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歌此刻也站在白空间。
简单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看到自己刚通关的食界后是食界7436，自己的积分也已经是725分后，顾卿歌就关闭了界面。
眼瞅着离中级玩家近了不少，顾卿歌也没啥感觉。这游戏玩起来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得分掉分都很快，只要不是可能被扣成负数的分数，放平心态就得了。
接着她立刻切到好友界面，本来想跟卫羡联系的，但是先看到了赵果舒的好友申请。
顾卿歌很快就通过了申请。
赵果舒这个姑娘能处啊，让她去死她真去啊！
成为好友后赵果舒也没说很多，只是发来了欢快的招呼，感觉就像在食界中两人的日常闲聊一般。
两个人也没多说，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对话。
在跟赵果舒聊天时，顾卿歌也顺便跟卫羡联系上了，主要是想问问他们到底怎么通的关，卫羡最后干了什么。
卫羡那边也通过了赵果舒的好友申请，不过他对对方态度非常冷淡。对方友好地跟他打招呼，他一个“嗯”就结束了对话。
反倒是顾卿歌这边的问题，他很快就组织起语言给了回复。
顾卿歌边看消息边在脑海中简单回顾自己本次游戏经历，然后发现自己仍旧不能察觉到游戏中的种种情绪波动。
比如因为在游戏中感觉有些丢脸就放弃立刻联系队友这种选择，如果是以前的顾卿歌肯定不会做这种明显不够理智的选择，但是游戏中她就是做了，还愣是不觉得奇怪。
所以在看完卫羡的回复后，她没有继续想游戏的事，反倒是迟疑着想问问卫羡，知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
她不晓得是高级玩家如此，还是卫羡特殊，但是他真的好像知道很多事。
最终她没忍住，还是想问问对方。
（你之前说过，食界中存在着食界意志这种东西对吧。那食界在游戏中对玩家的影响，也会一直留存到现实中吗？）
（没有在游戏中那么深，但是会有一些少而浅的残留影响。）
（为什么会影响到现实？）
卫羡迟迟没有回答。
他知道顾卿歌够识趣，他不想答的题对方就不会继续追问，他直言相告就行了。但是现在他的心情有点儿混乱，此刻竟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哪怕是要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会选择在白空间说的。
最后，他居然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反而发了另一条消息。
（把银行账号发给我。）
顾卿歌：？
这是干什么？不想回答问题所以付钱要她闭嘴？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她记得之前两人好像约定过卫羡要付一半积分的钱给她是吧。
（是之前约定的一半积分的钱？）
（对。）
顾卿歌这才痛快把卡号发过去。
随后她心算了一下卫羡需要付给她的钱。
这次两人每人获得230分，按市价5000块一分算的话，那卫羡岂不是要给她115万块钱！
天哪！之前顾卿歌并没有细思钱的事，因为她答应合作主要是图消息。而卫羡之所以会提出金钱补偿，主要是因为他们组队是占用的顾卿歌的游戏次数，卫羡本身还有自己的强制游戏次数。因为他是高级玩家，顾卿歌是没法跟他一起进高级食界的，在那里他还有独自获得积分的机会。说白了这钱就是对被分薄了更多积分可能性的顾卿歌的一种补偿。
不过话说回来，组队本身是很公平的事，在游戏里大家都出了力，得分虽然会对半分，但是如果游戏失败扣分了，也会少一半。卫羡在游戏中的力量非常强劲，哪怕他不额外支付补偿，顾卿歌也完全不吃亏，她只是看中对方这种诚意，因此她都差点儿把钱的事忘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一言九鼎，掏钱的事也记得。
现在一算，发现数额真是巨大，顾卿歌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115万对吧？等出去后就打给你。）
嚯，有钱人呐！
这掏钱的魄力和痛快劲儿，顾卿歌对卫羡的敬佩感油然而生。
不过她很快发现，拿人手短这句话真是没说错，因为对方追着给她钱的缘故，她现在真的没办法继续追问任何问题。
（还要继续合作吗？）卫羡问。
当然当然，大佬，这是我的荣幸啊！
（我非常愿意！）
（好。）
两个人皆因为合作能继续同时松一口气。
退出白空间，顾卿歌下床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她就收到了转账短信。
