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道长听到卓然的话，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同时他也不禁叹息一声，说道：“可惜啊，这次行动不仅没能将复兴宗主一举拿下，反而还让玄机婆婆暴露了身份，以后想要再从她那里获得关于复兴宗主的消息，恐怕就会变得难上加难了！”
卓然闻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是啊，我本以为这一次的计划已经是天衣无缝了，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啊！对了，师叔，玄机婆婆她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
太真道长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玄机婆婆所在的方向，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若不是玄机婆婆振臂一呼，恐怕这些复兴宗主们还会继续负隅顽抗呢！”
卓然听后，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啊，复兴宗主们肯定对玄机婆婆恨之入骨。不过，让她去护道盟总部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一来，复兴宗主们就算想找她的麻烦，也无从下手了。”
太真道长闻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卓然的看法。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而且，玄机婆婆的奇门遁甲之术造诣颇高，与我不相上下。我也正好借此机会，与她好好切磋交流一番。”
卓然再次点头，表示理解太真道长的想法。他稍作思考，然后说道：“师叔，这边的事情就有劳您和玄机婆婆协助赞普他们处理了。我打算先返回大营，因为我估计明天赞普和洛登就会来到联军大营兑现他们的承诺。我需要回去和四王子商议一下，看看究竟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对我们大宋朝最为有利。”
太真道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子，不愧是大宋朝的异姓王爷，内心里面还是偏向大宋朝的！”
卓然呵呵一笑说道：“您难道不偏向大宋朝？”
太真道长闻言看向卓然，两人同时呵呵一笑。
联军大营的辕门在暮色中浸透着肃杀，巡营士兵的甲叶碰撞声“哗啦”作响，混着远处战马的长嘶，在微凉的晚风里荡开，像一串被拉长的兵刃相击声。卓然掀帘而入时，帐内烛火“噗”地跳了跳，将他肩头的尘土、发间的草屑，还有袍角未干的暗红血渍，都映得格外分明。
四王子和龙啸天正坐在那里看着挂在帐篷上的地图。见卓然进来，眉峰微挑，眼底漾开几分了然的笑意：“卓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大昭寺那边的动静，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厮杀声——想来是得手了？”
龙啸天也是一脸期待的看向卓然。
“复兴宗主跑了。”卓然解下佩剑往案上一放，剑鞘撞在青铜灯座上，发出“咚”的沉钝声响，像块石头砸进静水。他扯掉染血的披风，那披风上还沾着草原的草籽与蛊虫的残壳，被他随手扔在椅上，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埃。径直走到案前给自己倒了碗凉茶，冰凉的瓷碗贴在发烫的掌心，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但余孽已清，影杀卫折了七成，赞普那边……算是暂时稳住了。”
龙啸天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跑了？以你的身手，追不上一个受了重伤的老鬼？”他抬眼看向卓然，目光里没有质疑，反倒带着几分探究——他太了解卓然，若非有难言之隐，断不会让到嘴的猎物逃脱。
“他拿我家人要挟。”卓然打断他，声音里裹着未散的郁气，像含着块冰，“我娘，叶珺，还有飞凤山庄上下……他说只要他死了，藏在暗处的死士就会动手。”他灌下一大口凉茶，茶水顺着嘴角淌下，滴在衣襟上，“我不能赌。”那三个字说得极轻，却重得像压在心头的巨石。
帐内静了片刻，只有烛花偶尔“噼啪”爆响，溅起细碎的火星。四王子看着他眼底密布的红血丝，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忽然叹了口气：“换作是我，也一样。”他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往卓然那边推了推，“亲情这东西，从来都是软肋。当年我娘被困辽营，父皇不也为了她，暂时松了攻城的兵吗？”
龙啸天闻言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老狐狸，居然全然不顾武林道义了，他也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了。”
四王子话锋一转，将一份卷着的羊皮卷推过去，卷首的火漆还泛着油光：“不说这个了。这次我们也算是把他的肉中刺给拔除了，现在到了和他算账的时候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估计赞普明日要来大营兑现承诺，你觉得该提些什么条件？”
卓然缓缓展开那张羊皮卷，一股淡淡的腥气混合着墨香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羊皮卷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吐蕃的地形和资源分布情况，那些字迹犹如蚂蚁般细小，但却清晰可辨。
卓然的指尖轻轻地划过羊皮卷上的“盐池”和“茶马古道”两处，感受着那略微凸起的纸面，仿佛能触摸到这些地方的真实存在。他的指腹缓缓碾过那些标注着产量的小字，眉头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拧紧。
“吐蕃的青盐纯度高，战马耐力强，这些都是我朝急需的物资。”卓然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然而，更为重要的是……”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四王子，那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锐利而威严。
四王子被卓然的目光所震慑，他的指尖在案上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迎上了卓然的视线。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附属国？”四王子轻声说道，“这个条件恐怕会触怒赞普。他虽然暂时选择了避其锋芒，但毕竟也是一方枭雄，未必会心甘情愿地低头。”
卓然的指尖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狠狠地戳在羊皮卷上“逻些城”的位置，羊皮卷上的墨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
“他必须低头！”卓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这就是他胆敢对我大宋朝动手的代价！”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羊皮卷上的“逻些城”，似乎要将这座城池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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