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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分为几大片,哪一片是谁的地盘,这一点我自然是早已经门儿清,安姐所在的那块地盘,不可能跑错。
但要说安姐的老巢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却又不算清楚,只知道个大概区域,毕竟这里又不是暗黑大陆,安姐的投影或分身,会乖乖坐在墓穴四层等你来刷。
但这一点,已经无关紧要。
地狱很大,但对于我们这些四翼强者而言,又不算太大,只要想找,总是能找到的,毕竟安姐的老巢又不像教廷山,还能到处飞,溜溜胖头鱼什么的。
关键在于,你明知道山就在那里,是否已经做好了攀登征服的准备,还是说远远眺望,便已经望而生畏,望而却步。
换做刚刚突破四翼那会儿,我是后者,现在,我是半个前者,不敢放话要去征服,至少试试水,看看自己能攀到哪一步。
这份勇气,或者说是冲动,驱使着我一路向前,不需要特地寻找,七巨头的气息,只要稍加靠近,便犹如直冲天穹的火炬一样明显,作为地狱的统治者,它们不加掩饰的在自己的地盘里,彰显着自身的存在与地位,那犹如火炬一样的庞然气势,就像是一座顶天立地的魔像,吸引着无数的地狱追随者,漫山遍野,仿佛信徒一样,遥遥顶礼膜拜。
这份浸染地狱数千载的淫威,是我这个萌新第八魔王所远远不能企及的,若不是从深渊那里找了一些外援,撑起了场面,光是安姐这里,看到这一幕,就已经能动摇我对不久以后的决战的决心了。
看来,果然还是要从蜘蛛小姐那儿多薅一把才行。
带着这些有的没有的念头,终于,来到了冲天火炬一样的可怕气势面前,我原本以为会看到无数的地狱仆从嘶吼,看到一座配得上安姐身份地位的巍峨的骸骨殿堂,那尖锐的骨刺宫顶,刺破云层。
然而,眼前真实展现的,却是一片荒凉大地,没有漫山遍野的狰狞骸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犹如教堂一样架构的建筑,当然,唯一不出我所料的,就是这栋建筑的材料,是由一块块骸骨拼凑而成。
安姐对玩弄骨头这门手艺,还真是爱的深沉啊。
咋说呢,有点配不上安姐的身份了属于是,这座骸骨教堂,怎么看也比不上教廷山,充其量比我那座魔王殿大上一些,堂堂七巨头,怎么落得个如此寒酸的老窝?
而且为什么外观是像教堂?!
感觉这里面必有故事,但并非我这次来的目的,所以只能略过不究,重点是拼凑起这座骸骨教堂的那一块块骨头。
我内心逐渐沉重。
那一块块新旧不一的骨头,却有着一些明显相似的特征,其一,全都是人类的骸骨,其二,哪怕历经岁月的洗刷,骨头上依旧荧光烁烁,散发出不俗的气势。
很明显,这是安姐精挑细选,用的全是人类强者的骨头,很可能,这些人类强者都是倒在它的手上。
只是,纵观这万年的地狱之战,能被安姐看上眼,又栽倒在它手里的人类强者,怎么也不可能拼凑出如此一座骸骨教堂,这粗略一看,起码也得有个数万具骸骨吧。
由此引申出另外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可能性。
这些骸骨里面的大多数,莫不是当年教堂突袭地狱,那些前辈所遗留下来的骸骨?也只有在那时候的教廷,才有如此底蕴,能聚集起如此数量庞大的强者。
想想真够讽刺。
这些前辈的执念,被封印起来,最终化作可怕的英灵聚合体,差点团灭万年之后的教廷山,而它们骸骨,则是被拼凑起来,搭建起了一座类似教堂的建筑,成了安姐的爱心小窝。
这么看来,不是安姐不想把自己的老窝搞的再富丽堂皇一些,而是材料的数量与质量不允许呀。
很好,这句话可以列入本年度最幽默的黑色笑话了。
思考间,那扇狰狞的骸骨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一股巨力推开,安达利尔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里面大步踏出。
