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是除夕了，也不知道尹立华的妈妈是在医院值班，还是在其他地方准备过年。
为了确认这个问题，罗凯铭先给魏崇礼打了个电话。
去年夏天的时候，魏崇礼进入了沪市青少年足球队，作为队里为数不多的非沪市人，他比队里其他人多了一个特权。
那就是平时可以定期给家里打电话，外面只要是跟队里登记过的人，也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这次过年魏崇礼没回京市，肯定会跟家里人通话，多少可以了解一些大院里的事情。
电话一拨通，罗凯铭没有叙旧，直接说明了问题。
可魏崇礼也不知道尹立华妈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自从他到沪市训练后，两家人的走动就少了。要不是尹立华想知道罗凯铭的消息，可能都不会搭理魏崇礼。
魏崇礼放下电话，就给京市拨了过去。因为家里没有电话，需要先打到大院，再用广播叫人过来接电话。
魏崇礼的电话拨过去，正是魏爸爸和魏妈妈都不在大院的时候，没人接电话。他只好请接电话的人帮忙叫一下尹立华。
尹立华以为魏崇礼是要拜年，她也了解到现在双方父亲处于职位的竞争关系，就没有去接电话，还要来找她的人告诉魏崇礼，说她们全家都回老家过年去了，不在大院，有事情就写信，或者留言，等她们回来转告就行。
魏崇礼就把这些话告诉给了罗凯铭，并详细询问了什么事情。
俩人通话的时候，魏崇礼的教练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表示他家里有个亲戚是从国外留洋回来的医学博士，他可以帮忙问问。
这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因为是除夕，今天足球训练队可以请假外出，俩人就赶紧带人去了林小叔所在的医院。
手术从下午做到晚上，外面鞭炮齐鸣，万家灯火的时候，林家所有人，还有过来帮忙的人都聚在手术室外等消息。
在外滩跨年的钟声敲响时，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
手术很成功，但恢复得过程中可能会伴有一定的后遗症，医生让他们家属有个心理准备。
林爷爷林奶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这次倒也不难接受，能保住命就是好的。而且还有佟师傅的针灸推拿可以治疗后遗症，他们现在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林爷爷林奶奶和黄妈已经接近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林爸爸让林雪纯陪他们回去休息，他陪着林小叔就可以了。
大家都陪了一晚上，确实有些疲倦了。
林爸爸给了罗凯铭钱，让他答复一些这些帮忙的人。
魏崇礼不用感谢，他的教练却不能不谢。请魏崇礼，只用罗凯铭就行了，请他教练，说什么都要有大人在，才能表现出对人家的重视。
佟师傅对张放使了个眼色，张放会意。搭上魏崇礼教练的肩膀就称兄道弟的出去了。
林爸爸刚要对佟师傅说什么，佟师傅摆摆手，说：“他收了凯铭和雪儿做徒弟，就是一家人。自家人就不说那些外道的话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后面……总之，有需要就来找我，我能出上力的就绝对不会推辞。
等你们缓过来，谢医生那里，还是要你们林家人亲自去致谢更为合适。”
林爸爸感谢了佟师傅的指点，就让罗凯铭陪佟师傅回去。
除夕夜也没有饭店开门，大家已经在医院守了岁，现在都很疲倦。就是请客也不在这一时，更多的还是口头上的致谢和联络感情。
等罗凯铭陪佟师傅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他们。
张放已经跟魏崇礼的教练约好了，大年初六去佟师傅那里，俩人可以一起比比体力。
那个时候罗凯铭和林雪纯的假期也结束了，自然是陪着一起的。不过那个时候，魏崇礼不能离开训练队，所以教练网开一面，特许他可以初二下午再归队。
其实就是留下他给林家帮帮忙，跑跑腿。
等到大家都散了，林爷爷林奶奶才互相搀扶着往家里走，罗凯铭和林雪纯牵手走在他们身后，魏崇礼看着走路都有些摇晃的黄妈，直接背起她，先走一步回家开门去了。
黄妈早回家也没直接去歇着，而是去了厨房做宵夜。等罗凯铭和林雪纯陪着林爷爷林奶奶回来的时候，宵夜正好端上桌。
三位老人都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各自回房去睡了。魏崇礼、罗凯铭和林雪纯他们三个人平时的活动量比较大，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十几个小时，早就饿得不行了。
黄妈准备的宵夜还不够魏崇礼一个人吃的，罗凯铭拉着魏崇礼说话，林雪纯借着去厨房看看的机会，从空间里“偷渡”了一些火腿、香肠、糯米团子和肉粽出来。
三个人吃完饭，也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其实大家都没怎么睡着，外面的鞭炮声一直不绝于耳，刚要入睡，就被警醒了。只能趁着没有鞭炮声的时候，抓紧时间让自己入睡。
不过，魏崇礼除外，他吃饱喝足后，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任外面的鞭炮响的怎么欢，都影响不到他。
这就可怜了罗凯铭，除了要忍受外面的鞭炮声，还要忍受身边的呼噜声。别人还能插空小眯一会儿，他连眯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
大年初一一大早，林爷爷林奶奶就起来了，林爷爷也用竹竿挑着一挂鞭炮放了起来，希望这样可以驱除家里所有的不顺。
林爷爷放鞭炮的时候，林奶奶拿着三个红包分给了魏崇礼、罗凯铭和林雪纯。
三个红包里的数目相同，不偏不向。
魏崇礼不好意思收，本来他就是来人家家里蹭住的，不给钱还拿红包实在是不像话。
可林奶奶说：“大年初一的红包就是要讨个好彩头，这是不能还回去的。再说，昨天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拖了你的关系，我们家现在别说过年了，说不定都要……”
“太太，大过年的，咱们说点儿开心的事情。昨天晚上的年夜饭没吃成，今天下午我做好了，去医院陪二少爷，让大少爷回来，一起补个年夜饭吧。”黄妈打断了林奶奶的话，没让她把后面不吉利的话说出来。
一家人草草吃了早饭，就又一起去了医院。
林小叔还没醒，林爸爸一夜没合眼，看到家里人过来后，就在隔壁的空病床上补了一会儿觉。
林爸爸刚睡着没多久，谢医生就过来查房了。他本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但因为手术是他做的，所以他要一直跟下去。
除了他过来查房外，还有这家医院这个科室本来的医生。
检查完后，谢医生就把林爷爷叫到了外面去谈话。
林小叔的手术虽然做完了，但要想完全恢复，就需要长久的药物辅助。目前华夏国还没有那些药，全部都要进口，费用高，还很有可能会随时断药。
谢医生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是家里有门路，就送到国外去医治。虽然费用会更高，但最起码不会断药。
当然这个前提是林家有能力负担。
谢医生跟林爸爸一样，也是海外归来的留学生。让病人出国去医治，不是他不爱国，实在是林小叔的情况太特殊，他必须从长远来考虑。
如果等着他们自己研究出这些药，林小叔可能早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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