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孩子机灵的很。”常务长老蹙眉，“她跟柔雪容貌有些像，扮作柔雪是极好的，只是……”
他这一顿，掌门自然是知道为什么。
“我去同那孩子说，事关她师尊，相信她愿意去做的。等事情解决后，我定会好好补偿她。”
常务叹息一声，“谁都不愿做那个替代者，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这两位长吁短叹的，沈乔谢谢他们为她着想，但……
他们明明就是拍板定下了，她又不能分身，所以护法这个事儿得推辞了。
“师兄，刚才因为你们的一番话，我有所悟。但……罢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沈乔摇摇头。
万留惊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又不是只你一个能用，你自去闭关，我和常务也能行。”
“唉，那也只好如此。”
在万留的催促下，沈乔被撵去闭关。
庚礼闭关，若雪上场。
掌门一道传音将她叫到了主峰，常务长老也在。
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掌门先开的口，“若雪，你师尊遇上了点儿小问题……”
巴拉巴拉，他将尘殊的情况说完，语气慢了下来，“所以你能不能去帮你师尊，在适当的时候……那个……咳咳，在适当时候扮作你师姐，或许会有奇效。”
“行。”
“啊？”万留和常务都挺惊讶，没想到这孩子知道自己师尊入魔淡定也就罢了，还甘愿扮作别人。
她都不心酸的吗？
“可以的，能救师尊就好。”沈乔重复一遍。
此话一出，万留直接红了眼，常务看沈乔的眼神更是感慨万千，“是个好孩子。”
两人分别塞给了她一储物袋子的宝贝，在尘殊回到清静峰的次日，掌门将那幻珠也给了沈乔。
尘殊在院子树下打坐，风吹落叶落在了他的衣摆上，未被拂去。
他像是对外物毫无所觉。
沈乔端着掺了幻珠粉末的茶水走近，本想着等一会儿。
尘殊却抬眸看了过来。
\"何事？\"
沈乔蹲身，将茶水奉上，“师尊，喝茶。”
尘殊扫了眼那琉璃盏中的茶水，又看了眼沈乔。
沈乔淡淡回看他。
端得就是一个坦然，做贼不心虚。
“嗯。”尘殊端走了茶盏，慢条斯理的品起了茶。
沈乔盘腿坐下，撑着托盘，看他能有什么反应。
终于一杯喝完，他将茶盏慢慢的放在一旁，因为垂下头的动作墨发扫过了他雪白的下巴，他眼眸微动看了她一眼，忽然双眼一闭，朝前栽去。
沈乔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肩头，将人拖着靠在树上才传音让掌门二人过来。
掌门来了先对着沈乔一顿夸，而后带着常务在周围布结界，省得过程中被人打扰。
沈乔给自己拿出个躺椅，躺在上面，对比于椅靠着树的尘殊，显得她过于“孝顺”。
闭眼躺着，沈乔的神识慢慢探出，在幻珠的帮助下还算轻易的进入到了尘殊的识海中。
刚进去便一阵恍惚，等眼前有了光亮后，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树高了、天远了，到处都是巨石。
“啾啾啾？”
“……”
“啾—— ”
她抬手，抬出了一灰扑扑的翅膀。
沈乔呆滞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化身成了一只麻雀。
所以变成一只麻雀，怎么装成柔雪解开尘殊的心魔……
这要不是那万佛宗的佛子来了要暴露尘殊入魔的事儿，等柔雪本尊回来说不定什么心魔都散了。
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魅魔已死，事还是传出去了。或者是有人纯纯想给万剑宗泼脏水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
如今……
自闭一分钟后，沈乔飞起又摔落几次，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身子一轻，她被捧了起来，一童稚声落入耳中。
“不可轻易气馁。”
？？
沈乔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说眼熟但又没那么眼熟的眸子。
想了想，她觉得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小孩儿，像是尘殊的儿子。
正想着，忽然有人唤了一声。
“尘殊。”
她被迅速的放入了袖中，外面一老一少在对话。
“今日的剑可练了？”
“师尊，练完了。”
“嗯，很好。你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但也不能因此骄傲、懈怠。”
“是，师尊，徒儿一会儿便去苦寒洞打坐。”
“很好。”
不一会儿，沈乔重见光明，也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儿其实是尘殊小时候。
只是……苦寒洞在这个时候，是练功用的吗。那里冰寒刺骨也的确是个磨炼心性的好地方。
思索间，沈乔被捧着往前走，等风越来越大吹得她很轻的身子都有些晃悠的时候，尘殊停下了步子。
他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从此处下去，可助你学会飞行。我要放你下去了。”
说着，他撒开了手，沈乔便朝着山下坠去，风呼呼得在她耳边刮。
怎么说呢，难不成她要感谢尘殊给了她一句话的准备时间？
等在风中平稳了身子，沈乔也觉得自己的翅膀比一开始好用了许多，甚至可以撑得上是灵活。
掌握了身体，她直接飞去了苦寒洞。
她得看幻境内容，找到尘殊的心魔。
只是到洞门口，便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冷意，不得不说幻珠捏造的幻境比之前那画卷捏造的强多了。
飞进去后，沈乔看到了一座小冰雕似的尘殊，他坐在那里浑身发抖，但却没什么表情，就好像感觉到冷的身子不是他的似的。
忽然他动了，睁开了眼看向沈乔，“不错，你做的很好。”
沈乔，“……”
真正能量，看不出心魔生在何处。
对面尘殊打开了胸口处的衣领子，“你看起来想跟着我，便进来罢，能暖和些。”
苦力沈乔飞了进去，发现一股灵力包裹着她的整个身子，如此她也不冷了甚至还挺暖。
暖着她睡着了，等醒来，她脑袋往衣领子上一挂，发现尘殊还在打坐，头发上都挂上了白霜。
直到他师尊唤他，他又去练剑了。
一连着几日，他不是在练剑就是去挨冻，生活单调到让你沈乔都不耐烦一直盯着他看了。
所以，这是什么心魔？她看现在的尘殊，情绪稳定到不像一个才几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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