起先前在昆仑派同门学艺,师兄妹之间的情好,不觉心向往之,心想:自己久居京城对江湖阅历甚少,于各门派的掌门一无所知,孤陋寡闻,怎如袁大哥行走江湖,于江湖上帮派人物知之甚祥,自己如能随他远走江湖,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只是不能,自己为将军府海查布所绊,怎么可以和承天哥哥无拘无束远走江湖,那诚然是不可以的,也许此生只能囿于这京城之内,再也不可以和他江湖行走,想到此处不由黯然神伤,有种种忧愁,不知向谁说起的感觉?仿佛眼前天地一下子变的小了,似乎只容下她和袁大哥两个人,别的人对她来说无关重要了。

袁承天又岂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忧郁伤心,竟不知从何说起。忽然清心道:“袁大哥,你还记得那年我私自出城去伊犁边城寻你,咱们被那苏和泰和红智上人所追杀,一起跃下万丈悬崖,那时节大雪漫天。我便想如果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后来……”袁承天见明眸之中尽是依恋,不错这场境曾出现在脑海千万次,那是清心是真要与自己一生一世,——可是他内心告诉自己不可以,因为隐隐觉得两个人如若在一起,必会祸及一人,所以才狠下心来与清心分离,虽然内心是恋恋不舍,可是为了护她周全,让人不得侵犯,所以只有保护她,默默祝愿到找到可以托负一生的人!——孰不知,她心中再无他人,纵使将天下拱手于她,她也不会看上一眼,只因相思入骨,再难割舍!世间的人和事也许会因时间久远而湮灭无闻,但是千古不灭的是爱情,尤如司马相如之与卓文君可谓千古之楷模,不畏世俗人的眼光,这样的勇气岂是凡人可与之比拟?袁承天诚然做不到,他总是守礼如法,所以才悲苦,才孤单戚戚,无人问我痛!只有埋葬在心底里!

忽然长街一端有侍卫向这边寻来,口中焦急地喊着:“格格,你在那……”是将军府中的侍卫不见清心格格回转府中,便向路人打听,一路寻找至此。袁承天道:“清心你回将军府吧?不然海查布便着急起来,向你皇帝哥哥告状!”清心格格眉头一皱,她实在不愿回转将军府,因为那里仿佛囚笼一般,不得自由,尤其面对海查布时,更是心中烦恶,只因他怎么可以和袁大哥相论?袁大哥玉树临风,岳峙渊嵉般的人物,心怀天地,腹有乾坤;而海查布虽身事显赫,而一无事处,全仗父荫,否则实在不堪大用!可是自己今生似乎都不可以和袁大哥在一起,因为礼教大防,男女多是授受不亲,这是难以逾越的障碍,所以只有活在无尽悲苦之中,也许造化弄人谁也无法!

待清心离去,袁承天失落也多,看着清心被众侍卫拥着而去,心想:自己出身寒微,怎堪拥有这出身贵胄的清心格格?纵使她不在乎,可是她皇阿玛和硕亲王舒尔哈齐也不会答应,非但有违满汉不通婚,又况且这袁承天是为袁门少主,这消息虽然绝密,不为外人知,可是这消息还是被大内侍卫侦知,所以在别人眼中是秘密,而在皇帝他们眼中都人皆尽知的事!所以当初嘉庆皇帝下诏明令清心格格下嫁将军府,便是为此,因为将来如若拔剑相向,成为仇雠,那么格格便难以自处了,这也是嘉庆皇帝未雨绸缪之计,否则将来便是不堪,因为那样会令皇室贵胄蒙羞,自己更是难以言说,又如何君临天下,执掌万民?他不是不知道清心格格心仪这位袁承天,可是他们决然不可以在一起,不是他这位皇帝哥哥无情无,而是情非得已,只有忍下心来让这位清心格格嫁于海查布,纵使她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是无法,因为下诏莫敢不从,否则天颜震怒,祸及族人!清心格格只有违心下嫁海查布,日日愁苦,夜夜难眠,正是此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无以是从,只有若捱时日,不知何年何月是尽头?

竖日,禁城之内,太和殿广场之上龙旗招展,只见皇宫四大侍卫尽出,分别是铁丹青、文浩然、赵长沙和阿林保;左边是多铎王爷与其四阿哥多福安、安引疾还有那终南剑派掌门人白一平,他们侍立身多铎王爷身后,右边是和硕亲王舒尔哈齐及一众王府侍卫,更有多隆阿将军,清心格格也厕身其中,只是不见额驸海查布的踪影,不知何种原因?

