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去过旧网了？”
我还以为旧网是为我一人而准备的东西，现在看来有点失望。
威尔斯·泰尔瞥了我一眼道：“旧网是不存在的。”
“什么意思？”
如果说不存在，那我又怎么可能进去，她又怎么会我去过了旧网。显然，她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言论。
“唉。”威尔斯·泰尔叹气道，“我倒也想再与老师见一面，只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我们的回忆中，你看到的画面只不过是曾经植入在你脑子里的，会通过一些特定的因素触发，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别人知道。”
植入……
脑子里的一根筋突然连通，我可是在采样舱里躺了几十年，要说他们没对我动手脚，进行大量的研究还真说不过去，所以意思就是在那时候我就已经被安排了呗。
“你用不着不开心，毕竟那时候我们做第一件事就是将你唤醒，可你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于是我们只好想各种办法，结果到战争快结束的时候你都没有醒来，那时我们都很清楚梵朵卜文明还再回来，于是就希望将来的你能够执行你最初的责任。”威尔斯·泰尔察言观色道。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他们还不是那么的坏，只是我不够争气，没有第一时间醒来，错过最好的年代，来到了最危险的时代。
或许，这正是我的使命。
“你们都做了什么？”我盯着威尔斯·泰尔的双眼，答案这对我很重要。
威尔斯·泰尔笑了笑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们。”
相信？
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他们没有对我的脑子动手脚，导致我现在所有的想法实际上都是他们曾经植入好的，同样的情况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就发生在基因复刻体的身上。
“那好，我问你另一个问题，基因复刻体技术是从我身上提炼出来的吗？”
一想到基因复刻体我就想到了两者间的联系。
之间威尔斯·泰尔稍一犹豫，道：“嗯。”
“还有别的吗？”
“不要得寸进尺。”
“你这样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威尔斯·泰尔道：“你只能相信我。”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那她说的那些话不就成了谎言？故意对我隐瞒。
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再要我去相信她，恐怕我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能做到。
可又能怎样呢？
正如她说的，我现在就只能相信她，或者谁都不相信。
我决定不再去谈这个问题，不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我只要还是自己认识的自己，就这样吧。
被操控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但总有一天我要打破所有的锁链，做回自己。
“有可疑的目标了吗？”
说回内奸，我内心偏向于帝国不是内奸，但威尔斯·泰尔他们掌握的信息一定比我的多，还是要听听他们的说法。
“有。”威尔斯·泰尔面对我转移话题也没有再重提上一件事，道：“目前有嫌疑的目标共有十三人，他们分别居于联邦的各个实权部门，三人以上联手就能左右政局，很难对付。”
“你怎么知道和你联手的不是内奸？”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是和内奸联手，那就是帮他们斩除异己，到时候就没有任何力量能与他们对抗了。
“我们有我们的方法。”
威尔斯·泰尔并不想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问下去。
“我能做什么？”
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参与进去的，所以我得找些事情做。
“需要你去杀一个人。”
还真是有够直接，说明她知道我的历史，想必也很难隐瞒。
我想了想道：“没问题。”
主要是别的方面我也帮不上忙，而且杀人能算是最直接的手段。
“他叫安东尼奥·克里斯，是当前联邦国防军的一位副部长。”威尔斯·泰尔简单介绍了一下目标身份。
“我把他的资料发给你，出手尽量要快。”
我道：“没问题。”
触发任务：【肃清】(一）
任务内容：杀死所有的内奸
任务奖励：10，000，000XP，10，000，000联邦点
任务奖励还算可观，如果每个内奸都能带来如此高的收益，那杀完所有内奸，或许我已经能升到Lv50。
看着威尔斯·泰尔发给我的情报，主要是定位，我要知道他在哪，知道他的生活习性，知道他的出行安排才能够制定刺杀计划。
虽说我有把握一拳就将他秒杀，但同时我也得判定他是否真的是内奸，一旦杀错，会影响很多事情。
“那我去了。”
确定好地点，没有留在空间站的必要。
威尔斯·泰尔提醒道：“不要掉以轻心，这些都不是普通人类了。”
“我知道。”
离开空间站，想要直接去找安东尼奥·克里斯的麻烦肯定不行，对方的行程不是在国会大厦就是在部队里面，根本就无从下手。
要是拟态能量还在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出入无阻，但现在得找别的方法。
该如何去靠近，又不暴露我的身份，这是难点。
先用小黑屋回明德吉朗，我离开了有三四个小时，伯特差不多该考虑好了。
面对我的再次到来，门口的艾肯伊森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我往里面领。
见到伯特的时候他正在和手下的一帮弟子们说着什么，但在我靠近的时候就停止了讲话，直到我的出现，其他人自觉离开，就留下我和伯特。
“考虑好了？”
见他这阵仗就知道是在跟弟子们商讨我的提议。
伯特点头道：“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
“当然。”
说着，我就收到了一份文件，由伯特传输给我，他们古武派的秘密应该都藏在了里面。
不急着去看，而是先让智能助理把资料整理好，哪一部分是我想知道的，哪一部分是能公开出去的。
联系肯尼。