作为肆虐暗黑大陆数千年的主要推手,它的凶名早已经深入到每一个暗黑大陆人的灵魂,毫不夸张的说,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一个散布恐怖和死亡的邪神,很早以前就流行这样一种说法,暗黑大陆离上帝太远,离安姐太近。
人们对它恨之入骨,相对于的,也畏它畏之如蛇蛙,长达数千年的无情屠戮,打从娘胎里开始的耳濡目染,它的名字早已经深深印在人们的食物链基因里,作为天敌而存在,无论冒险者在酒吧里如何嘲笑,诋毁,辱骂,当真正深入墓穴四层,直面安达利尔那一刻,哪怕是早已经做好万全准备,都会忍不住第一时间产生一种来自食物链本能的恐惧与畏缩。
青蛙挑战毒蛇,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也需要足够的,克服天敌基因的勇气。
作为近五十载的穿越客,早已经是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暗黑人,很不幸,我也染上了这种基因,在见到安姐那威武可怖身影的一瞬间,哪怕早有准备,身心依旧不可抑制的狠狠颤栗了一下,产生了诸多畏惧退缩的念头。
想象着,它那强大而恐怖的身姿,一步一步,如同一座小山似的,朝自己走来,越来越高,越来越大,直至遮天蔽日,而后缓缓低下头,嘲笑的俯瞰着胆敢前来挑战它的蝼蚁。
但是,这股想象中的巨大压力,并没有随着颤栗如约而至,反倒是短暂的颤栗过后,内心迅速的平复下来,看着安达利尔那高大的,可怕的身姿,感觉吧……就很一般般,论高大,我见过更高大的,论可怕,那背后长几对蜘蛛触手,一头火焰长发冲天的经典形象,连前十都排不上,也就和蜘蛛小姐的本体五五开吧。
这么评价安姐不大好吧,多给点尊重,多怕个几秒,多赞叹几句,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究其原因,大概,我也现在也勉强算是一座山了吧。
平复过后的内心,紧接着,被一股激动之情所取代,开局一把木剑,砍鸡砍鸭砍羊,从零开始,通过一点一滴的积累,努力,拼搏,历经九死一生,终于到了直面侵略世界的大魔王,那份感动,那种内心感慨,想必当过勇者的人应该都能理解。
脚步声停下,相隔数百米,对四翼而言就连一眨眼都嫌短的距离,安达利尔停下了脚步,阵阵黄沙扬起,寂静只余风啸,夕阳下牛仔对决的画面感贼冲眼睛。
没有对话,气氛逐渐沉重,到了随时动手都是理所当然的紧张时刻,我看了一眼安达利尔后边,朝身后扬了扬下巴,颇有武德的开口。
“换个地,别把老巢扬没了。”
说着,也不管安姐答不答应,便转过身径直迈出脚步,将后背完全暴露出去。
虽说到了这个境界,背刺掏肾什么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但如果恰好是势均力敌,背刺总是能占据一些优势,哪怕是一丁点,或许就能改写战局。
之所以不担心安姐背刺,倒不是因为绝对的自信,而是知道,安姐虽然残暴,恶毒,但也高傲,反之如果是贝利尔,我绝对选择倒着走,眼睛不会离开对方一毫秒。
不……前言撤回。
不是因为相信安姐,就是自信,就算它从背后偷袭也无所谓。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紧随而来,并且很快就超过了我,走在前面,留下一道张牙舞爪的蜘蛛触手背影,仿佛在用这个举动告诉挑战者,没有人,够资格走在它前面。
不是,这也要争?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这时候我加快两步,又超过安姐会怎么样?
它也会加快脚步,继续超过我,然后我超过它,它超过我,越走越快,越跑越急,越飞越猛,逐渐变成竞速模式?
不不不,开玩笑的,可能性最大的是当我超过它那一刻,就等于是出手了,以安达利尔的脾性,估计会立刻一个剧毒新星甩过来,才不会和你玩什么竞速。
为了不破坏它的温馨小家,我决定还是收着点,安安分分保持匀速跟在安姐身后,咱又不是小孩子,犯不着争这个。
以及,还有……
看由始至终,安姐一句话也没说,我觉得做为活跃气氛小能手,还是得做点什么才行。
“我说,打个赌如何?”
