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查到了，不知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将他抓起来，还是直接”
说着手伸向自己的脖子，笑眯眯的做了个血腥的动作，却不会给人一种害怕的感觉，倒是给人一种他优雅中带着嗜血的美。
夜韩哲手里把玩着一支笔，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便是听见了欧阳言的话，也还是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
看着他，忍不住笑嘻嘻的吐槽，“你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一直用这种别人不能理解的方法，叫别人去明白你表达的意思，可能有点难哦。”
“真的就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吗？”
骨节分明的手，动作不算慢也不算快的旋转着，手里的笔，语气冷漠道：“没有能力，需要吗？”
“呵呵，这话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可你觉得真有那么多的人能符合，你所想要的标准吗？”
“想说什么。”
“别那么满不在乎啊，我这不是帮着大家吐槽一下吗。”
见夜韩哲根本不搭理他，无趣的耸耸肩，倒是正经了起来。
“刚才你的答案是？”
啪的一声，手中的笔应声而断，夜韩哲随手一丢，丢在桌子上，轻启薄唇淡淡说：“消失。”
对于他而言，既然没有什么用，那就消失好了。
似乎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轻轻点点头，又道：“不需要在从那个人身上，问出点需要的东西吗？我看他可不只是被那些人用钱收买的啊。”
忽的，唇角勾起一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的弧度，那双如墨的眸子更是冷上了几分，“不过是青墨手底下的罢了，既然已经查出来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手下……”
又是如此，说了一半就不再往下说。
“从来不需要身份不明的人。”然而欧阳言，非常默契的，在他说出前半句后，接上了下半句。
的确就像夜韩哲说的，他的手底下，没有一个人的底细是不清楚的…即使别人不清楚，夜韩哲也早就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那个人最详细的资料。
想到这儿，欧阳言有些古怪的对上他，“看来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是。”
“果然是这样啊！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看来还真是猜对了。”
嘲笑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的呵。
“那些人跟你作对，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吧！”
是啊！跟面前这个男人对着干，别说是那些人了，就是他欧阳言，对上夜韩哲，也会是他欧阳言的噩梦！
“倒是很庆幸自己没有跟你成为敌人……”虽然说得时候，看着好像是玩笑一般的不正经，可两人都知道，他是正经的再说这句话！
或许他真的也很厉害，可夜韩哲，他却没有那个信心能赢过对方！
就夜韩哲那种，提前太多就操控住整个局面，将一切当成是一盘棋在下的能力，他就自认为弱了不只一星半点……
“哲，如果青墨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他会怎么样？”
面无表情的一声冷哼，“哼，怕是早就知道。”
这次倒稍微的脸上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不过很快就没了。
了然的点点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看来也不笨啊！难怪你要让我查出那个人的底细，让他消失。”
这次不是笑，而是眯眸，单纯的眯着眸子。“原来，你只是想给那些人一个错觉，告诉对方其实你夜韩哲也没有那么厉害，至少你查出来的太晚了，甚至查出来之后，都不问底细就愚蠢的了堵住了他的嘴。”
“可这些人中却不包括青墨那个人，还有一些不平常的人，因为他们瞒不住，早就猜出你肯定不是刚知道，你这是在给那些人一个警告。我说的没错吧？”
“是。”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吧，即便不这么做，你也可以很好的收拾他，但你这次……”
想了想，还是没能忍住，“这次你的做法，跟平时不同……”
“……”
“哲，你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除非对方比你强，否则你都是明这的，可是这次你却选择这种暗自威胁明着显弱的做法，倒是第一次啊！”
的确，夜韩哲的做法，就和他的人一样，从来不会做什么有阴谋的事情，他只会明着来，却叫人即便知道他的做法，却也没有办法逆转局面。
而这一次，夜韩哲居然会选择示弱这种做法，倒是叫他很不解。
很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夜韩哲没有沉默，而是双目一片冰冷，盯着那根断了的笔，淡淡的道：“偶尔换一下…不很好…”
从来都不是不会，而是不屑来阴的罢了。
可如果就因为他不那么做，就以为他夜韩哲不会的话，迟早会吃亏……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的，即便欧阳言，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低笑这，摇摇头，似乎是很开心，又似乎笑声中带着一抹嘲讽……
而正如夜韩哲说的那样，那个派来卧底的人，青墨他知道。
夜魅酒吧三楼，一个三十岁不到，面目清秀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唇角带着一抹邪肆，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清秀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倒是更像一名大学生。
他此时正端着一杯威士忌，慢悠悠的品尝。
而他的身边，坐着好几十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和几个妖娆的女子。
