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卫尉寺少卿
隔日朝堂之上，文帝颁下圣旨，现河内太守赵宸结束任期，由新任太守前往河内郡接任。赵宸治疫有功，深得百姓爱戴，又有献新军器锻造之法，文帝对他功绩满意，特意下旨恢复其武将勋职，改封卫尉寺少卿，掌管未央宫南军左旗，监督军法。另外加赏他食邑两千户，赐紫禄金牌、四乘车马，授护翼二千人。
赵宸闻听圣旨，心中疑惑。他才刚上任河内太守不到一年，按理说还要四年才到考察期，如何突然要回皇都？这次官职是武职，还是九卿卫尉的属官，夏制除了天子亲军羽林军外还有两支军队分别是南军和北军。
宣旨太监见状，低声解释道：“前些时日南军现少有军器又失，陛下因此震怒，君上是受陛下看重后辈，故此需要君上坐镇未央宫。”赵宸此前经历两场战役，但都是大型战役，一场扩土数百里，一场围剿反王。至此他和凝不疑在军中有较强的军威，南军属禁军一列，管理的武将若不是文帝亲信之人，只怕他夜里也会有噩梦惊醒，朝中新人又少故想让他这位侄女婿扛起梁子。
“军器又失这事可不小，为何不让凝不疑去办？”赵宸问道。
那公公摇头苦笑道：“君上你不知啊！陛下此前也想让凝将军去处理，但底下武将反对声颇大，言凝将军若参与杀心太重，南军又是皇城禁军若发生兵变那这事可了不得呀。君上就不用多虑了，您只需安心在未央宫任命就是了。”
赵宸恍然，这是瞧我比凝不疑手段温柔。不过，他们倒是打错了算盘，说不得我也会像凝不疑杀个几千人。
“那陛下可嘱咐需要多久到任呢？”赵宸问道。裕昌郡主肚子已经显大，河内郡到雒阳需要两三日路程，他可不希望赶时间将妻儿给折腾的生不如死，留下来他也不放心。
宣旨太监微笑道：“这个嘛，陛下没吩咐，只说君上到任即可。”
赵宸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余先谢恩吧。多谢特使。”
“不敢，应该的。”宣旨太监忙道。他心里却暗忖：“广武侯在圣上心中地位虽不能和凝不疑相比，但也差不多比肩半个凝不疑了。此前若是其他老将军代太守，怎么说也要个三五年才能调任。”
“公公，那余就不久留了。”赵宸拱手，说罢转头对一旁雄壮的护卫嘱咐道：“赵大送送特使。”
宣旨太监忙摆手笑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杂家自行离去便是。”说完转身而去。
赵宸目送着宣旨太监离去，随后转身带着护卫向另一处郡府走去。他并没有急着去告知妻子，而是走向了一处暗牢。此前文帝交代河内可能藏有戾帝余孽行踪，在不久前赵宸发布盐铁告示的时候有一伙人鬼鬼祟祟，起初赵宸的部曲上报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寻常势力本想派人探查势力再敲打敲打，谁料追查之下竟然发现有人对文帝称呼是“伪帝”，谁会称呼现皇帝为“伪帝”那必然是戾帝余孽了。机缘巧合之下直接拿下了一伙人。
一个鹰眼凶煞的汉子见到赵宸后恭敬拜道：“主君！”
赵宸点头，淡漠的脸庞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最深处一个汉子被绑在木桩上，双臂被铁索锁住。满身被鞭打的伤横，鲜血早已干涸，衣服也破碎不堪，露出血淋淋肌肤。
那男子睁着空洞无神的眸子呆滞的看着前方，好似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般。
赵宸推门进入，阴森的牢房弥漫血腥气。
他冷声问道：“还是不招供？”
被绑男子抬头望来，已是放弃神色。
赵宸眯眼道：“余再问你，账本信件的来历！”他语气强硬。
那男子嗤笑道：“我已说无数次，这是乾安王人传来的。”
“乾安王？”赵宸冷笑，“你口中的乾安王，难道不是你杜撰的？”他反问诘问。
男子愣住，无言以对。
“他有余力谋反？”赵宸慢步踱至男子跟前，“你我都明白，这不过是栽赃陷害之计。”
男子似被戳中心事，浑身一颤，脸色苍白。
赵宸冷哼，“既然不招供，那就由不得余。”他打个响指。
几名家丁拖来一个女子，重重摔在地上。那女子已经奄奄一息。此人是男子的妻子怀胎六个月有余，也是多亏了带回来雄赢发现不然拿不到逼迫的手段，嘴太硬了。
“孩子......”她挣扎爬向男子，“求你们，不要害我的孩子......夫君，救救我腹中的胎儿。”
男子辨认出她的面容，暴起大吼：“住手！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别伤害我妻儿！”
女子急忙跟着磕头求饶，“求君上放过妾身腹中孩儿。”
赵宸挑眉，恢复淡漠。他警告道：“余的耐心已经被你们耗太久了。给你五息时间思考！”
赵宸背着手慢悠悠踱步向屋内走去。他心里也明白，以他的身份，那男子不敢欺瞒他。况且，若非那女子怀孕，赵宸根本就不会来审讯这人。
五息时间太短，来不及多做思考，男子看着妻子绝望眼神，猛地哀嚎道：“我招......”
赵宸停下脚步，回身走到那男子面前，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说！”
那男子喘息片刻后，缓缓道：“我们也并非是上层的人，我只知上面告知我们要尽量将脏水向乾安王靠。”
赵宸皱眉沉吟片刻后，冷声询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散播鼠疫目的是什么？”
男子摇头叹息一声，无奈道：“我身份低微，在河内只接触过五人。散播鼠疫只是为了激起民愤，增加朝廷负担，这样整个国家就会陷入混乱，我等才有机会起事。”
“散播鼠疫只是为了起事？”赵宸眼神一亮，随即又恢复原状，“你们他娘的还真是人才，这样做己方不也会有伤亡吗？自杀式袭击造反？你们是谁的部下竟然如此勇猛？”
男子愣怔的看着赵宸，喃喃道：“鼠疫自古难以解决，听上面说只有朝廷有生军力溃败，我们才有机会，至于其他没考虑太多。”
赵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也是，如今朝廷已经控制了十二个州，此时正是兵强马壮之际，你们这些余孽有机会才怪。要不是你这几日在太守府行踪异常，余的部曲还发现不了你。好了事情也问完了，你跟我走一趟雒阳吧。”赵宸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鹰眼牢头拱手请示：“主君，还有四人如何处理？”
赵宸头也没回，淡淡的说道：“再留一人！这口供都对上了，没必要留下过多人保护。”
“遵命！”鹰眼牢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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