安姐的步伐不做停顿,但一头红色的冲天炎发凝滞了那么几微秒,这大概就是回应?
所以我继续开口。
“待会,我要是赢了,你的家归我。”
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些犯难,打赌嘛,有赢有输,赢了可以得到奖励,万一要是输了,也得拿出对应的诚意才行,不亮出自己的筹码,谁跟你玩?
脑海里翻遍全身上下,琢磨着自己身上有啥玩意安姐看得上,想了又想,好像没有,人家一个大魔王,万年的累积,身家不能说比拟巨龙吧,但肯定也不是我这种穷得叮当响的萌新魔王能够攀比的。
嗨,不管了,试着拿出我最宝贝的东西吧。
“如果我输了。”
咬咬牙,我忍痛横着大拇指点了点后背上猎猎作响的披风:“我这【些】披风,归你。”
这要是输了的话,我只能以死谢罪,然后再从满满一仓库的备用披风里面,重新挑选一批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
但是,想到带着女孩们的温暖气息的披风,落到安姐手上,就有一种被狠狠牛了的感觉,痛,实在太痛了,我绝对不能输啊!
不是安姐,你到是说句话呀,我都付出那么大代价了。
看着一言不吭的安姐,我以为赌局黄了,摇摇头,也懒得说话了,你高冷,你了不起。
这念头才刚生起,安姐脚步一停,突然就开口了,那是嘶哑的如同着了火的石头摩擦发出来的烟熏声。
“你的坟墓,就在这里了。”
我歪头看看安姐。
“可以开始了?”
安达利尔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容,朝着挑战者轻勾了勾手指头。
下一瞬,巨大的熊掌从天而降,朴实无华的冲着安达利尔直摁下去,像是在拍苍蝇。
一如当年它在教廷山玩打地鼠的时候。
安达利尔单手高抬,随着地面崩裂,它稳稳接住这只熊掌,但下一只熊掌紧随而至,它不慌不忙,也用另外一手接住了。
双掌互握,四臂交错,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国际惯例的进入了开场角力试探阶段,就像拳击手在比赛前都要啵个嘴儿。
说到底,四翼强者的对决手段,本质上和普通人打架其实也没啥不一样,非要找不同之处嘛……方圆数千米大地正在沉陷,周边的地表看起来像是在不断上升,形成越来越高耸的,如同囚笼一样的断壁。
僵持中,陡然间,安达利尔背后三对蜘蛛利爪像来自深渊的匕首一样,从六个不同方向刺上来,也是在同一时间,地狱格斗熊肩膀多了一双深红之爪,高举着一把眼睛好似还在翻着诡异光泽的咸鱼剑,直劈而下。
这么下去,地狱格斗熊似乎要被扎出六个洞,而咸鱼剑也能把安达利尔的脑袋砸圆几分——至少能帮它修理一下那极具个性的冲天红脑袋。
秉着头可断发不能乱的精神,安达利尔果断放弃攻击,三对蛛爪一拢,将咸鱼剑死死抵住。
依旧是僵持不下,好像发生了什么,好像又没有。
终于,安达利尔一个撤步御力,丝滑的接上一个过肩摔,将地狱格斗熊狠狠甩飞出去,撞在那已经屹立百米的石壁上,形成一个熊型大坑。
好似胜了一手,安达利尔的面色却愈发的阴沉,反观地狱格斗熊,蹦蹦跳跳从坑了跃出来,甩甩胳膊踢踢腿。
“瞧瞧你,满脸的憎恨怨毒,好像受了委屈,谁欠了你一样,本来仅仅是个可怜虫,却又把怒火发泄到弱者身上,万年如一日的无能狂怒,真是可悲又可叹。”
一句话,缠绕着两道交错身影,不断碰撞,厮杀,周围高高升起的百米石壁,伴随着一次次猛烈撞击,顷刻间就崩塌,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碎石大坑,狂烈的风将碎石卷起,形成漫天沙尘暴一样的可怕景观,裹夹在暴风中的每一块石头,都足以洞穿一名二翼高手,这仅仅只是赛前热身,搭把手,打招呼,啵个嘴儿,所形成的余波而已。
所以,不到四翼,就连舞台之外的树上挂票都不配拥有,并非说说而已。
“可悲可叹?所谓的救世主,才是可悲可叹,在我眼里,就像是奋力趴在粪坑里,去把那些粪蛆打捞上来,愚蠢而荒唐,粪蛆,就应该在粪坑里拼命挣扎蠕动,它们不需要什么救世主,更不配!不配!!!”
