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简零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那朵无瑕的水晶花。
再抬起头时，那名少女已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
简零怔在原地。
刚才，仅仅是恍惚了一瞬。
他不知道那少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甚至不知道那朵水晶花是什么时候被交到他手中的!
“回溯。”
简零试图回现刚刚的情景。
结果，须臾一片，什么都没有出现。
“……”
如果，刚刚那少女不是幽灵。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她的实力，远超自己想象!
扑通扑通……
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后背也被冷汗打湿。
如果……她刚刚对自己有什么敌意的话，恐怕自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可怕……
叮!
还没等他平静下来，手机突然传出清脆的提示音。
“加密短信?”
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和当时发送给他接头时间地点如出一辙的特殊加密短信。
[东北方，500米]
……
简零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
和信息中相差不大，从形体上分不清男女，一身黑色雨衣完美的与黑夜中的阴影融为一体，散发着毒蛇般阴冷与狡诈的气息。
光是看上一眼，便令人浑身不适。
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又或者说，简零紧盯着灰蛇，灰蛇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却不知聚焦在哪里。
当然，前提是那张面具后，真的有一双眼睛存在。
三分钟，又或者是五分钟……
最终，灰蛇率先开口。
“请跟我来。”
声音是一个成熟男性的音色，不疾不徐，倒是颇有气质。
……
广场的四周零星散布着一些的空地，大多安置着一些健身器材，只有一条幽暗狭窄的小径与广场连接。
两人来到其中一处。
“今晚的演唱会真是热闹，虽然多少给我们的交易带来了一点的麻烦……希望阁下不会介意。”灰蛇侧过身，礼貌致歉。
“那不重要。”简零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一阵，很快锁定在了他手中提的黑色皮箱上。
“我只希望，你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
“当然。”
“蛇，从不会让它的雇主失望。”
灰蛇将箱子平稳的托起，手指轻轻拨动了某个机关。
咔哒
箱子自动弹开，不算小的内部空间中却仅仅躺着两只拇指大小的U盘。
一红，一蓝。
“红色U盘中，有您想要的信息，只要付清剩余费用即可带走。”
“蓝色U盘中，是补充情报，它将对您接下来的行动大有裨益。”灰蛇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的……行动?”
“……”
“补充情报，需要多少？”
简零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位臭名昭着的情报贩子。
“十亿。”
平静的语气，却吐出一个石破惊的数字!
“……”
“再见。”
简零从刷卡的机器上刷掉了二十万，拿起红色U盘，转身就走。
开什么玩笑?十亿!把他卖了也买不起啊!
“请等一下。”灰蛇合上箱子，出声叫住简零。
“还有什么事吗？”简零转回身，盯着灰蛇。
不知怎的，他有种感觉。
如果灰蛇有表情，那他现在的脸上，一定会出现一副“意料之中”的笑容。
“时间尚早，不如，这位先生和我玩一个游戏?”
“要是合适，我就把这份补充情报，免费送给您，如何？”
灰蛇并没有着急，说完后静静等待着简零的回答。
游戏?
简零的视线微眯。
一场游戏，换一份价值十亿的情报?
“怎么玩？说来听听。”
“很简单。”灰蛇从口袋中取出一枚光亮的硬币。
不同的是，那硬币的一面，印着一条盘曲的巨蛇。
另一面，则是一把重剑。
“剑，为正。”
“蛇，为反。”
“我抛，您猜。”
“……”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
玩不玩？
不玩，那份补充情报肯定是不用想了。
可要是玩的话……
简零暗暗预知了一下。
情报没有问题，也没做任何手脚，不过内容却仿佛被某种特殊的力量所干扰，无法探查清楚。
“行啊，我玩儿。”
权衡利弊后，简零选择了接受。
叮!
硬币弹起，在空中翻滚数圈，正好落在灰蛇的掌心，被迅速握住。
“正。”简零猜测到。
“您猜是正吗？”灰蛇似乎笑了一下。
“可，我希望它是反。”
手掌张开，狰狞的的巨蛇赫然仰面朝上。
“嗯?”简零皱了下眉头。
“再来一次。”
抛起，落下。
“反。”简零再次猜测。
“可，我希望它是正。”
手掌摊开，果然是巨剑映入视野。
不过这一次，是简零笑了起来。
“灰蛇，一个游戏而已，出老千可不太好啊。”
“哈哈，被发现了。”灰蛇将硬币夹进指缝，露出了掌心那个的装置。
简零猜测那应该是某种磁极装置，事先在硬币内装上磁极，再用装置调整不同的磁场来控制硬币落下时的正反。
“多么可怜的一只硬币，自以为做着最公正的判决，却不知，就连命运，也不过是棋子中，微不足道的之一……”
灰蛇好像喃喃自语一般，随后将手中的箱子递出。
“抱歉，看来我的无聊行为给阁下带来了一些困扰。”
“不过，没关系。”
“现在，它是您的了。”
“合作愉快。”
“蛇，随时恭候您的再次光临。”
他无意识的转动了两下手中的雨伞，就如同有些人撒谎时总会不自觉的扣着自己的指甲一般不自然。
……
简零离开了，带着两份情报。
而灰蛇却还立在原地，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几分钟后，十几名黑袍人突然从四周冲出，呈包围之势将灰蛇困住。
如果按照等级判定，这批捕蛇者的实力都不弱于b级!
“灰蛇，就是你泄露了缄默大人的裸照对吧？”
“做好准备付出代价了吗？”领头的黑袍人声音低沉的道。
可灰蛇却没有接话，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望着简零离开的方向出神。
“NNd！敢无视我们!”
“上!剁了他!”
一群人一拥而上，誓要将灰蛇大卸八块!
但，下一个刹那。
几支粉亮的箭矢穿透虚空，落在了他们的脚边。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瞬息之后，一切声音，尽数被粉紫色的晶潮吞没……
“灰蛇，下次再这么不小心，我可就不帮你了哦。”
“啊，也不对，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自己也能够应付的吧。”
少女轻灵的身影从紫晶凝成的楔枝上一跃而下，满脸笑意的打趣着灰蛇。
“打完啦？”晶柱后，一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对棕灰色的猫耳左右转动，好像生怕从哪里再蹦出一群人似的。
而之前的那只肥猫，此刻正稳稳蹲坐在她的头顶。
灰蛇这才转回头。
“有劳［无瑕］大人和［空梦］大人了。”
“哎呀，在这里就不要把梅比乌斯那一套带过来了，叫什么［无瑕］大人……”
“嘻~，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粉发少女俏皮一笑，身后的水晶缓缓消融。
“先离开这里吧，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你呢，菲利斯?”她转身看向那名猫耳少女。
“嗯嗯，这里太危险了，咱还是赶紧开溜吧！”
“喵呜~!”
叫做“菲利斯”的女孩疯狂点头，把头顶那只叫‘罐头’的小猫晃的晕头转向，发出抗议般的叫声。
“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那也是时候，结束今天的工作了。”
灰蛇说完，身形隐没于黑暗，诡异的消失无踪。
菲利斯也带着猫罐头钻进了树林，一溜烟没了影子。
最后，只剩下粉发少女伫立在原地。
她遥遥望向简零离开的方向，脸上那仿佛永不褪色的笑容却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
“……”
“祝你，好运吧。”
良久，她纵身而起，于几片飞花的掩映下，匿迹在月色中。
一切，再次归于沉寂。
一如，夜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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