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基本没有说什么大道理。
但句句都扎心。
“你和骆飞感情再好但差距过大，最后走在一起的几率也不敢保证是百分百，或许这样是对感情不负责，但你为了骆飞而犯罪，这是对你人生的不负责！”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不知道你要帮王凯去送信，但你送信被抓了就是犯罪，你俩还能在一起吗？他父母愿意要一个被部队踢掉的人吗？”
赵志康身躯微微冒出冷汗。
“你和我之间关系有多好你我都清楚，我总不能害你，但你得为你自己的人生负责！”
“骆飞被绑架，你的能力不足以处理这件事情，会有部队、警方和安全局那边来处理。”
赵志康喃喃问：“那我……”
江虎笑道：“那你还是得去给王凯送信！你不送信，我现在唯一能够知道幕后人的方式就断了。”
赵志康又喃喃问：“那我对象……”
“无论你怎么做，你对象的好坏都不掌握在你的手里！”江虎道。
赵志康陷入沉默。
江虎再次给赵志康递上一根烟点上。
半晌后，赵志康忽而道：
“我懂了！谢谢……”
江虎在赵志康禁闭室又待了十来分钟，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出来。
转身江虎就来到了李洋军的禁闭室，打开门进去后同样给李洋军递上了一根烟。
“虎子啊，我真是冤枉的，我到底什么时候出去啊？”
江虎的状态和刚才面对赵志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现在就能出去啊。”
李洋军一愣，继而大喜。
“所以你来是放我出去的？”
江虎呵呵一笑，道：
“对呀，但我得交代你一些事儿……”
……
李洋军和赵志康被放了出来。
江虎特意让赵大栓和安嘉豪也搬了凳子在小院里坐下，619的五个年轻战士一副开心聊天的架势，营造出了一副李洋军和赵志康劫后余生的兴奋。
江虎不用交代赵大栓和安嘉豪，这俩人就已经展现出了高兴。
“可长点儿心吧，别什么人都信！你俩这脑子比我和嘉豪都强多了，怎么还那么相信人呐？”
“大栓说的没错啊，王凯是什么人啊？那是持刀抵抗部队的人，这样的人能玩？”
赵大栓和安嘉豪还对着王凯的禁闭室方向吐了两口口水。
江虎笑着打断道：
“行了，误会解除了也就好了，你俩虽然没有真正泄密卖密，但你俩也因为判断力不够和警觉性不足造成了部队秘密流失，尤其是你俩发现了王凯泄密之后没有上报，这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不用担心，我江虎在水警区说话还是好使的，你们也不是没看见我和水警区机关的领导们关系多好，有我出马，洋军今年和志康明年的套改问题不大！”
“如果回头有对你俩的处理意见，你俩就虚心接受。”
李洋军和赵志康各自带着心思点了点头。
“行了，没事儿就回艇上吧。”
禁闭室昏暗的灯光里，慢慢退烧的王凯眼神亮了一下，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谁料江虎又打开了王凯的禁闭室门。
门一打开，禁闭室就亮了起来。
王凯眼皮抖了抖，却依旧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睛。
江虎抽过来椅子坐下。
“我知道我说的你都能听到，你回应与否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事儿我得告诉你一声。”
王凯没动。
江虎用丝毫没有置喙的语气直接道：
“他们都说你家里条件不错，看起来并不缺钱，但实际上你家里条件一点都不好，事实反而是你很缺钱。”
王凯心脏微微一颤。
“所以，不错的家庭条件的假象让你在部队里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尊重，你习惯了这样的尊重，但这样的尊重是金钱来支撑的，你的工资又不够你这样支撑，所以……我猜你这一次是卖密，以此拿到钱！”
“具体你是什么时候卖密的？卖了多少密？拿了多少钱？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但也只是暂时不知道而已，因为我最后还是会知道。”
江虎说话之际一直在看着王凯，企图看到王凯的反应。
很遗憾。
所以江虎还得继续说。
“同时，还有一些问题问你！但你回答不回答也都无所谓，毕竟这些问题可以让很聪明的你知道我的调查方向！让你知道了这些我也有恃无恐，因为你出不去，你也没有办法让幕后人知道什么。”
“所以，我就开始问你问题了。”
江虎歪了两下脖子，发出几声“叭叭”声。
“第一，你拉李洋军和赵志康进来是不是在防止着出现目前状况而混淆调查？”
“第二，鹿子和山茶那边……”
躺在床上的王凯忽然哼唧了一声，侧了一下身子。
江虎露出一丝冷笑。
江虎不确定，只是试探。
鹿子是王继海和王嘉明在地方上的大哥，山茶是王凯女友的身份，但已经被安全局锁定为了间谍。
江虎的试探漫无目的，但还是取得了效果。
就从王凯的这一声哼唧和转身，江虎已经有了答案。
“鹿子和山茶那边不可能仅仅有你、王继海和王嘉明三个策反对象吧？”
“第三，你现在这种状态下与山茶失联，山茶一定会怀疑，所以她会不会想办法来救你？如果她救你，你肯定不想她被我们抓住！如果她不管不问……那她似乎也不把你当回事儿。”
王凯身躯慢慢有些紧了起来。
“第四，要是你爸妈和你姐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王凯身躯开始慢慢正常起来，似乎是知道自己会通过身体暴露心理，王凯直接坐了起来。
他的眸子很冷，盯着江虎，似乎要把江虎给剜了。
江虎露出的得逞笑容，道：
“你很聪明，但不够聪明！”
王凯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江虎却一副所有情况都知道的样子，继续道：
“你让赵志康给你送信给山茶，可是赵志康真的能送出去吗？”
王凯此时终于绷不住了，咬牙问：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虎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一句，现在你还觉得赵志康出去就一定能帮你把信送到吗？”
王凯咬着牙，没说话。
江虎又忽然咧嘴一笑，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王凯身躯一僵，看江虎的眼神完全变了。
甚至，还带了一丝恐惧。
“那我就告诉你，赵志康还真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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