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安达利尔张狂大笑着。
“欺负弱者?更是大错特错,我只是平等的看待每一只臭蛆,不分弱者,强者,它们根本没有资格活着,它们在亵渎这个世界,它们只配在粪坑里腐烂发臭,而你,所谓的救世主,也不过只是一只——姗姗来迟,罪该万死的臭虫!不,你比普通的臭虫更该死,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救了不该救的臭蛆,这个丑陋作呕的世界,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粪坑,否则怎会钟情于你这种家伙!”
原本第一句话没能激怒安达利尔,还让我挺感叹,不愧是万年老怪物,果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挑衅的,没想到说着说着,它竟自嗨起来了。
也是怒的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摸不着脑袋。
不是,救世主吃你家大米了?
安达利尔的一声怒吼,象征着热身赛的结束,它的体型暴涨千倍,化作一尊千米的巨人,墨绿色的毒液犹如暴雨,从天空倾盆倒下,又如熔浆,从地表滚滚流出,顷刻间,天与地完全被墨绿浓重涂抹覆盖,好似变成了一个完全由粘稠毒液所构成的世界。
又是一声炸响,在已然变成毒液海洋的水面下,一头千米高的愤怒巨熊拔地而起,将墨绿的世界一分为二,头顶上瓢泼的毒液暴雨仿佛淋在了一个无形大伞上面,四溅倒灌。
脚下的毒液海洋,以巨熊为中心,被熊熊的火焰蒸发,露出焦黑的地表,随着焰圈不断扩大,焦土与毒海,像是群狼与毒蛇,在一个个微型的战场里交织,撕咬,吞噬。
至于主战场,已经化作红与绿组成的万花筒世界,除此之外,再容不下一丝杂色。
两个四翼强者的气势爆发,撞击,就像是终年灰褐色调的地狱,突然升了两轮烈日,那对于地狱生物而言过于刺目的光芒,洒遍了地狱的每一寸土地,犹如神迹。
但是,或许是错觉,或许又不是。
实力低微的地狱怪物,在红与绿的烈阳照耀之下,只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唯有实力高强的,勉强可抬起头,窥得几分光芒,然后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那轮红日,好似比那轮绿日……大上几分?!
事实正是如此,红绿交织的万花筒世界里,火焰的狼群正在追逐遍地毒蛇撕咬,火焰的占比,在这场角逐中逐渐占据了世界的六分色彩。
“四翼高级……高级……该死!”安达利尔不甘不忿的怒吼声,再次响起。
“上帝何其不公,竟妄图去挽救那些不可救药的臭蛆,既然如此,我便要逆伐上帝,如果你是天命之子,我安达利尔,将亲手扼杀——命运!”
伴随着这一声巨吼,墨绿色的咆哮海洋与倾盆暴雨被一个无形的漏斗所抓取,以可怕的速度涌入安达利尔那庞大的身躯当中,它的身躯像是完成了一次法师的元素化,转眼间就化身成一座墨绿色的液态身躯,仅从外形轮廓才能看出是安达利尔。
毒液的骤然抽取,导致天空仿佛仅剩一轮红日,但这并非地狱格斗熊的大胜利,而是大危机。
吸取浓缩了无数的毒液安达利尔,绿的发黑发亮,滔天的四翼气势不再扩散,而是拧成一个可怕的团状,那毒液凝结的拳头,一拳轰在这团【势】上面,势包裹着拳头,再一次轰向地狱格斗熊。
那一刻,面对照耀地狱的红日,安达利尔的拳头,俨然如同后羿射出的一箭,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直穿红日!