嘉庆皇帝踞高临下,满面春风,身旁有宫中侍女,只是有个侍女看得十分眼熟。袁承天看了一会,幌然大悟,这不是上官可情姑娘么?——她虽为汉家女子却钟情今上,她出身江南温柔水乡,是以肌肤若雪,隐隐有神仙女子之态。恭慈太后一向遵循祖上礼法,禁止皇帝迎娶汉家女子,在她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害怕她们危及皇帝的身家性命,是以侍应皇帝的宫女必是满洲女子,汉家女子一概屏之不用。所以上官可情只有装束成宫女模样,侍应这少年天子左右。已是巳牌时分末刻,只听金锣一响,狮团便进入广场。袁承天抬头只见那班主白式微是为狮头,而狮尾则是那紫微堂主赵谦,两个人左右前后腾挪,配合默契,不见丝毫破绽。其后更有大大小小,七八个狮子左右前后窜动,游走于白式微这个大狮子前后,以期配合。白式微跃身上了一张硕大的桌子,赵谦随他左右前后,极尽能事。嘉庆皇帝看到兴奋处,大声喝彩。多铎也随声附和。忽地赵谦低低地说道:“白班主你舞得累了,由我领狮头吧?”

这时白式微确实力有不逮,便不加思索与之调换位置。他们调换一瞬间,袁承天见到赵谦会心地一笑。又舞一会,赵谦似乎感到时机一到,跃身从大桌上跃下,狮头大嘴一张,嗖地一声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剑射向多铎。此时距离不过丈余,又是在众人看得入神,全然疏忽防备之下,所以便是多铎身经百战,也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有些怔怔然。这时大内四大高手大喝一声“抓刺客。”便从皇帝身旁向这边掠来,便齐抄家伙向赵谦这狮头砍去,余下众侍卫和白一平、安引疾向着余下的狮子杀去,一时血肉横飞。这狮团只是平凡,虽身有武功,防身可以作战却是不难,所以不出片刻,便死亡殆尽,只剩下赵谦和白式微。白式微万万没想到只因自己一时贪心,引狼入室,害得自己这个狮团死亡殆尽,不觉质问赵谦为何行这祸及九族的忤逆之事。

当他听到赵谦说他是袁门中人时,便万念俱灰,瘫坐在地一时起不来。赵谦见他如此不济,甚是懦弱无用,便奋力甩开狮头,从身上抄起长剑,向着多铎杀去。此时多铎已被王府侍卫护住,岂能让他得逞。嘉庆皇帝似乎并不怎么震怒,并不下旨派人拿获这乱党。袁承天看出这时皇帝有意为之,无论双方谁死,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他又何苦多所杀戮?让袁门弟子与多铎相恨相杀,不是挺好的事,所以他泰然处之,旁人自然不敢置喙,因为此时谁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所以不敢乱说话,只怕说错话,忤逆皇帝的心思,祸及己身,那便死无葬身之地,要知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所以场中只有四大高手下场,更无禁城的守卫的兵士和统领到来,更不会有九门提督卢照林的到来!

喜欢英雄吁天录请大家收藏:(m.qishishuwu.com)英雄吁天录骑士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一人,一剑,一族,筑人族脊梁!四合院:从北平围城开始妻妾同娶夺我命?废你王府嫁皇叔去趟夏令营,你成六星上将了?系统:让你攻略天命女主,不是我升迁重生:红色仕途三国: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谍战:暗影斗罗:开局觉醒超神级拔剑丧气仙快穿:病娇大佬吃起醋来真要命四合院:众里寻她千百度【最强复制系统】第一神符师我真的是卧底啊!修罗神王:开局隐藏兵种阿修罗原神:开局净化魈的业障拥有七架神级机甲的我,无敌啦!剑娘
经典收藏开局全点防御,我震惊万人我在上古牵红线小峰游记冷清冷剑如夕焚天武神武侠:贫僧济公,搓灵丹救老黄从凡人国君到仙道人皇千机殿嚼龙儒道:一曲侠客行,我以诗开天门万万没想到我成了救世主大道修真劫洪荒:无敌从跳槽签到开始沧神诀朝天一棍打造诸天第一圣地气运:躺平的我,被迫创造了洪荒炮灰才是真壕帅[穿书]气运召唤,打造武侠无敌人物!
最近更新穿越倚天宋青书,周姑娘请自重斩悲伤为歌江柳台剑影之林羽风云综武:移花宫少主,女侠全破防神雕杨过:蓉儿你要稳住!药力,无限进化!荷舞清风怒剑破金刀皇位你坐好,我去打江山寇仲成了新世界的开创者天下风雨归来历险记从天龙开始的长生者剑将至,斩业长明京城剑府综穿:予你偏爱少年白马:仙人在人间剑武狂尊一统江湖:他只是一个小虾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 英雄吁天录txt下载 - 英雄吁天录最新章节 - 英雄吁天录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