天哪，这根本不是队友，这明明是金主爸爸才对啊！
顾卿歌捂着砰砰跳的心口疯狂感叹。
她在现实中从老板那里打工赚的钱加起来也没这一下子多啊！
顾卿歌开始沉痛反思自己，这么好的队友，她之前态度是不是不太行？一点也没有对金钱的尊敬！
她决定了，从这一秒开始，卫羡就是她最亲爱的金主爸爸。她今后一定要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用正确的态度对待对方，争取多捞几笔。
太开心了，今天去下馆子！
*
一片纯粹的漆黑之中，卫羡睁开了黑亮的双眼。
现在是凌晨四点，大部分人此刻还沉浸在深度睡眠之中，但卫羡却清醒过来。
他做了一个梦，说不上是噩梦还是美梦，但是总在扰他清梦。
现在他醒了，但梦里顾卿歌的脸仍旧清晰，甚至触碰她的感觉都仿佛已经刻在身体上。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稳稳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不是坐起来心有余悸，是因为他已经被这个梦困扰很久了。
自从顾卿歌用奇怪的方式把他救出来之后，他就开始会梦到她。
原本他以为这是食界对他的影响，毕竟上个食界是如此脑残又狗血，发生什么都很正常，所以他一直默默忍耐，觉得只要回到现实中就好了。
可这已经是在现实中第三次梦到她了，感觉自己都要习惯了。
一个食界对玩家的影响会如此深刻长久吗？不会。
卫羡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已经没法再欺骗自己。
他有些想见到顾卿歌，想听见她总是冷淡平稳的声音。
可是这个认知让他觉得非常羞耻。
两个人说破天也就抱了一下，他为什么就这么念念不忘啊？他怎么可能这么纯情啊！
卫羡无法接受这一点。
他心里的叛逆在胸腔中沸反盈天，跟脑子里那点想念打了三天架。
我是什么人！我堂堂卫二少，多大的本事，多宽的眼界，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女人另眼相待？
不可能，哈哈，绝对不可能！
呵，女人，哈，爱情……等等，没有爱情。
……
虽然没有爱情吧，但是他的脑子的确是有点儿不受控制，总想一些有的没的。
不过他不会这么纯情的，他就是觉得新鲜罢了。
好奇心嘛，人类嘛，总会有一点。
咳咳，不过啊，不过，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老话说的好嘛，堵不如疏，现在他堵了好几天，确实没有解决问题，那就应该理智地考虑疏通的方法。
不就是想见对方一面吗？见啊，多大事啊。
而且他甚至不用惊动对方，顾卿歌不是跟他家公司有关吗？很快就能查到她的行踪，工作日随便瞅她一眼。相信这样一来，通过发现对方的稀松平常，自己肯定一下子就能脱离食界的残留影响。
嗯，没错。事不宜迟，明天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卫羡终于再次合眼，不知为何，这次他安心地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派人查了公司人事档案，发现顾卿歌真是自家公司员工，还是个技术工种。
很好，低调地打扮一番，我的意思是指他打扮得很低调，开车到鼎裕大厦，跟可能会想招待他的人打好招呼。
不用管他，他就随便逛逛。
终于，他稀松平常地在自家公司里乱逛，仿佛一个路人，没惊动任何人，主要是没惊动顾卿歌。
这座大厦他可是真熟，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顾卿歌的视线死角，食界中练出来的潜行功夫被用到极致。
此时顾卿歌正在茶水区，白皙纤细的手指正紧握杯柄。
这双手包括她修长的臂膀可真是有劲儿啊，当时压的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对了，顾卿歌还有和他相当的武力值呢，这把子力气他其实早就见识过了。
哦，杯子被送到嘴边了，她的嘴唇还是一如既往的粉嫩。虽然那天她带着口罩没能近距离见到，但是两个人相处过很多次呀，他早就观察到这一点了。
健康的红色，还有点儿亮晶晶的，是不是涂口红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什么色号。
水从口腔流进咽喉，慢慢被吞咽进胃袋，下巴、脖颈和肩胛舒展出悦目的线条。
她还是挺白的，皮肤也不错，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漠然的一个人，私下里还挺热爱保养呢？或者是妈生皮？
哦，说起来她的皮肤很容易压红呢。那天她穿着低领的毛衣，他把脑袋砸过去的时候，只是轻微的按压和些许呼出的热气就让她的皮肤变成诱人的红……
停停停！