情急之下,地狱格斗熊猛吸一口气,也将大部分的火焰和势凝聚到体内,面对安达利尔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一个万年四翼强者精华的拳头,也针锋相对的挥出了熊掌。
八重——焰拳啊啊啊!!!
即将碰撞的刹那,时间似乎被放慢了无数倍,那本该肉眼所不能视的拳掌变得静止下来,一寸一寸的向前,一寸一寸的合拢,最终,不可避免的碰撞。
那一刻,时间与空间如同被冻结了一般,画面足足定格了十多秒,而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击波,自碰撞点散开,仿佛验证了物极必反的道理,这股恐怖的冲击,目之所及,反而像一缕清风拂过,无声,无形,无色,但所过之处,万物泯灭。
它拂过了地狱,以战场为中心,方圆千里的所有怪物,遑论强弱,皆尽粉碎,拂过了地狱中心,遗留在那里的怪物领主瑟瑟发抖,紧接着拂过其他区域,让七巨头为之抬头,侧目,拂过了另外一边的教廷山,化作百米巨浪,将静静蛰伏在山谷中的大船,起伏跌宕。
甚至连地狱和深渊之间的结界都无法阻挡,清风到达了深渊,让那里的魔神纷纷色变,忌惮,最后到达了深渊的分界,天堂的边陲,让那里的高墙战线,都在微微颤动。
甚至连那几道高高在上的目光,都被惊动,纷纷投下片刻的视线。
直至数分钟后,这股席卷了地狱,深渊,乃至天堂的冲击,才渐渐平息下来,尘埃中,大地依旧荒凉,广阔,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唯有细心观察才能发现,这里的地表,比之冲击碰撞之前已经足足矮了好几米!
半空僵持的拳与掌,终于分开,地狱格斗熊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的从天而降,一个好大的毛茸熊头,像泡进了大染缸里,红的白的绿的蓝的紫的青的,最后一头栽倒在地。
酸酸软软,酥酥麻麻,一股连地狱格斗熊的强悍体质也无法免疫的阴冷刺痛,在体内乱窜个不停,撕裂着表皮,侵蚀着血肉,渗透到骨髓,甚至渐渐触及到灵魂的可怕毒素。
“天命之子,亦不过如此,空有一身蛮力,不过是更强壮的蛆蛆,终究只配呆在粪坑里面。”
安达利尔的嘶哑声音,自头顶上响起,久久回荡,宛如神明一般,千米之躯缓缓降下,君临大地。
不知为何,它并未对倒地不起的地狱格斗熊追击,反而开启了嘲讽模式。
既然如此,先让我缓缓。
地狱格斗熊一个跟头站起来,摆了个赐予我poSE的姿势,深呼吸,再呼吸,最后猛地吐出一口墨绿色的大【痰】,感觉体内那股阴冷刺疼,才好过一些。
“说的一点没错。”
虽然是对手,敌人,但是对于安达利尔所说,我却只能给三十二个赞。
但是……现在!
我悟了!
所谓四翼,拼的也不过那寥寥几样。
力量与技巧,算是老生常谈了,无论哪个境界都撇不开。
要说新鲜的,也有,就是我突然间发现的——拼设定!
安达利尔的毒素,和我以往接触到的毒素攻击不同,是一种更倾向于本源的,有些类似魔法之源给我的感觉。
放仙侠小说里头,称它一声万毒老祖也不为过。
论力量,是我赢了。
论技巧,瞬间的聚力和爆发,它无愧于万年四翼,我所不能及,是我输了。
论本源之力,也就是【设定】,它暂时赢了。
二负一胜,输的不冤,被安达利尔吐槽空有蛮力,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
现在!
轮到我的回合了!
拼设定的话,我,大概不会输!
缓缓站直的地狱格斗熊,倒三角眼一片深红之色。
磅礴的,另对面的安达利尔也为之色变的毁灭之力,从无到有,如同——
末日降临。
红日消失,地狱的天空,开始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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