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娜漫无目的的走在喧闹的城市中。
周围的一切都与真实的世界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这里本就是真实世界。
如果忽略在暗中角落里伸展如花叶的手臂，还有路人身上时常多出的几个器官的话，这里算得上是一个和谐和平的城市。
“还算不错吧。”
柴娜随手拿起小摊上一串糖葫芦，那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对于柴娜的行为却视而不见，就好像并没有看到她一样。
拿着糖葫芦晃了晃，却没有下嘴。柴娜随手拈了一下竹签，这串看起来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就轻而易举的分散开来，化作一滩扭动的，长着眼睛的小手。
“还是太初级了，还没有骗走的必要。”
柴娜呵呵笑着，随便找了个高高的阁楼坐了下来，静静看着这座城市不断发展壮大。
“快些成长吧，小家伙，快些成长到我有‘骗走’你的一切的兴趣的程度吧。”
随即，少女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世界，真是够无聊的……”
另外一边……
“冯梓师弟，之前我还算是救了你一命，就不能把这只鹅腿让给师姐吗？”
“胡乁师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此生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您的恩情了。下辈子的事当然是下辈子再说，师姐你都吃了一个鹅腿了，就不能礼让一下小辈吗。”
冯梓此时已经使出了六臂，五只手挡住胡乁的怪力，一只手拿着流着金黄色肉汁的鹅腿就要往嘴里送。
“少废话，这王府井的烧鹅全青州都有名的，难得来一趟当然要吃个痛快，鹅腿拿来！”
“胡乁师姐你贵为化神修士，来这边吃个烧鹅都不用一个时辰，你这是……我靠！”
冯梓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鹅腿当即就消失无踪，再看胡乁，却见她两腿反曲，已经变成了螽斯模样，手中还拿着那只鹅腿。
“为了抢一只鹅腿开了本相，甚至还用了法则，胡乁师姐你这个化神神君当的还真是够没品的！”
“少废话，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不过冯梓你到底是怎么练的，虽然我是个炼体的吧，但是真气都快和我这个化神修士相当了，到现在还摸不到‘界限’就有点太奇怪了吧？”
胡乁拿着鹅腿，在冯梓的哀嚎声中狠狠咬下一口，才看着冯梓奇怪的问道。
“诶——师父你真气跟化神相当？！怪不得我都元婴了还是完全打不过你。”
还不待冯梓答话，某个连鹅腿的边都没摸到的小姑娘就惊讶出声，嘴里叼着的半个翅膀都掉了下来。还好启茗毕竟是元婴修士，反应极快，一把就捞回手里。
“唉……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多积累积累也是好事吧。”说着，冯梓展示了一下组成手的细小手臂们，上面荧荧烁烁，竟然每一只都长了一只眼睛。
“我本以为把这些手臂上的眼睛点亮个大半就足以我升到化神了，现在看来当时计算的没错，的确能有化神左右的真气强度，但是不足以我突破化神。”
“而且，多亏上次走火入魔的福，我已经知道我可能会领悟的法则是什么了。”
“这样。”胡乁对于法则一事没有多问。一方面这个是化神期才能确定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在化神领悟法则之前与人讨论这个并不是一件好事。
领悟法则可以说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事情，最终得到的“最适合自己的那个”是很难确定的。就像胡乁突破之前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领悟“力速”。
若是在领悟之前与人讨论这个，很容易事与愿违，或者说顺利领悟了这个法则，却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法则。
在领悟法则一事上，与人说出自己将要领悟的法则就相当于是一种束缚。能避免就避免。
冯梓也深知这个道理，也没在这方面多说。
转身就在那只硕大的烧鹅上撕下一大块鲜嫩多汁的胸肉，放在嘴里大嚼着，时不时还喝上一口小酒。看着画舫外的小桥流水，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犹如在水墨画中一般。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要是没有走火入魔，没有杀劫，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胡乁也点头，看着外头的景色，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我们这些修士，放在凡人口中就是仙人。却日日夜夜为了活命而奔波，不知道哪日就死在哪里，成了谁的盘中餐，谁炼丹炉里的药引。冯梓，还有启茗也是。”
胡乁突然转过头来正色看向这师徒二人。
“若是我哪日死了，记得要将我的尸体带回桃源观埋了。我这人没有家乡，印象里只有一个小私塾，里面的老师学生还全被我杀光了，也只能埋在宗门山里。一定要记得，我可不想我死后被人炼成丹药做成菜。”
“胡乁师叔这么强怎么可能会唔……”
启茗刚想开口反驳，就被冯梓一把捂住了嘴。抬头一看，却见到平常没有个正形的师父此刻端坐在画舫船舱中，郑重看向胡乁。
“知道了，师姐，我答应你。若是我哪日死了，请把我带回家乡的老屋……抱歉，忘了我已经没有家乡了。”
冯梓苦笑一声，又改口道。
“那就把我葬在我的竹屋下面吧。启茗，也拜托你了。”
“你们不会死的……”启茗还在小声念叨着，却也只能跟着答应下来。听见二人都答应，冯梓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拿起酒碗又灌了一口酒。
“这世界，还是蛮有意思的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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