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甲子年……”李适从李文优的内政厅中走出，听着李文优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
像贾文和，蔡邕什么的熟悉人名，让李适虽然有几分想法，但都被理智给压了下来。
毕竟哪怕从时间上来说接近汉末，但自己也未必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在汉末。
而王朝周期律这种东西，只要不被打破，时间到了管你什么朝代，该轮回的还是会轮回。
毕竟，这不是少了什么人或者多了什么人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因为就本质来说，是不断被兼并掉的土地资源与不断增长的人口问题产生的矛盾。
这种情况只要来了什么天灾，那就真是往干草地里扔火把，谁也无法阻止这火势的蔓延。
一直到以最残酷与最血腥的方式，让剩下的土地与资源能让剩下的人活下去。
战争的确丑陋，但这也是人类发明出来让种族延续的最优办法。
否则就好像是澳洲的兔子一样，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节制，只会本能的吃完最后一点绿色，然后大片大片的饿死。
通过战争让更聪明更强大的基因，在有限资源下，继续生存繁衍下去。
直到出现某个人或者某件东西，能打破这个残酷的王朝周期律。
很显然，大仙朝此刻也到了这个关键点上，甲子年！
李适摸摸下巴：“所以接下来的局势，会向汉末那样去走吗？
张角黄巾起义，解开天下大乱的序幕……，然后董卓进京……
但我在西凉混这么久了，也没听到一个人叫董卓啊！
现在西凉主要也就三股势力，段锐遗留下来的力量在安定，秦雄所代表的天水，以及算是朝廷力量基本上就在打酱油的长安，
但根本就没有董卓这样一个人在这三股势力之中脱颖而出啊！”
是的，李适真没把秦雄跟董卓挂钩。
毕竟董卓不论是在哪一个故事里面，那都是无恶不作的大魔王模板。
但秦雄呢！豪气冲天，精忠报国，天天想着匡扶仙朝，封侯拜相。
李适看来就算是套不上岳飞模板，但套个韩世忠模板也不过分啊。
这样一个人会拥有董卓大魔王模板，反正李适越接触越不相信。
反而李适感觉李文优那种狠辣有点拿着李儒模板，自己可是要盯得紧一点。
说不定李文优便看秦雄太讲义气了，不是个好主公，将来遇到董卓就把秦雄一脚踹了。
嗯，所谓秦雄也许只是李文优的安全牌，他的真命天子说不定是不知道在哪里的董卓。
“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背后重了不少，难道真的是疲劳了？
不对啊，才工作四个时辰，我还能再工作四个时辰啊！”
李文优顿时精神百倍，看看已经学会睁着眼睛睡觉的贾文和，顺手把贾文和手上的文件那过来看了看。
不得不说，虽然这家伙做事从来不多做一点，但应该是他的部分，处理得还是滴水不漏。
“看起来给工作还是太少了，除了审计以外，是不是再加上些牧业！”李文优想到。
这一刻贾文和失神的双眸重新恢复光辉，对李文优道，“郡丞大人，天已经黑了啊。
还好我总算是在天黑前，把这任务给赶出来。那我今天就先回家了！”
李文优看着贾文和道，“从明天开始农业，牧业，军备与税收核查你选个兼职着吧！
“！”贾文和听到李文优的话一惊，说道，“不要吧，我若做错了会影响天水发展的！”
“你一个时辰便把昨天的审计工作完成了，剩下来的时间可还记得进来了几个人！”
“咳咳！”贾文和咳嗽了几声，对李文优道，“我知道了，我选牧业吧。”
在贾文和看来，年初时一直在弄农业，估算得出今年的农业增产了多少的土地。
虽然是笔不菲功劳，但功劳这东西也不是越多越好，尤其自己只是一个打下手的。
至于军备与税收核查，这两个一个要跟军方挂钩，一个怕是要得罪天水世家，自己不过是个外来小吏，没有必要管这种具有危险性质的工作。
如果可能，贾文和只希望自己做一个安全的偷俸小吏，让自己成功混到安享晚年就好。
“你带着文书去找李适吧，今年李适家里的牧业，应该是整个天水的大头！”
李文优从自己小山般的竹简中，抽出一份送给了贾文和。
听到这话，贾文和有些头大，因为实际上贾文和并不是很想要跟李适打交道。
在贾文和看来，李适这人思维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
说好听点叫思维迥异，说难听点就是个神经病。
而更令自己头疼的是，这家伙某种程度上算是天水三号人物，权利与实力都大得一逼。
跟这种人搁在一起，倒不是什么危害，纯粹是麻烦，而贾文和特别不想要招惹麻烦。
