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是一个好姑娘。
她不仅帮我解了蛇毒，还想把我带回村里找大夫。
她不知道我身体里除了蛇毒还有一种毒。
我控制不住毒性的发作，对她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当时的我头脑也不是很清醒，只感觉迷迷糊糊的。
但是，我很清楚，我对阿慧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是在几天后醒过来的。
听来找我的朋友说，当时看到我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草地上。
周围都没有人。”
小小不确定的问道:“你都说你当时不是很清醒，那怎么知道你对阿慧做过什么？”
梁怀生抬起头，他的眼圈通红，眼眶里还带着泪。
“我本来也不确定的，但是我发现我胸口有人为的抓痕，还有这个。”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一个银子的长命锁。
看到这个银锁，袁母一下就崩溃了。
伸手抓过银锁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这一动作把刚想抢回银锁的梁怀生都吓住了。
他定定的看着悲痛不已的袁母，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
随后又是一阵惊喜:“婶子，你是阿慧的娘吗？
阿慧在哪里？
你能不能告诉我？”
袁石头哼了一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找她干嘛？”
梁怀生猛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
我也知道，那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残忍。
所以我一直没有娶亲，我就是想找到她，然后娶她，对她负责。”
袁石头捏紧拳头就要砸过去，被小小一把给拉住。
“你干什么，他还受着伤呢。”
袁石头害怕把小小伤着，只能放下拳头。
扭过头生气不再看他。
要是再看见梁怀生那张脸，他会忍不住一拳头砸过去。
小小一脸冷冰冰的问道:
“都十多年过去了，你即便找到她又能做什么？
说不定她早已经结婚生子，或者……。
你不觉得你来得太迟了吗？”
梁怀生一脸的愧疚:“我知道，我早就该来的。
但是我有不能来的理由。”
袁石头终于爆发了，一拳打在墙上。
“我去你娘的理由。
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十几年都没有露过面。
现在才来，还来干什么？
是不是害怕我们都忘记了，来提醒我们的？”
梁怀生并没有被袁石头的动作吓到。
他咬了咬牙说道:“我是军人，不能够擅自离开。”
这话一出，全场都静下来了。
大家都知道，一个当兵的是不可能擅自离开部队的。
还真的有不能来的理由。
梁怀生这会儿已经很确定，这就是阿慧的家。
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阿慧。
倒是看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他的袁平安。
等他看清楚袁平安的长相时，嘴巴都张大了。
这，这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看着还在痛哭的袁母，着急的说道:
“婶子，婶子，你能不能够告诉我阿慧在哪里？
他，他，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袁石头猛的吼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你这样的人渣也配有孩子？做什么美梦呢？”
梁淮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表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又把目光看向了小小，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妇人要好说话些。
小小叹了一口气:“阿慧早就不在了。”
梁淮生心中一个咯噔:“她嫁人了吗？嫁给谁了？
在哪里？”
袁母撕心裂肺的哭到:“她死了，我的阿慧死了。
你满意了吧？
你这下满意了吧？”
这会儿她也不管梁淮生是不是当兵的？
有没有什么苦衷？
她只想发泄，发泄这么些年来藏在心里的情感。
梁淮生脑袋“嗡”的一下，紧接着白眼一翻，人就倒在了床上。
这一番动作把还在哭的袁母和一旁恶狠狠的袁石头都搞懵了。
袁平安已从阴影处走出来了。
声音无波无澜:“他死了吗？”
袁滚滚伸手在他的脖子处摸了摸，摇头:
“还没有，还有脉动。”
众人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袁父叹了一口气:“孩他娘，别哭了。
这就是命。命啊！
是我们家阿慧的命。
希望她来世投一个好人家，一辈子无忧无虑，长命百岁。”
袁石头狠狠的踢了一下墙，转头就出去了。
他真的是心中堵了一口恶气，发不出去。
他得找个地方好好的去发泄发泄，要不然会堵死他的。
小小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对袁滚滚使了一个眼色。
袁滚滚快速的跟着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小小不解的问道:“不是让你去看着你阿爹，怎么又回来了？”
袁滚滚说道:“团团跟着他一起出去的。”
小小这才作罢。
只要团团跟着，应该不会有啥事儿。
伸手扶起袁母说到:“阿娘，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几人来到外面，袁母已经控制好情绪，没再哭了。
但依旧抹着眼泪。
袁平安脸上依旧没啥表情:“他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小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她还真说不上来。
袁母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身上有很多旧疤痕。
应该是打仗时留下来的。”
刚才她和袁石头给他擦洗身子上药的时候，就看到。
当时她还在猜想这人是做什么的呢？
身上的伤疤看着不像是野兽留下来的。
几人就这么坐着相对无言。
小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很想去看看袁石头。
怕这人发浑，伤了团团。
又很担心袁母他们这边。
见几人都不像有事情的，她就趁着空，赶紧去把饭做好了。
这会儿袁石头也回来了。
怀里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团团。
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很显然，这个大男人是偷偷的哭过了。
小小虽然不能够切身体会他们的悲痛。
但也觉得这造化实在是弄人。
没想到这一错就错过十多年，而且还阴阳两隔。
她更没想到的是，梁怀生居然还会来找阿慧。
说明他是一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人。
要是别人，早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娶妻生子。
说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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