简要的把事情的利害跟他说了一遍，顺便把古武派战斗的视频发给了他，最后是我开给伯特的条件。
只要他一点头，我的所有诺言都将会达成，接下来就有时间去看我想要的资料。
肯尼给我留了一句稍等后挂断了通话，应该是要去和上司沟通。
伯特陪着我等了一会儿，肯尼的电话还没等来，外面就已经有飞行汽车的动静。
走出避难所，几辆飞行汽车停在了外头，其中只有一辆是轿车样式，其余的都是大巴那种，能够用来运载很多人。
肯尼的行动永远都是如此迅捷，而且他竟然还亲自到来，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从他下车到走过来的这点时间我把智能助理整理好的资料发给了他，接下来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看着他们安排避难所的所有人坐上飞行汽车，其中有人活了大半辈子都从来没有坐过这玩意儿，显得非常新奇。
“需要载你一程吗？”肯尼看向我道。
“去哪？”
“他们去附近的大城市，我去华盛顿。”
华盛顿……正好我要去一趟国会，虽然没有那么容易进去，但可以到了那儿再想办法。
于是，我一口应下：“好啊。”
坐上他的飞行汽车，只要他不开口我也不主动说话，我们两的交情还是比较偏向官方，私人情谊早就没有了。
不说话也好，正好让我抽空看看伯特发给我的那些资料。
说实话，我是没想到古武派的传承能如此的完整，而且他们用的方法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拷贝。
真就如此简单？
把所有的武功秘籍都保存了多份放在了记忆载体中，过去是u盘，现在是一条简单的链接。
照理说这种保管方式很容易被破解才对，但仔细一想，现在也没人会花心思去破解这玩意儿，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古武的修炼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面对快节奏社会而言很容易事倍功半。
义体改造也就是一个麻药劲儿的功夫，原本瘦弱的男人就能变得强壮，原本瘦弱的女人也能变得跟男人一样强壮，而修炼……太耗费功夫了。
更不用谈古武的修炼也不能像小说里面一样练成什么大仙，只是用时间换取力量，到最后还是会被一颗子弹打死，充其量强身健体，打个表演赛什么的，收益很低。
这里的收益低是在科技武器的效用高于古武的情况下，而如今的局面古武明显比科技武器更加吃香，才值得被重视。
而训练一批古武士兵难度是非常高的，可如果他们能天生就会就另当别论了。
“之后怎样？全部召回？”
我知道现在的士兵都是基因复刻体的秘密，而肯尼也知道我是知情者，我们聊这方面的话题也就没有什么禁忌。
肯尼道：“是的，上头已经下令加急召回，分析师预测梵朵卜文明的下一波进攻会在三天后。”
“这都分析出来了？”
能分析出一个时间不是让我惊讶的地方，让我惊讶的地方是能分析出准确的时间。
因为我在看了镢金世界现在的局面后也计算了一个时间，正好是三天后。
要知道，我这两天可是没有给帝国分享镢金世界的画面，所以他们是看不到那一个个正在从坑里面爬出来的义体改造人，所以光凭几天前的画面就预测出准确的时间来，要么就是分析师厉害，要么就是联邦有其它的手段。
比如说经验法，也可能是帝国在观看了我的视角后，想办法捕捉到了我能看的画面。
“没错，你得做好准备了，据说这一次对手很强。”肯尼透露道。
关于这一点我倒不是太担心，因为除了蓝级爆炸时的威力不确定外，绿级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也不用担心安危问题。
“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吗？”
肯尼道：“与其去考虑未来，不如多想想如何才能渡过接下来的难关吧。”
“我觉得这还不算困难的时候。”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想看看肯尼是否知道更多的事情。
肯尼从后视镜里望了我一眼，道：“过得去再说吧。”
心思沉下去，我开始和小黑屋交流。
“记得你说的话吗？我们在一条船上，所以也该告诉我真相了吧？”
无论如何，我虽然不是见证者，但小黑屋从头到尾都是特立独行的存在，它知道所有的秘密，它才是“救世主”的本体，而它却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让我很是沮丧。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我，关于你，关于我们。”
“事情总有个开始吧。”
“那就从你开始。”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一个亚空间？一个中转站？还是别的，其它的，或许我也跟你一样，并不是我自己，而是他们想要的我。”
……
我是没想到小黑屋会突然说这么一段话来，感觉上就像是它这段时间就跟我一样对人生充满了迷茫，原本确信的事情被推翻，剩下都是困惑。
我道：“如果这就是现实，那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仔细一想，你真的有为自己而活过吗？”
它的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深思，它说的没错，什么为自己而活，为他人而活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到最后，我们就像是一棵树上的叶子，无论多么枝繁叶茂，到最后总会落叶归根回馈大树。
而这棵树正是人类这个族群，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自己身为人类而活。
见我陷入到沉默，小黑屋道：“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去做。”
“我知道了。”
和小黑屋的一番对话让我幡然醒悟，过去我一直纠结于自己的身世，纠结于真相。
可真相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真相，或者对于眼下的困难能有帮助，那只不过是一个骗局，欺骗我去试图揭穿它，等我把时间浪费在上面的时候，错过的只会更多。
现在，我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查出梵朵卜文明在人类种族中的内奸，接着把他们全部杀掉，只有解决了这把欲要砍伐人类族群大树的斧子，才有时间去考虑我自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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