然后贾文和在一大早，便来到李适府邸，见到了李适府邸的大管家赵异。
“贾大人是来找家主的吗，我家大人已经去军营去了！”赵异出面接待。
“不是，我最近接手了牧业工作，发现天水最大的牧业场是李家的，所以过来看看！”
贾文和很是和蔼的笑呵呵道，“我就是熟悉熟悉工作，没有打扰到赵娘子吧。”
“牧业？可是牛羊马和鸭子？不如由我来接待大人吧！”赵异对着贾文和道。
“那就却之不恭，还请赵娘子带路！”贾文和对赵异道。
“好。”赵异带着贾文和来到养鸭场，却见一只只的鸭子呱呱呱叫喊着。
看到这么多鸭子，贾文和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道，“这么多数量，两万只或者五万只？”
“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之数，除了供给少爷的骁骑营以外，也负责整个天水的鸭肉供应。”赵异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贾文和问什么，便是回答什么。
“二十万真不愧是李家的祝鸭之术！”贾文和听到了这个数字却也有几分的感慨说道。
因为用火焰烧到合适的温度让小鸭孵化，被人传来传去，便是成为了祝融养鸭术，简称祝鸭术。
而出现这种声音的原因是，每孵化出一批鸭蛋时，李适便会拿出一批小鸭，愿意养鸭的人，便自己从这批小鸭中领养三四只，公母自己选。
李适纯粹就只是因为自己烧孵化小鸡都是一批次一批次去烧的，很容易出现超出预算的情况，那自己便怀着清理库存，然后提升一下周围邻居幸福指数的意思，给他们送小鸭。
要求也不高，让他们分年过节有一顿肉食，便是作为自己所能去做的事情了。
贾文和向前走了几步，却见正在屠宰鸭的现场，这些鸭被屠宰之后，放出来的血被留了下来，裹上了面粉类的东西直接在熬煮。
鸭被拔毛后，连鸭毛都被蒸煮过后，开始放在了太阳底下晒，一大片看着好夸张。
贾文和道，“这些鸭肉，直接在这里宰杀？”
赵异点头道，“除非是指定要活鸭，否则我们这里出产的鸭都是宰杀后送出去的。
因为这里到天水的道路已经被修缮了，只要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需要的店铺。”
“原来如此，难怪他那么想要修路！”贾文和有些理解李适执着的让猪族苦役不断修路，哪怕到现在依旧每个月都有着不同地段的修路任务，好像永远修不够似的。
贾文和现在倒是能理解一二了。
贾文和看到这些鸭被宰杀后，像羽毛，内脏，甚至连血都被收集了起来，带着几分好奇道，“那这些血啊，毛呀，甚至内脏都把它们留下来了做什么？”
赵异点头道，“鸭肉能吃大家都知道，而鸭血裹上面粉煮起来味道很是不错。
而毛发在梳理干净后分为两类，一类送到兵曹处入库，用来制作弓箭的材料。
而还有一种是制作羽绒服，冬天穿在身上很暖和，家主说今年要让骁骑营的人都穿上。
至于内脏多数被送到军营中，淳于医者说，多吃这个能治疗夜盲症。
至于鸭骨头，我们都会专门派人去酒店回收。”
“鸭骨头都不放过？回收过来做什么！”贾文和听到赵异的话，很是惊愕。
“我们什么骨头都收，把这些骨头磨碎之后，有些能用来做肥料，而有些则用来作粉笔！”赵异道，“这么一圈下来，才算把一只鸭的作用给发挥出来。”
“你就这么的跟我说了？难道你不怕你家大人回来怪你！”贾文和不由笑道。
赵异认真道：“这是我家大人吩咐下来的，说如果官府有人问起来，直接照实说就好。
至于谁想要去学，真能学会是对方本事，但如果学废了，我们正好也能收购了对方！”
贾文和听到赵异的话，想想李适开糕点店时的情况，不得不说李适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
明明都是一样的店铺，一样的糕点，李适的价格就是比对方的要低。
而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比对方好吃，然后对面的店铺开着开着就没了。
物美价廉干掉价格贵难吃的贾文和自然明白。
但让贾文和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同样的东西李适能开这么低价格，最后竟然还能赚钱！
毕竟就从流程上来说都一样的，李适没有偷工减料减少了哪一道工序，甚至某些时候还增加了制作工序，但即使如此那些小店铺也比不过李适制作出来的糕点便宜。
所以真不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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