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检查的结果出来后,沈修筠带着周景言回了家,Alice的脑袋被马小翔给打了很多下,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她留院观察看,刘英农也不放心酒店,干脆就赖在张家的医院里。
周景言夜里睡的并不踏实,醒来了好几次,半夜三点醒来了实在是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
天气已经入秋,虽然白天的温度还是很高,但是夜里还是很凉。沈修筠给她披了件衣服。
“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仅救了你自己,你还救了Alice。”沈修筠安慰着她。
“我知道。”周景言转头看着沈修筠。
“我是在想另外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或者说,我连自己都没想明白。”周景言声音很低,但是沈修筠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说过的,你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很多事情,换一个方向去理解,说不定就有新的思路。”
周景言打开了一扇窗户,清新的桂花香味传了进来。
“我当时听见电话里的人说要杀了我。”周景言对着沈修筠坦诚。
“我很后悔和害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是Alice先动的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才趁着他没注意套住了他的脖子。”周景言有些惭愧。
“你已经很好了。”要是沈修净在旁边,打死想不到这么会安慰人的会是她的亲弟弟。
“我把刀子插进了他的脖子,他的血喷了出来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的手在抖,但是你知道吗,我不是害怕,我是在兴奋。”周景言决定说实话。
“我甚至想去尝一尝,也许,当时Alice不在那,我真的会那么做。”她有点不敢看沈修筠的眼睛,因为,当时,她都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
“我当时脑子里出现了很强烈的眩晕,我就那么坐着不想动,Alice觉得我状态不太对,她用手摸了我的脸,大概是她手上也沾了那人的血,我不小心吃进了嘴里。”
沈修筠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心里却一阵恶心,什么脏东西,也往嘴里放。
“然后我忽然发现,我就那么坐着,嘴里带着一点血腥味,就感知到了那个男人。”
周景言组织着语言,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也是匪夷所思的。
“我感受到了他的遗憾和歉意,他希望自己的哥哥能跑掉,并且非常懊悔自己曾经因为性格原因犯了错,结果把哥哥也给拉下了马。”
“你是说,你当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开始闪回,感知了他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你当时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大,你不是说了吗,你越是心绪不宁,越是容易遇到这些事情。”
这是周景言的秘密第一次被沈修筠发现时,她给沈修筠说过的话,没想到沈修筠还记得。
周景言先点头,“可是,我那时候都是做梦的时候,白天清醒的时候,我一般看见的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可那时,我整个人非常清醒,但是我好像在他的血腥味中,变成了他,匆匆忙忙的放电影一般,回顾了他的一生,他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那几个片段,甚至是他真实的心里感受。”
沈修筠沉默了一会,开口“如果我把你的能力理解为一种技能,会不会是随着年龄增大,或者其他的条件,你的技能升级了?”
周景言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可是我觉得很害怕。”她将头靠在沈修筠的胸前。
她没有告诉沈修筠的是,当时耳边一直有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就像一口大钟被敲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煞降世,血流成河,人间浩劫啊。”
声音悲悯而无奈,带着无尽的叹息。
而此时素云覌的后山上,一位看上去5、60岁的道姑看着星空,一道流星划破夜空,一闪而逝。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觉醒了。”
她看了看天空,繁星万店,又看了看山下,曾经也是万家灯火。
“哎,你这小丫头,不好好睡觉,晚上在这叹气,打扰我喝酒。”
“师伯。”道姑惊喜的喊道,被称为师伯的人看上去比她还要年轻一些,穿的邋里邋遢,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
“时代变了,人也变了,世事无常,顺其自然,不要庸人自扰了。”
道姑苦笑的叹了口气,清修多年,涉及到自己关心之人,还是不免着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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