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的问题，言杉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
刘杨则想通了，他说：“在没电的时候，有颗灯能闪就很不错了。也不是经常闪，一天最多就闪三回而已。”
言杉苦笑。
刘杨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作为人，一个人的基本生存需求是什么？”
“两个馒头，一片屋顶，仅此而已！除此以外，皆是可以自由追寻之物。”
听了刘杨的话，言杉打开了思路：“吃饱以后我们可以去打牌，可以去玩乐。或者，当然也可以行侠仗义，帮助更多的人。”
刘杨表示赞同：“吃饱了，干啥都可以。没吃饱，就只能想着吃的事。”
情人节，天阴，有点凉。
言杉和刘杨穿上外套，一如既往提上蛇皮口袋，上街捡垃圾。这一天的收成不错，两人大吃一顿，然后摸着肚子逛街。
走着走着，言杉发现了不对劲，心想到了晚上这街上的人怎么都是一男一女，不是手牵手，就是脸贴脸。
就他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走，不禁有些尴尬。
“今天好像是情人节？”刘杨看见了一个牌子，指着上面情人节优惠大酬宾几个字说道。
街上，霓虹闪烁，灯红酒绿，散发出一种欢乐的气氛。。
情侣们有的在漫步，手牵着手，有的坐在街边喝奶茶，享受着甜蜜的味道，还有的人群中高呼亲她之类，引起周围人的笑声和掌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和音乐，让人感觉兴奋和快乐。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追上一对情侣叫道：“大哥哥要花吗，为你的女朋友买一束吧？”
“不要不要，要送我也送钻石，拿着你的破花走开。”说着男的摸了摸女的翘峦，女的则是一副你好讨厌的表情。
卖花的小男孩顿时脸红了，低头便跑，回到了他卖花的位置，那里有块牌子，上面写着五元一束。
在小男孩卖花的对面也有一个小女孩在卖花，同样是写着五元一束。如果有人要买花，通常左右看了看，然后就去小女孩那买了。
所以小女孩只要站着发呆就能把花卖出去，而小男孩则要拼命地主动询问，寻找潜在买家，偶尔才能卖出一束。
言杉和刘杨在路灯旁看了半天，都觉得这小男孩挺可怜的，这么小就出来赚钱，于是走了过去。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出来卖花啊，你妈妈呢？”言杉摸摸卖花的小男孩的头接着说道：“大哥哥买你一束好不好。”
“谢谢大哥哥，我叫雷风，今年五岁啦，我妈妈说今天出来卖花能挣不少钱。我妈妈生病了，我爸爸给人擦鞋，我卖花也能为妈妈买药。”雷风递给言杉一束花之后解释道。
付了钱，言杉很欣慰，终于有人叫他哥哥了。但他也心中一酸，毕城下层居民的生活真的很苦，这孩子才多大啊。
忽然，言杉想到了什么，指着对面的小女孩问雷风：“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雷风摇了摇头。
接着，言杉调侃道：“既然她只是你的竞争对手，那你会不会恨她抢了你的生意。”
雷风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一点都不会，她很可爱！”
额，言杉无话可说了。
路上，买了花的言杉因为无处可放，所以把花给了刘杨。
刘杨面露尴尬：“没事买什么花，两个大男人在情人节到街上瞎逛，你还买了花，我也是受不了啦。离我远一点。”说着刘杨摆摆手，与言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言杉耸耸肩，表示送朵花而已，至于吗？
此时，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子低头路过，她手臂夹着书，穿着洁白的长裙羽绒服。
“哎嘿！”
言杉突发奇想，将这一束玫瑰花，塞到了女子的兜帽里。
令言杉没想到的是，女子一下就感觉到了，她转身的一瞬间，言杉可吓坏了。
说时迟那时快，言杉一个闪身就闪到了刘杨后面。
女子和刘杨四目相对，她缓缓从帽子中取出玫瑰，他刚伸手要拦住言杉。
“你！”两人同时开口。
“我！”两人又同时开口。
于是刘杨闭嘴了，女子看着这个披着破旧外衣，头发长期被雨水淋成奇怪造型，脸上没洗干净，带着胡茬的高大男子，开口道：“你，为什么送我花？”
刘杨感应到附近在窃笑的言杉，看着眼前富有知性美，又有一点小柔弱的女子，想了一个理由说道：“正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看姑娘情人节一个人埋着头走路，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所以？所以？”
说着说着，刘杨突然忘词了。
女子在听到他关心自己时有些感动，突然一笑说道：“所以，我要谢谢你，我是李梦恩，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李梦恩伸出手要和刘杨握手。
刘杨呆滞了一下，瞟了一眼手还算干净，于是握住了李梦恩白皙嫩滑的手说道：“我是刘…杨。”
言杉看着这奇怪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了两人中间说道：“我是言杉。”
李梦恩奇怪地看着言杉，他和刘杨造型差不多，虽然帅气，但也显得稚嫩许多。
“要不要去喝奶茶？”刘杨吞吞吐吐问道。
李梦恩拿着花，拜拜手：“不用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刘杨低声道。
李梦恩走远了，言杉用手在刘杨面前晃动半天，调侃道：“走啦，这位姐姐一看就比我们大不少，你记得自己才十七岁吗，还看呢？”
刘杨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言杉转移话题道：“那个叫雷风的小孩不简单啊，你看天气这么凉，他穿得单薄，却好像一点都不冷。”
刘杨也回忆起之前的事，当时一阵冷风吹过，对面的小女孩瑟瑟打抖，但小男孩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刘杨道：“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冷习惯了吧。”
言杉微笑道：“助人为乐的时候到了。”
回家路上还剩下不少花，但雷风依旧开心，因为他本钱收回来了，还赚了几十块钱。
但走着走着，雷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各种出其不意地突然往后看，却没什么奇怪的人。
就这样带着疑惑的雷风回到了家，他看看四周还是没啥异样，干脆进屋锁上门，反锁。将剩下的花插到母亲病床的床头柜瓶子中。
做完这些，雷风感觉好了很多，去厨房烧开水，下面，乘碗，撒盐，吃完，躺床上。
第二天，阳光明媚。
雷风拿上清理盒，准备和父亲分别去不同的地方给人擦鞋。
找个没同行的地方坐下，很久没人来，雷风给自己打气道：“乐观向上，好好生活！”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
雷风握紧自己的小拳头继续低声喊道。
“乐观向上，好好生活！”
言杉看不下去了，走过去问道：“小风，你怎么不去擦鞋人多的地方去？”
雷风不情愿道：“他们会打我。”
言杉默然，他拉着雷风到了铁道桥贫民窟的势力范围，社区办公区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那也有一排孩子在擦鞋。
拉着胆怯不已的雷风走过去，言杉告诉他：“以后你就和他们一起在这擦鞋，只要别乱跑，没人会欺负你。”
于是雷风找了一个远离其他孩子的位置坐下，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擦鞋了，擦鞋了，手艺好，包你鞋子亮蹭蹭！”
雷风吆喝几句，看向附近的孩子，似乎没人在意他，也没人表现出想揍他的模样，然后他继续大胆吆喝。
很快，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到了他的摊位上。
言杉欣慰地看着的时候，一位警察出现在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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