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借用我身躯的那个张玄镜吗？”陆午好奇问道。
桌子两个前角下压抬起，做出点头动作，道：“没错。”
陆午点头，和自己猜测的一样，那张玄镜不仅是先秦时期的方士，应该在方士中也是赫赫有名，传说中的人物。
那提剑之姿，那一身剑法剑意，在那个时代恐怕也是翘楚。
可惜自己并不喜欢用剑，要不自己喜欢喜欢？
他当时虽然昏迷，但一切犹如梦境一般重现在脑海中，其中细节记得清清楚楚，若是堪透其中道理，他也会是剑法大家。
剑客多逍遥，快意恩仇多剑客，不过陆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他全都要。
心中大概有数，继续听桌子讲下去。
先秦时期，已经数千年了，一夜之间方士的痕迹伴随那些有着传奇色彩的山峰、河流，消失无踪影。
陆午没见过太大的世面，很难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突然，他心中一动，急忙问道： “桌爷，先秦时期的修行路，是不是走到了尽头？”
桌子微微一怔。
先秦时期的修行，要追溯到周天时代，极为久远，其中飞升之人不在少数，留下一个个飞升洞天，供世人观摩。
听闻有人寻得飞升地，得飞升玄妙，白日飞升。
这到底是盛世，还是尽头？
桌子思考片刻，道：“上古修行之人，遵循天地大道，讲究神，身，行，三体合一，以纳太一。”
“后来的人不知怎么的，就练歪了，明明是修行之人，却去拜神，立像，很是古怪，你这么一说确实走到了尽头。”
陆午跟着桌子一路上山，下山，桌子则一路讲述自己想起来的。
“我似乎活的很久，似乎周天时代便存活，甚至我见过许多时代的霸主，他们对我叩首跪拜。”
他说完，往陆午的方向偏了偏。
陆午急忙道：“桌爷学识渊博，学究天人，地位也是超绝，实乃桌中龙凤。”
桌子闻言十分受用，继续道：“我没记错的话，先秦时期之前的人，是能活很久的，八百岁算是少数。”
陆午心头一震，惊呼道：“八百岁还是少数？”
人活百年已经是长寿古稀，古时八百岁还是短命？
“后来不知为何，人不再活的久了，所以先秦时期，长生之风盛行，天才层出不穷，像你这种资质的，桌爷没见过一万也有八千，实在是资质平平。”
陆午闻言心中一凝，暗道自己应该多加努力，不可蹉跎光阴。
桌子突然停下脚步，语气严肃：“陆午，等过段时间，方士们可能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新世的所有人都会被掠夺。”
桌子停的突然，陆午迈出一步，走到前头，回头看向桌子，皱起眉头。
他明白桌子的意思。
满世界的仙丹，满世界的……人。
新的世界，便有新的资源，这是时代的变革，如青由子所言，是大势洪流，是洪荒猛兽！
桌子道：“那些古老祭祀之人，会随着而来，仿佛是冥冥之中，就设定好的，他们的恶行，也会在换一个地方发生。”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场景。”
陆午心情沉重，如此大势之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就算有心，也架不住别有用心之人。
“桌爷，乱世之中，你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不要抱太多的幻想，也许突然有一天，你我就曝尸荒野。”
桌子点头，道：“可惜我的实力飘忽不定，不然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说到这陆午想到桌子是在生死危机之时爆发的，自己往死里打他，会不会有奇效？
陆午脸上露出腼腆笑容，在桌子愣神之际，瞬间出手，一脚将桌子踢飞出去。
桌子飞上半空，陆午一跃而起，浑身肌肉跳动，施展从牛小实那里偷学来的《玄牛拳法》，只听砰砰声响，桌子瞬间被打上数十拳。
“姓陆的，你干嘛，混账！你以为桌某好欺负不成，桌某的强大，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陆爷饶命！”
一套组合拳下来，桌子并没有再次觉醒的迹象，陆午心中一片悲凉。
他少奋斗二十年的期许，越来越远了。
“桌爷，你一定要恢复起来啊，我相信你。”
少年眼神真挚，清澈。
桌子从地上爬起来，见状羞愧道：“原来你是想助我恢复，是我错怪你了，你对我真好！”
陆午上前，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桌子，翻身坐了上去：“桌爷，我有些打累了，坐一程。”
桌子慷慨大义，道：“你是为了助我而劳累，何必多言，看我健步如飞！”
牛小实一路跟在后头，只见桌子飞奔出去，在三林中纵跳，一跃便是数丈。
迷茫的看着跑远的桌子，牛小实背着掌控，急忙跟上。
桌子的速度更快了，一路风驰电掣，将陆午的头发吹的根根后倒，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把锤子。
没有去理会头发，陆午看着石仙观遗址，还有一种焦黑不成型的石仙观弟子，心中一阵唏嘘：“黄玄山的道观考核我去还是不去，石仙观都没有了。”
桌子道：“自然得去，没有石仙观，便有其他的门派精怪占据这数十里地界，到时候徒添烦忧。”
“而且你也可以借此去见识一下其他修行之人，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陆午吐出一口浊气，道：“没有石仙观，就会出现另一个石仙观，也许会好，但也许会更加凶残，那就去黄玄山看看。”
“不过我这修为，不知道能不能考核成功。”
桌子问道：“青由子开六藏，且有灵宝伴身，确实厉害，如果都是如他一般的人物，恐怕有些困难了。”
陆午摇摇头，道：“困难也要去做，前路荆棘，便披荆斩棘！不就是一个考核，考了便是！”
他的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不屈，自有一股傲意。
桌子闻言，很是欣慰，赞叹道：“自是少年，当有一身傲骨！”
“还有几日，我尝试着能不能打开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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