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往年的幕后推手，谏院右正言
赵肃明离开御书房回到了东宫，虽然赵祯已经同意自己正式参政了，但是外面还有两个不安的因素在面前蹦跶。是时候给兖王和邕王添堵了。
此前自己穿越时匆匆忙忙未发觉事情有些诡异，为何一个皇宫像个筛子一样被刺客潜进宫中，皇帝不去刺杀，唯独要刺杀曹皇后和他。沉思一阵，决定找来内侍省右都知兼皇城司副司使蓝守规问问。
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宦官，看上去身材瘦弱，皮肤蜡黄，看上去根本不像这宫中养尊处优的大宦官，倒像个耕地多年的农夫。
蓝守规毕恭毕敬地跪拜在了地上，拜道：“老臣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千秋！”
赵肃明不理会蓝守规的称呼，直截了当地说道：“孤听闻王卿在宫中的消息敏觉耳目，不知王卿可否记得明道三年宫中遇刺之事？”
蓝守规一怔，想起之前收集的资料，随即点头道：“请殿下点明。”
赵肃明沉声道：“那次刺杀乃是由一群黑衣人策划并实施，刺客分工严密，虽然刺客是从北方蛮夷过来的，但是宫中为何疏漏让人有可乘之机……”
赵肃明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孤王要查清楚这次刺杀究竟是何人所为，以及幕后主谋究竟是谁！”
蓝守规脸色微变，连忙拱手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赵肃明冷笑道：“哦，你是担心孤的安全吗？”
蓝守规赶紧叩首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此事已结案，当年城卫军疏于防范，且当初大辽有买通宫中内使导致杀手乔装打扮进入后宫，这才有这出刺杀大案……官家已经令人结案了，殿下此事事实终究如此。”
见蓝守规不说话，赵肃明冷哼一声，“哼，你这内使当的轻松，罢了，退下吧。”
蓝守规走后，躲在屏风后的曹皇后走了出来。
曹皇后一袭紫红色绣凤凰锦袍，头戴九宝珠花冠，容貌端正秀丽，眼神犀利，给人一种英武不凡的感觉。
曹皇后柔声道：“儿呀，这事已经结案了，你就别查了。”
赵肃明叹气道：“母亲，此事绝非单纯的行刺案那么简单。”
曹皇后眉头一挑：“你这是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赵肃明摇头道：“不好说，想让我们母子丢命的除了兖王和邕王嫌疑最大外，还有一个人藏在后宫中。”
曹皇后劝慰道：“好了，这事不用再调查了，官家那里你也莫要再提了，免得惹怒了他！”
“嗯！”赵肃明应了一声，转而问道：“娘亲这个人是荣妃？”
曹皇后叹气道：“哎！此事你不要继续进去，将来等你稳固太子位了，你想做什么也没人敢说。”
自后宫之变皇后遭遇刺杀后，赵祯便把赵肃明寄养在宫外，至于皇子是死是活赵祯并未向外透露。连带着内侍省右都知兼皇城司副司使蓝守规也不知道皇子是死是活，当日宫女和太监只知晓曹皇后受到惊吓在宫里哭泣两日后病榻在床，伤心的情景连宫娥都闻声落泪。有传言此事荣贵妃与曹皇后不和，宫中传言是荣贵妃指使。荣贵妃孕有二女，长女早嫁他人，二女还在宫中。赵祯对于宫里的风言风语也颇有言辞，对蓝守规下过命令，但凡再听闻讨论此事立即处死。
二王身为宗室，身边总会出现一些投机者，自然野心膨胀起来，在外和投资人操作着官场和民间舆论。赵肃明于将近三年前才接回宫中，昭告天下，随后不久又册封楚王。二王虽然有所收敛但是尝过了权势的滋味哪能轻易放下，朝中诸臣算是投资失败了一半，另一半唯有二人谁能够有胆造反成功，当然朝中的老狐狸也都是精明得很，没见到二王有希望夺位下不会贸然出头。
至于忠勤伯爵府落下了帷幕，在赵肃明还在应天府时，朝中枢密承旨王忠霖畏罪自杀，起因是枢密承旨王忠霖骗其袁大公子剿匪，谁料途中遭遇设计家中书信调包，仿照笔迹在熟睡中按下了造反的笔迹。忠勤伯爵本想告知官家请罪，谁知家里被人监视破与无赖只得合作，暗中想方设法套出幕后黑手。
曹皇后走后，赵肃明传召谏院右正言欧阳修。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一件蓝色的官袍，头戴一顶黑色的官帽，面容清瘦，眼神炯炯有神，模样40来岁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过来，弓腰行礼道：“臣右正言欧阳修，参见殿下。”
赵肃明摆手道：“右正言不必多礼，赐座。”
“谢殿下。”欧阳修依旧弯腰低着头，坐定后才抬起头来。
“右正言，自汉唐以来，诸王叛乱都是权利过甚，不知右正言对此有何见解？”赵肃明淡淡问道。
欧阳修微微一愣，随后正色道：“回禀殿下，淮南王刘长的侄子刘安在汉武帝年迈之际，与宦官勾结，试图篡夺皇位。虽最终失败，被汉武帝所杀。但此事皆由诸王野心作祟，若限制诸王的权利，仅给予诸王富贵，这诸侯王叛乱之心自然无法升起。”
欧阳修说完后，赵肃明满意地点了点头，文臣有三忌：一忌权臣独揽大权，架空帝王，二忌武将势力过大，三忌宗室子弟以及妇女干涉朝政，过于放肆。前者朝廷分化宰相权利，设中书、枢密院，中书掌朝政，枢密院掌军务，而后又设立知政参事做到了分割宰相权利，中间有文臣监督，后者宗室弄权容易陷于国家分解危难之中。这样子的王朝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天下百姓战乱纷扰，亡国只是轻的。前朝教训，不得不让这些人警惕和心惊。
赵肃明笑道：“右正言所言在理，朝中诸王权利已远超先帝之时，不知朝中大臣对于此事如何看待？”
欧阳修恍然道：“多谢殿下提醒，臣糊涂了，明日朝会臣便上奏诸王！”
赵肃明继续道：“此事，是否太过劳烦右正言？”
欧阳修躬身笑道：“臣乃谏院右正言，是臣分内之事，更何况，前朝诸多叛乱，诸王野心影响甚大。”
赵肃明点头赞同道：“嗯，确实，既然如此孤这里就不留欧阳正言了。”
欧阳修起身恭敬道：“臣告退。”
送走了欧阳修，赵肃明喃喃道：“庆历新政……这些人可都是改革先锋，得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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