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干什么?”张邈拧着眉头猜测着,只是远了看不清楚什么情况。
只是管不管张邈知不知道,就听见对面严政高吼了一嗓子:“放箭——”
特制的火箭点燃后,张邈就感觉到不妙,那么巨大的床弩,最少能射到三百步外,这距离就能射到了大营半截,一只箭矢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即便是是个床弩杀伤力也不足,但是十只火箭的话,就不敢估摸了。
一支支火箭火划过了夜空,仿佛一道流星一般,忽的射了过去,在张邈军眼巴巴的观望中,狠狠的一头扎在了张邈军大营中,怎么可能撞到一顶帐篷,撞击力让箭矢刺透了帐篷之后,火油罐崩裂,登时就化做了一团火焰。
一只火箭一顶帐篷,十只火箭十顶帐篷,就算是只有五只发挥威力,但是烧起来,也同样让人心寒。
看着烧起来的帐篷,张邈军有些慌乱,只是忙着救火,但是即便是靠近小河,真要是用木桶端水救火,等灭了火之后,这顶帐篷也就没用了,还不说里面的军士或死或伤。
严政当然不会停下,依旧拉弓装箭,反正张邈军的弩弓射不过来,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力气了,无法和床弩相提并论。
可是如果冲出去,张邈却知道,如果人数少了,新军就会吃掉,而且追兵也无法拦截,毕竟新军都是马军,要拦住马军就必须要人多才行。
“王聪,以你为将,在左翼成长臂探出——”张邈略作沉吟,便已经有了安排:“黄奎,以你为将,在右翼成为长臂探出——”
张邈心中演化着战阵,眼中寒光闪烁,重重的哼了一声:“想办法将这些骑兵留住。”
“诺——”王聪和黄奎应了一声,便匆匆的领兵下去了,随即从两侧冲出,结成一字长蛇阵,各自以盾牌兵在前抵挡,长枪兵在后,将长枪架在盾牌上,这是标准的应对骑兵的战阵。
两人虽非大将,但是也都是久经沙场,些许变化还是手到擒来,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却远非两人所能料的,更何况严政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号,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否则也做不了渠帅。
张邈军一动,的确让严政有点头疼,不过也只是念头一闪,眼眉一挑,哈了一声:“两翼半腰冲击,火油试探,远离后扎好机会吃掉敌军两翼。”
如果用白话说,那就是骑兵两翼出击,在张邈军的左右两翼,冲击两翼的中间,在一半的位置冲击,然后用火油砸过去试探,一旦有机会就吃掉左右两翼,没有机会便作罢。
双方都在运动着,张邈军大营也开始动弹,不断地变幻着,这边新军骑兵两翼从后方绕了一个圈,还没有杀到敌军梁军,张邈军又在两侧探出一支军队,开始策应两翼。
“中军后退,结阵以床弩攻左翼——”张邈变,严政也改变,军阵变幻也不必张邈差。
随着军旗摇摆,刚充出的两翼就开始撤回,不给张邈军机会,双方点到为止,谁也不愿意多损失,但是张邈的目的达到了,逼得新军中军后撤,也就无法攻击大营了。
但是严政立刻就变幻了,中军后撤,将十架床弩对准了左翼,不管张邈军如何用盾牌防守,但是在百步之外,床弩巨大的贯穿力,狠狠地砸在盾牌上,也能直接将盾牌兵干翻,就算是杀不死,但是却能打出缺口。
缺口一出,张邈军阵型就要乱了,随即被新军的左翼杀了过来,咬着缺口差点给拦腰截断,幸亏敌军另一股军士杀过来,才堪堪维持住。
双方你来我往的试探着,谁也不敢咬的太死,不过随着几只敌军派出来,严政却对张邈军有些无可奈何了,但是却不停的在来回奔跑,无论如何,胜的都是严政,因为严政所求的只是张邈军不能睡。
左右两翼就要三千人之多,否则根本起不到效果,再加上大营防守的,这一晚上的喧闹,张邈军又怎么能睡得了。
严政几次试探,逼着张邈军不敢撤回,新军马快,而且又是能征善战的精锐,以至于张邈都不敢派出马军对冲,否则的话,张邈的骑兵哪比得上新军这些骑兵久经沙场。
抬头看了看表天色,严政笑了,驱散了脸上的疲惫,已经到了凌晨了,他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张邈军一夜未睡,第二天绝对没有精神。
张邈护住了大营,但是折腾了这么久,军士们都是哈欠连天,一个个有气无力的。
“走,咱们回城休息——”看着微微要亮起来的天色,严政一摆手,随即骑兵就撤了回去,留下一地的狼藉。
双方都没有死多少人,新军不过损失了几个人,张邈军也不过几十个人,但是张邈军被烧了十多顶帐篷,还有一个草料库,对张邈军的士气影响不小,反观新军却是言语嬉笑。
看着新军回了小黄城,张邈脸色阴沉着,,心中有些愤愤。
不过这一天无论是新军还是张邈军,却都有些疲惫,特别是张邈军,可是张邈军想要休息,陈宫和严政就真的同意吗?