卫羡你在想什么？
你练出来的高超观察力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是，我知道你的观察分析能力很优秀，但是这种没用的信息赶紧从脑子里删除就得了，记得那么清干什么！
这时，顾卿歌突然动了，卫羡一惊，下意识飞快藏起来。
砰砰的心跳声中，卫羡没有再探出头去看第二次。
可以了。
继续下去，还要他想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嘛对吧，不就是那个前几天还总能见到的人嘛。
见到了，虽然想了很多，但是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不过如此。
“站这儿想什么呢？”
突然的话语声惊动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卫羡，他转头，发现是自己的亲大哥卫容。
“没什么。”卫羡下意识想摸摸鼻尖，但手抬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劲，顺势若无其事地变成个抱胸的姿势。
卫容看一眼自己亲爱的熟悉无比的弟弟，脑子跑了个两千一百米，脸上也是卫羡同款的不动声色。
“哦。你来公司干嘛？”
“路过，来随便转转，顺便看看你是不是有空，一起吃个午饭？”
“找我跑到这里来？要不是秘书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来了。”
“主要是见你之前突然想到每次来都是找你或者有正事，好久没逛逛公司了。这不离午饭还有段时间，就先随便转转。”
……
卫容：“哦。”
卫羡在亲哥没有表情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坚持道：“怎么样，中午有空吗？”
虽然卫容很想说有，但是可惜他今天中午有个挺重要的约。
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回想了一阵，最后在弟弟故作镇定的注视下吐出两个字：“没空。”
哦吼，居然暗中松了一口气。
卫容心里有点儿痒痒的，非常想变卦接受约饭。
卫羡可不想等他改变主意。卫容既然没空，他便迫不及待道：“ok，那我还是自己吃吧。我也没什么事，先走了。”
卫容倒也没为难他，点点头把人放走了。
卫羡赶紧溜了。
离开后他终于放松下来。
真不错，无事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这梦估计让他产生了戒断反应，所以他才如此难受。现在他亲眼在现实中见过人了，没什么感觉，想来梦也会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吧。
果然，今晚他没再做那个梦。
他直接失眠了。
救命啊，脑子你能不能听点儿话，别老想些没用的了，我都睡不着了！
卫羡痛苦地辗转反侧了一夜，最后想通了。
他好像有点儿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顾卿歌如此念念不忘了。
不就是因为之前没体验过嘛！
第一次，多新鲜呐，谁能拒绝第一次的诱惑呢？
他母胎单身27年，虽然理智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谈恋爱，不过突然碰到个撞上自己的异性，所以身体下意识觉得有趣罢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的欲望基本都能被满足，所以自己潜意识里习惯了有求必得回应。
要是别的事，他产生了想要的欲望，那肯定就是想办法得到了，可是这次他下意识在抵抗，所以潜意识觉得没被满足造反了。
这一定就是他念念不忘的真相！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想要，那就得到。
谈恋爱又不犯法，谈一次又怎么样？他又没有给自己设定过绝不恋爱的规矩，只是之前不需要，现在想要了罢了。
估计这也不是爱情，就是一时冲动，想必等他们真的在一起之后他很快就会过了新鲜劲儿，然后和平分手就行了。他不介意给对方补偿。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点儿早，他从来没跟对方表露过任何这方面的意思，所以肯定还要有个追求的过程。
不过追人很简单的，难不倒他，他甚至立刻就想到了对方想要的东西。
那就用这个东西抛砖引玉吧。
打定主意，卫羡顿感全身一阵轻松。
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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