所有人都吵吵闹闹玩的很开，唯独只有他坐在最角落，既不跟那些男的一起喝酒聊天，身边也没有女子左拥右抱，倒是和这里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明明在这种环境下，可这个男人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周围这嘈杂的声音是的，始终带着一抹邪肆的笑，眼眸微垂。
就在他杯中的威士忌快喝完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色带骷髅靴子，黑色超短裤，黑色超短T恤，长相很可爱的黑紫发—女孩子。
她进来之后，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男人看一眼，而她也似乎觉得这样非常正常是的，径直走到了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面前，微低着头。
“老板，我们的人被查到了。”
听着女孩的话，他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口气饮尽杯中的威士忌，冷笑一声，站起身朝外走。
见男人走后，那女孩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可爱的嘟嘟嘴就小跑着跟了上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喊着，等等之类的话。
等两人来到一个没有人，也不吵的空荡环境，男人才停下了脚步，轻启薄唇。
“说说吧，怎么回事？”
后面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女孩，撇撇嘴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口气，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在不久前被查到了。”
“呵，刚被查到了，夜韩哲干的？”
分明是疑问句，却硬生生被他说出了一种肯定句的感觉，倒是叫身后的女孩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了。
“老板啊，我们能不能换一种口气说话，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让我感觉有一种黑化了的节奏啊！”女孩不回答，反倒是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更奇怪的是，这个被称为老板的男人不但没有生气，倒是低低地笑，颇为无奈的转身走到女孩面前，点了下她的小巧玲珑鼻。
似乎特别好心情的，看着女孩不悦的皱了皱鼻子。
“你这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如今可是说正事的时候，能不能也正经一点。”
很不在意的撇撇嘴：“切，那又怎么样啊，谁告诉你的正事就不能开玩笑了？”
“我觉得吧，在谈正事的时候，就应该轻松一点，至少不会让人感觉那么压抑。”
颇为无奈的叹气，抬起手打断女孩还想要继续长篇大论的樱桃小嘴，满是宠溺的笑着道：“赶紧说。”
似乎终于又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一般，双手拍在大腿上，一惊一乍的：“哎呀，你看我给差点就忘了，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开始不好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哼，你就知道正事，都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的。”
虽然嘴上抱怨着，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说：“刚得到的消息，夜韩哲派人查出了。”
说到这儿，不解的偏头，“青墨，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不是说夜韩哲很厉害吗？那他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查出来？要知道，他可是已经帮我们弄到了很多消息啊。”
“就这样的警觉，也能成为老大，我真的很怀疑……”明明是个可爱的，看着十几岁，很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语气里的嫌弃却叫她多了一丝不属于她该有的拽。
而青墨听后笑而不语，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他这样，女孩就更疑惑了，“青墨，你不是应该失望的吗？为什么你还笑很开心的样子？”
她的确不明白，青墨一直都很看好夜韩哲，但是这次的试探已经说明了，夜韩哲并没有青墨说的那么厉害。
那为什么还会这么开心？难道不是应该失望的吗？
在她不解的眼神注视下，青墨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她。
“你还小，看事情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清楚内在。”
“切，什么看清楚了表面啊？那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好吗。”
“你都不知道他多傻，他竟然将那个人查出来之后，直接就让他从世界上消失了！”
“呵呵，那个夜韩哲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正常人不都是问出有用的信息吗，怎么他还能什么都不问就这么把人给杀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白痴的人！青墨，我现在都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老大的！”
眼中的鄙视丝毫不加掩饰，看得青墨低低发笑。
最后在女孩的怒瞪下，才假装咳嗽停止了笑。
鼓着腮帮子，很不悦的瞪着他：“有什么好笑的？你是不是因为太失望，所以都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的思考了？”
“我说青墨，你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你这样真的不正常……”
眼中的笑意慢慢敛去，换上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轻轻地开口。
