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给钟丽燕打电话，而不是直接报警，自然是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给钟丽燕打电话，这些事情我只需要说一声就能解释清楚。
如果报警的话，三天三夜都解释不清楚。
“大哥，要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凌晨三点！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把你撕了！”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估摸着今天休假，这会儿正在睡觉。
起床气还挺重的！
我说：“要不是大案子，我敢大晚上的给你打电话吗？赶紧来……”
我只是在电话里和钟丽燕说了个大概，具体什么情况，这边被解救的三个人自然会说得一清二楚。
钟丽燕抱怨了两句，让我发了定位，这就召集人马赶了过来。
等钟丽燕来之后，我就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吃瓜群众。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警方慢慢儿调查。
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五点，我发现堂屋的灯还亮着。
我爸一个人坐在堂屋的长条凳上，身前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估摸着应该在这儿坐了坐了有一阵子了。
“咋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我妈呢？”
我走到近前，抬手在我爸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睡了！”
我爸回了一句。
我顺势挪了条凳子，往他旁边一坐问。
“啥事儿啊？”
“我问你，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吗？”
我说：“老瓦房的陈瘸子，还不就是因为摆摊儿卖香蜡纸钱的事儿吗？一点儿小摩擦，小题大做！”
我简单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包括陈瘸子那个已经死鬼老娘。
“行了别这么自责，再说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吗？陈瘸子那边我已经解决了，不用管！”
谁知我爸却微微摇头，我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谁知道却听我爸说。
“这就更不对了！没道理啊！如果是陈瘸子的话，为什么我会丝毫都没有察觉呢？”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要知道，我爸可是在咱们家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
理论上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偏偏一个陈瘸子，却差点让他枕边人遇害，也难怪我爸会在这儿枯坐一宿想不明白。
就好像某种固有的认知，突然被颠覆的感觉。
我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物降一物啊？就是你的《天工开物》，还真就被那什么狗屁傀儡术克制？”
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到太好的解释，只有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还算比较合理。
“不可能，也不应该！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跟你正在面对的那个幕后凶手有关。
你好好想一下，之前汪长树失踪，我也同样没有察觉。这就说明，那个躲在幕后的凶手，他已经有所防范！并且，已经找到了克制《天工开物》的办法。
所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背后也有那个人的参与？”
也不怪我爸会这么想，对于《天工开物》他有些绝对的信任。
所以，他接受不了小小傀儡之术，就能破了他《天工开物》的事实。
硬要解释的话，其震撼程度就像是拖鞋击沉了航母。
我撮着下巴想了想：“嗯……听上去好像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什么？”
其实我在想到这个问题之后，也往这方面去想过。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
我说：“如果那陈瘸子只是这一次的话，我觉得你设想的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陈瘸子已经孜孜不倦，再过去一二时间里，反复尝试了很多次，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
听我说完，我爸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所以，真就是一物降一物？”
我说：“我不一定，也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你暂时还不知道而已。不光是你，王方游也没有发现那老瓦房下面的异样，老赵也没有发现。因为，那里有这个东西！”
说着，我就把鬼皮掏了出来，展开之后平铺在我们平时吃饭的饭桌上。
这张鬼皮现在已经彻底干瘪，中间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整个看上去就像是被清理干净的羊皮。
我说：“这是一张鬼皮，王方游说的，在佛门的资料库里面有记载。具体有什么神意，这个暂时不知道，还要等她查完资料再说。
你说，陈瘸子之所以能够瞒过你的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这张鬼皮的存在？”
现在我爸就是没感觉，究其原因，只能是蒙了层皮，戴了个套呗。
“鬼皮？这个倒是头一次听说，意思就是鬼褪下来的皮？”
比起江湖经验，我跟我爸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没什么见识。
我耸耸肩说：“应该是吧，具体怎么样王方游已经查资料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好了，还有点儿时间，你赶紧去休息会儿，等有结果我再通知你！”
……
隔天一大早，我就听见楼下叽叽喳喳，在说有关于陈瘸子的事儿。
虽然昨天晚上警察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听见警笛声出门看热闹。
因此，事情大概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尽管不是很全，但不妨碍往里面添油加醋。
而且，这群人里面还有我妈。
她倒是不知道，这一切就是因她而起。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热闹？”
可欣穿着睡衣，顶着爆炸式鸡窝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房间，趴在窗户往下面张望。
林素婉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扭头对可欣说。
“她们都在说，你昨天晚上又偷吃了我的东西！”
“啊？有这么回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
可欣摸摸肚子，昨天晚上确实又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想来应该是又犯病了。
“师父，我觉得我这病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啊？”
可欣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张着一张乌鸦嘴就说。
“我这就跟患了癌症一样，一天吃得比一天多，可一天却比一天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节食减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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