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很好的脸色。我这个小白都可以清楚，流产的妇女不会这么精神吧。
“嫂子，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小美，你和习清寒是不是情人关系？”
她大惊失色，她指了指自己，动作虽然夸张，但不显得矫揉造作。
“你说什么，嫂子？”
“小美，如果是，我肯定祝福你，只是，不用再拿成峰当挡箭牌，也不用把没有的孩子嫁祸给一个刚刚去世不久的陈局长。”
我把根本没有开录音的手机拿出来，放在病床上，也等于拿出来了自己的所有诚意。
“嫂子，我不可能爱习清寒的，这个你放一百个心。”
我用我还善良的内心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如果你不爱习清寒，那就剩下，那个愣头青成峰了。我希望你抢走习清寒，留下成峰，行不行？我内心的软弱没有表现出来半分，反而表现出来的是过分的刚强。
“你没有怀孕！”
她犹豫了三秒，然后点头。
“嫂子，你怎么知道？”
为了试探王小美，我竟然说了一个离奇的理由。
“以我的个人经验判断。”
王小美顿时不厚道的笑了。
“小嫂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继续查习清寒。”
得到的这个说法，我又有多开心？归根到底，还是这个名字。他始终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你哥和成峰知道吗？”
她摇头。告诉我不要告诉他们。
“小美，有领导支持你这样做吗？还是你甘愿自己这样做？”
她对我生出来的一丝责备。
“嫂子，一开始的时候，难道不就是我做卧底，你不是公安，不能冒险的。可你一意孤行。你从一开始就打乱了我的计划啊。”
我尴尬了，不高兴了。为我自己的愚蠢在做着狡辩。
“一开始，习清寒难道不知道你和成峰的身份吗？你觉得，我当时不带走他，你凭着自己的那点演技，就能够成功潜伏吗？”
她掀开被子，跳下来。蹲在我旁边。
“嫂子，这次你知道了我的目的，也发现了我的行踪，你别再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你还会不会跟习清寒去汇报？我都不确定你了。我三天后回海南，一周后回c市独自调查习清寒。有咱们城市的局长做接应。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冰雪聪明，不说你也能够猜到。”
又被拷问到了，我会不会又把这个消息出卖到习清寒那里去，我没有坚定的回答她，毕竟真相只有一个，被我印证后，就面临了扪心自问。
“可能不会了。”
“嫂子，为了查习清寒，我搭进去了很多，你应该有目共睹。包括，我知道陈中华有问题的情况下，主动和他在一起，就为了查习清寒。”
习清寒，习清寒。这三个字听的我头都大了。
“小美，你一直都伺机，找个机会，让习清寒相信你吗？你以为，让他看到，你抢迷情药，嫁祸成峰怀孕的事他就会相信你是个坏警察？你以为，你真的和陈局长有男女关系，并且制造流产，高调的引向用我身份证做手术，就会让习清寒持续相信你是堕落天使？”
王小美胸有成竹。
“至少，他给你过生日的事，不就是找我商量的吗？他也试图通过我来拆散你和我哥。所以，有希望的。”
人的痛苦一旦抵达极限，就是哀默。从开始到现在，关于习清寒的嫌疑就像割不完的韭菜，一茬又一茬的出现。当你刚刚把心脏放在正确位置的时候，风吹草动间，又会让你的心高高悬起。总之，用一句话形容和习清寒一起的生活，就像过山车。没了，就这一句，刺激惊悚总能有不一样的体验。该来的迟早会来。而该去的迟早会去。
“小美，你为什么不带上成峰一起呢？如果他知道，你为了工作，上不愧于领导，下不愧于人民，并且还有自我牺牲的大无畏精神，说不定，他还会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前行。何必让成峰和你哥对你误解重重呢？”
王小美站起来，走到窗边，百叶窗缝隙的阳光打在她干练精明的脸孔，我萌发了对她颠覆性质的崇拜。
“飞鸾，不用告诉我哥，也不用告知成峰，他们停职期间，没有人启用他们，而且，在习清寒身边，或者周围，他们绝对没有能够见缝插针的任何价值，习清寒更不会养虎为患。唯独我，还有点可利用价值。说一句实话，习清寒对你，真的情有独钟，当然，他是嫌疑犯。”
“你为什么也一口咬定呢？陈局长自己跳出来不是已经洗白了他吗？”
真没想到，我这可能是犯贱了。我怎么又为习清寒争取着无谓的咸鱼翻身？
“嫂子！你怎么回事？如果某一天，我真的出事了，我都怀疑就是你出卖了我。照片的事，就历历在目，从那里开始，是我想偷走照片的，可嫂子你弄的完美无瑕，你难道不是帮习清寒吗？后期你还烧掉证据，那些册子和简报。”
对，曾几何时，我抽风了一阵子，拼命的帮助习清寒，不只是这些，还有地下室的钥匙。要不是习清寒自己的承认，我根本不会主动交给警方。这都是什么心理？如果他真的是罪犯，那我是不是胁从犯？
王小美走近我，把手扶在我肩头，轻轻的怕触碰我的伤。
“嫂子，你看那天晚上，你做的又是天衣无缝，我掐了你手臂一下，你疼到哭都不会表露出来，我能够不知道是你吗？你为了骗我，还自己弄到一身水，你不冷吗？你不就怕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吗？这说明你聪明还是说明我演技好？”
三连击的发问，我无所适从了。
“小美，我怀疑你很久了！真的。”
“不只是你，成峰我哥不都怀疑我吗？没关系，为了能够成功被习清寒利用，我不会放弃，也不会顾及自己的形象。”
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王小美，印证了自己的新身份。
“小美，你确定此去没有危险吗？”
王小美昂头挺胸。
“怕死算什么警察！”
“王小美，你到底为什么和陈中华在一起？你告诉我！是不是为了成峰？”
王小美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不是为了成峰，是为了想从陈中华那里获得一些正确消息。正好成峰失忆，和于凤凰一起，我就想到了应该和陈中华一起。可是，即使我和他在一起，他依然没有把真相告知我。”
我严肃起来，满屋阳光都照不到我内心的黑暗。
“陈中华是白洁的父亲，亲生父亲，总不可能他替习清寒杀白洁吧？所以，你对习清寒的怀疑，应该还是有偏见。或者，习清寒牵扯的案件，你并不愿意讲明白。我也不想问了，我只问你最后一遍，王小美，你是否想让成峰跟你同去？”
王小美故作一副贪财好色的样子。
“你同意吗？”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王小美，我信你。”
“飞鸾感情的事你跟我哥说清楚吧，我哥死心眼的很，你也别再回头找习清寒，勇敢和成峰在一起，我永远会祝福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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