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想问问各位对今后有什么打算？眼看雪季就快结束了。”莫怀不慌不忙的说着。
尽管猜明了来意，可柔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沉，开口道：“我代表我的族人对翼豹族全族人表示感谢，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们。希望翼豹族能再收留我们一段时日，等春季食物多起来我们找到了居住地，我们就搬走。”
她厚着脸皮、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将她们族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不是她不愿意现在离开，而是现在的形势太难。
现在正是雪季和春季的交接处，她承认食物会慢慢多起来，可这食物也不会一下子增加很多，而想要获得这些食物也并非易事，运气好能获得食物，运气不好就是别人口中的食物，毕竟能撑过雪季的野兽也不在少数，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可以说现在要是翼豹族将她们赶出去，她们活下去的几率小之又小，甚至…甚至还会灭族。
听了兔族族长的想法，莫怀也不着急，很是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那白羊族族长你的想法呢？”
被点名的白羊族族长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说着“我的想法…和兔族族长的差不多…也请翼豹族再多收留…收留我们一段时日。”白越说脸上越是烧的慌。
现在就是三五两岁的崽子都知道是食物最紧缺的时候，他们族又有五六百人，每天都要消耗掉不少的食物，这么多食物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所以这么多人的生命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丢点老脸算什么。
“这样啊……”
莫怀的食指休闲缓慢的敲击着石桌，每敲一下，两人的心就沉一分。
坐如针毡大概就是他们现在的心理。
就在兔族族长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莫怀才慢慢悠悠说道：“两位族长在我们翼豹族没收留你们之前，想必还记得过的是什么日子……”
听到这话的柔和白皆是一僵。
他们当然记得，部落被毁、信念崩溃、以为被兽神抛弃，在雪季缺食物、缺衣物忍冻挨饿，身体和心灵都得不到寄托的日子。
那些日子，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要忘记。
“我可以这样说，要不是我们翼豹族收留了两位和两位的族人，怕是你们…”后面的话莫怀没有说出来。
可在坐的几人又何尝不知道莫怀后面的话———怕早已回归兽神的怀抱。
“是是是，我们兔族由衷的感谢翼豹族。”
“是，我们也是。”
“我们都是。”最后一句是岩和山说的。
“所以两位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我们翼豹族没有义务多收留你们一段时日。”
兔族族长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笔直的背脊也弯了下来，瘫坐在木凳上。
白羊族族长也面如死灰、没了生气。
而山和岩两人神色如常。
“岩，你们是怎么想的？”问这话的莫怀明显亲切了不少。
“不知莫怀族长是否愿意永久收留我们？我们愿意向兽神起誓加入翼豹族，和部落共存亡。”早已做好决定的岩，说起话来直奔主题不见一丝拖泥带水。
他相信加入翼豹族是最好的决定，也想相信翼豹族能给众人更好的生活，更相信阿莫会对他们一视同仁。
“当然愿意，岩，欢迎回来。”莫怀举杯率先喝完竹杯里的水。
“族长。”一声族长道尽岩心中的五味杂全。
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山趁热打铁端起竹杯猛的站了起来，说道：“莫族长我们也愿意向兽神发誓归顺翼豹族，只期望莫怀族长不要给我们打上奴隶的标志。”说完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满怀期待的看着莫怀，等着他做决定。
他心里很清楚，他们这些流离失所、四散开来的人和岩带来的人是不同的。
尽管微乎其微他还是说了出来。
这不仅是他本身的请求也是大家共同商量的结果，要是翼豹族族长点头同意，他们必定皆大欢喜为这个部落奉献终生、绝不背叛。要是不如愿，他们也别无去处只能认命，只不过活着的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可就是这样小小的请求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对于翼豹族却没有必要。
换作他是翼豹族的族长也会选择奴隶。毕竟要想活命的话就得乖乖听话，还不能生出别的心思，要不然真的连完整的躯体都保不住。
见莫怀久久不回答，山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暗淡。
难道真的不能满足他们这一小小的心愿吗？
就在山努力接受自己马上要变成奴隶的时候，莫怀开金了口：“欢迎加入我们翼豹族，我相信我的族人也会非常高兴。”将水杯重新倒满郑重的喝了下去。
就是这一句话，感动的山差一点就当场落了泪。
“谢谢族长。”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圆满的坐了回去。
幸好，他们赌对了——翼豹族族长的仁慈和心善。
这两位是圆满了，可另外两人还在悲痛。
“白羊族族长、兔族族长你们想好了吗？是走还是留？”
如果说第一次是客气的话，那么第二次的问莫怀是在催促着他们做决定。
“我们翼豹族的食物也不是白来的，收留了两位以及你们的族人，我自认为我们翼豹族做的够好了。”
是啊！他们还厚颜无耻的说出，可不可以再多收留他们一段时日这种话。
难道他们真的要带着族人离开翼豹族吗？他们真的有这个能力保住他们吗？真的能给他们带来现在的生活吗？
两位族长在心里一连三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不能。
“族长，我们也愿意加入翼豹族，只求你…求你不要把我们打上…奴隶的标志。”
这一句话好似耗尽了白所有的力气，他悲痛的闭上了双眼。
希望以往的白羊族族长能原谅他所做的决定。他不想把族人往死里带，他也的的确确没有这个能力带着他们继续前行，他不想几百条活生生的生命为它错误的决定买单。
“我们兔族也愿意臣服于翼豹族，我们的请求和白羊族一样，外加…外加一条，不强求兔族的兽人臣服于其他兽人身下。”柔咬着牙说道。
莫怀听到这一请求双眼微眯，没想到这个消息是真的。
“既然大家是真心想加入我们翼豹族，那我们就是一个部落的人。我不敢保证我们翼豹族有多好，但是我可以用生命起誓，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们翼豹族，就是我们的族人，只要你们不做出背叛部落的事，我们也绝不会强人所难、伤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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