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顾媛面色苍白了几个度。
直到现在才认识到面前这容貌秾丽少女，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她嘴唇干涩，终于感觉到害怕，狠狠挣脱了几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跟颤抖。
“我可是顾祁的母亲，你就算跟我儿子关系好，怎么能当着我儿子的面，伤害他的母亲？”
顾媛说完，求助的眼神还未落在顾祁面上，就被猛烈的扇了一巴掌。
疼痛感让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看向坐在椅子上，有着耀眼容貌的少女。
“你…你怎么能打长辈？！”顾媛气得面色铁青。
“现在才想起来，顾祁是你的儿子吗？”虞棠不耐烦的揉了揉手腕，给几个保镖使了眼色。
为首五大三粗的保镖，有些犹豫上前：“小姐是让我们动手？”
“不然呢？”虞棠懒得看一旁厉时衍的反应。
反正她又不是豪门矜持的大小姐，重生一世，她才懒得像前世一样，顾忌自己在厉时衍心中的淑女形象。
她男朋友受了18年的委屈，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顾媛？
“可是，我们毕竟是男人，打一个中年女人下手不知轻重，要是…”
为首保镖不了解事情经过，法治社会道德层面的谴责，使得他们不愿对一个女人动手。
“下手轻点，往那些不致命，又疼得地方打，就算她到时候要报警，鉴定也只是轻伤而已，压得下去。”
在场不止保镖，就连顾祁与厉时衍，都神色一凝。
这样惩罚人的方式，有着成年人们常有的算计。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刚成年未涉世的豪门大小姐，作风堪称老练又阴损。
很快，病房内响起一阵顾媛的哀嚎声。
虞棠看得满意，面对恶人，她有千万种稳妥惩罚的办法。
但想到顾祁年幼时，一定被经常殴打，她就不想用温和办法处理，只想让顾媛亲自感受一下那种痛苦。
视线所至之处，顾媛面上完好无损，身体却弓成虾状疼得在地上打滚。
她切切实实的疼，恐惧使得她爬向虞棠脚下，满是皱纹的手指死死扣着虞棠的鞋。
“你这个小贱人！我非把你打人的事曝光！让虞衡好好管教你！”
“不好意思。”虞棠不紧不慢踩着顾媛的五指，“我跟虞衡不是父女关系，楚淮才是我的父亲，如果他知道你欺负过我们，你猜我爸会怎么做？”
听到楚淮两个字，顾媛像是被吓丢了魂，连被保镖收拾都一动不动。
她是真的怕，她根本不知道，虞棠怎么会跟顶级权贵搭上关系。
眼看顾媛大气不出，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厉时衍这才从震撼的场景反应过来，真怕虞棠会打死这个女人。
他压下面对这阵仗的恐惧，直接拦在顾媛身前：“虞棠，够了。”
“你让不让？”
虞棠有些心烦，她目的只是等着顾媛真的害怕，再也不会来骚扰顾祁。
然而现在，厉时衍却突然来搅局，真的很烦啊。
“虞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厉时衍深吸一口气，眼底满是失望与厌恶。
那种像是看异类的眼神，像是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欺负人的模样。
这种失望审视的眼神，让虞棠读懂了，厉时衍眼中的厌恶。
她不紧不慢起身，一步步逼近厉时衍，最终抱着双臂停在对方面前。
“顾媛就算有错，你这种方式，反而更让人厌恶。”厉时衍垂眸，一动不动望着她。
两人僵持良久，谁都没有退让的态度。
他原本以为，自己说这么多虞棠会收敛，谁知道她突然笑了。
面前少女笑得嘲讽，眼神看向他，还有一种读不懂的情绪。
她是浓烈漂亮的，笑起来虽然有攻击性跟满满的侵略感，却让人根本移不开看向她的目光。
哪怕她笑是因为嘲弄，厉时衍依旧痛恨自己，怎么会被她勾得，这种时候还在意虞棠的外貌。
她笑得花枝乱颤，那笑仿佛止不住，就连消瘦的肩膀，也被轻微的笑声，带着轻轻抖动。
“你笑什么？”厉时衍浓眉微蹙，满是不解。
听到这话，虞棠漂亮的笑容收敛，深深盯着少年。
是啊…
她在笑什么呢？
只不过想起前世，也有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次。
他也是用这样失望厌恶的神情盯着她，对她恶语相向。
那时，他已经是厉氏集团掌权人，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也时常泡在工作里。
他从来没有碰过她，而她只是小心翼翼做着菟丝花，甚至为了讨好，主动干着保姆的工作，替他去收拾书房。
当她收拾出来书房时，正好从办公桌下，找出来一个精美的箱子。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看，可因为好奇，还是拆开了。
里面放着各种学生用品，笔，草稿纸本，甚至还有不少沐娇娇的照片。
上面并没有落灰，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拿出来看，并且小心翼翼保存着。
那些照片的角度，明显就是从沐娇娇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偷拍的。
她当时怎么样了？
她好像记得，自己哭得很大声，赶忙尽力压抑着泪水，生怕弄脏那些东西，会被发现偷看过这些物品。
因为，她不敢相信那样高高在上，疏离高傲的厉时衍，也曾会在背后，去如此关注过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学沐娇娇，所以只能忍下伤心，当做没发现这些物品，将那些东西悄悄放回去。
可喜欢就是占有啊，所以她还是不知好歹的，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他会有一点喜欢真实的自己。
她在跟厉时衍吃饭时，特意换上了喜欢的，明艳颜色的衣裙，就连妆容都妖治到移不开眼。
眼前餐桌上的男人，是什么反应来着？
他好像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严肃的告诉她，要学沐娇娇就一直学下去。
他说：不喜欢不识好歹，不听话的女人。
她明明想让他夸赞一句，哪怕是眼底一刹那的惊艳也算，更想让他接受自己原本的样子。
她不想当谁的影子，她厌倦自卑，在感情中求而不得，患得患失的拽住了，没心情吃饭准备离开的男人。
记忆中，厉时衍无比厌恶的甩开她，用那种失望恶心的神情看着她。
亲眼看着她被带下桌的瓷盘划伤手，白皙的肌肤被血染得更娇艳欲滴，像一朵色彩强烈，又快要凋谢的糜丽腐烂到根部，衰败的玫瑰。
而他怎么说来着？
他根本不关心她受伤那么厉害，一点都不关心，就像在看一只宠物被剥夺了尊严。
他说：你这样真丑，哪怕穿成这样勾引，也没有一点兴趣，令人犯恶心。
要做她的影子，就乖乖的照做，就算学的有九分像，也依旧没有性欲碰她，甚至是破了她的第一次。
他说：不喜欢不检点的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花枝招展发骚，一点都不符合心目中，沐娇娇那样纯白的形象，很下贱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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