“你真的以为那个人不知道？”
“青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以为那个人不知道？你能不能说话的时候，好好说，我可没有你那么聪明。”
叹气，对这个孩子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傻丫头，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做给那些人看的？”
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他这么做，是你你会觉得他很弱是吗？”
乖巧的点点头，“当然了，他本来就很弱，这点我想大概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吧，还什么我以为啊。”
啪的打一响指，意味不明的笑着，“这就对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弱，呵呵…夜韩哲有意思…”
“哎呀，青墨你直接说吧，你这样我听不懂，到底夜韩哲有什么意思，还有所有人知道又怎么了？”
伸出纤细修长的大手，摸一摸她的发顶，很有耐性的解释。
“夜韩哲其实要比所有人认为的，都要知道的早，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别人认为他很弱。”
“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就也包括此时跟他作对的哪一方。”
笑容加重，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女孩，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便很好心情的问：“你觉得，在知道他没有那么厉害了之后，那些人会怎么做？”
呆呆的，想也不想，顺嘴就来，“当然是，放松警惕，觉得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动用全力了。”
又愣住了…忽然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捂住小嘴，“好，好可怕的人，这得是在多早之前就开始准备啊！那岂不是…”
“岂不是说…这些人所有的一切，他早就先一步清楚了！如果不然也不会…也不会…”
说到这而，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呼吸都开始有些不稳定，盯着青墨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他的操控能力太强大了，这样的人只可结交，不能得罪，否则下场会很惨。”
“可是，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既然他都能做到这一步，就不应该会想不到，有人可能会猜出来啊？”
“难道真的是他失误，忘记了这点吗？”
冷笑，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佩服，“旁人认为愚蠢的让那人消失，这也正是夜韩哲最厉害的一步，一箭双雕！”
双眼犀利的微微眯起，略显苍白的薄唇紧抿，“他当然不可能会想不到这最重要的一点。”
“而，正是因为想到了，才会什么都没想直接做了他。”
“夜韩哲他就想要告诉那些已经看透一切的人，跟他夜韩哲作对的，没有好下场……”
“他也不在乎一个手下给的那点信息，因为有我啊！何必还要一个我的手下给的信息。”
越往下说，他自己也越心惊。
虽然想到夜韩哲很聪明，却没有想到，这第一局，看似是两方的较量，却硬生生的拉出了一大波对他有利有害的！
“呵呵，晓晓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听那个人的话，否则怕是我们的下场不会比今天他的好！”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这次却败得心服口服。
试问一个，只走了一步，就算进了所有人的心里所想，和接下来那些人要做什么的人，会有多么可怕！
“可是，他如果被人知道很弱的话，那些窥视他势力的人，不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吗？这其实也不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吧。”
咬住下唇，不死心的想找出不利来……
对这个孩子的天真，他也只能苦笑，说话都有些艰难！
“你说的没错，但你别忘了，不仅仅都是只看到外在的，像我们这样猜出的人也不会少。
你是觉得我们去跟夜韩哲交好，难道不需要见面礼吗？”
“见，见面礼？”
“唉！你还是太小，太天真了。”
疲惫的闭上双眼，双手揉着太阳穴，那原本就苍白的双唇，此时更加苍白。
“我不小了，也不天真。我只是没有你那么聪明而已。”咬住下唇，不开心的反驳。
“晓晓，夜韩哲这么做，是个两面刃没错。却不是伤到他自己的两面刃！”
眨了眨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无法忽略心里的好奇心，“为什么不会伤到他自己？既然是两面刃，那不就是既会伤到他人，也会伤到自己吗？”
“呵呵，傻丫头，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他弱的话，自然是会伤到他自己没错，可问题是，这个有愚蠢的人，也有聪明的人！”
“而他造双面刃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聪明的人，造成了他的盾牌，替他挡在刀刃前。你觉得这样他会受伤吗？”
“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合力击垮他。可没有人会那么傻，在明明知道跟他合作会，能得到太多好处的前提下，还去冒着有可能将自己推入火坑的危险去灭了他！”
“他夜韩哲既然敢这么做，就证明有把握即便我们都想除了他，并且联手也能除掉我们的能力！”
倏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继续道：“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用处，就是他在告诉我们这些猜到的人，他夜韩哲可以给好处，也可以让我们统统入如坠地狱。”
“他，绝对，做得到……”缓慢的清晰吐出这几个字，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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