从城头上望下去,同样是一脸疲惫的陈宫,长长的吐了口气:“严将军,今日还要辛苦你——”
“我眯瞪一下,一会让人用火车进攻,在烧的他无法休息。”严政点了点头,这是要彻底的将张邈军的士气击垮,一旦找到机会,就是破敌之时。
话音落下,陈宫点了点头,却是迟疑起来,犹豫着咳嗽了一声:“我已经让人去给张文远张将军送信去了,让他找机会,放弃长社,从那边杀过来,攻下陈留城——”
“这可不容易做到,毕竟陈留城应该还有两千人马,不过大都是新兵——”严政点了点头,如果张辽得手,那么张邈就彻底的输了。
“相信文远将军他一定可以的——”陈宫吐了口气,眼光仿佛望穿时空,已经看到了张辽所部:“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送到消息了吧。”
三匹快马日夜不停,换马不换人,一路从小黄飞奔,几乎累死了战马,才总算是赶到了长社。
最近张辽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而且也得到了消息,说是张邈已经起兵进攻小黄城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颍川郡和孔伷的虎视眈眈。
这一日正在等待探马的回报,却不想亲兵匆匆进来,远远的就喊上了:“小黄送消息来了——”
啊了一声,张辽不由得站了起来,忙迎了出去:“快让他进来——”
只是在天井就见到了信差,见到张辽,信差捧着一封信就送了过来:“张将军,陈大人的信。”
接过信,张辽深吸了口气,随手拆开了,只是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转眼往下看去:字奉张辽将军,郡太守张邈起兵逼迫,致主公爷爷死于乱军之中,万分悲痛,特此告知张将军,全军戴孝,为主公爷爷报仇雪恨——
看完了张辽有点懵糟,主公自然是指的刘悦,但是刘悦的爷爷他当然知道,那就是一个混不吝的无赖,别说刘悦看见发愁,就是张辽都看见发愁,怎么就全军戴孝,好像多么悲痛一样,只怕此时小黄城众人都在高兴着呢,就没有人希望爷爷在小黄城中,可以说这是将军的软肋,动也动不得,留也不留不得。
“真的是将军的爷爷死了?”张辽有些不确定,生怕自己看错了。
“是,我见着的时候,将军的爷爷一条腿都被踩烂了,骨头茬子都露在外面,全身都是血,死的可惨了——”信差摇着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听说是将军的爷爷去城门口支援,结果张邈军打开了城门,爷爷是要去阻止的,结果乱军之中——”
信差说不下去了,挠了挠头苦笑起来:“我就是这么听说的。”
张辽点了点头,也不由的苦笑了起来,他能说啥,反正他是不信的,爷爷那种人不坑刘悦就不错了——这么想的话,很有可能是去打开城门迎接张邈的,结果死在乱军之中更有可能。
应该是这样的,张辽不再多想,不管怎么死的,但是人死为大,自然不能让死人再背上不仁不义的名声,那么就只能张邈背黑锅,而且陈宫就是让张邈背锅的打算。
“立刻吩咐下去,准备白布,全军为将军的爷爷戴孝,为小黄安危,爷爷奋不顾身杀敌,为张邈所害——”张辽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实在是一点悲伤都没有,反而更多的是庆幸,胡思乱想着,咳嗽了一声:“然后弟兄们做好准备,明日子时出发,杀奔陈留城,为将军的爷爷报仇雪恨。”
“诺——”亲兵应了一声,随即将命令传了下去,一时间大营中忙碌起来,军士们还是准备各种物资,这些天的准备用上了,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赶去陈留城,但是却还是要留下几十个人,来镇守长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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