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奇怪。
只是那都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再奇怪也无从查起，总不能去问两个当事人吧。
沈印星往陈晴晴身边靠了靠，继续说道:“不久之后，岳母就嫁给了陈书海……”
“等等，什么岳母？”
陈晴晴奇怪地看他，岳母什么的他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口！
沈印星理所当然地回视，“就是岳母啊。”
“行吧行吧，那你就叫岳母吧。”
陈晴晴无奈妥协，不过一个称呼罢了，爱叫就叫。
“岳母带着林家准备的嫁妆嫁进陈家，然后难产而亡。她死后，嫁妆被陈孙两家瓜分。陈书海为母守孝三年，三年后娶了孙家庶女孙芳菲，次年长子陈泰川早产。”
“早产？”
陈泰川可不像早产的孩子。
“时间久远，我们能查到的就这些了。”
沈印星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殷切地看着陈晴晴，希望得到她的夸奖。
“谢谢你，星星。”
陈晴晴向他道谢。
“这些事要不是你帮我查，我可能要好久之后才能知道。”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其实还想查查岳母的嫁妆哪些被孙家谋夺了，可惜时间太久了，那些产业早就和孙家的混在一起，想再分清楚很难了。
“有这些就够了。”
陈晴晴知道上一辈的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只是时间久远，很多事情都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想要知道真相十分困难。
好在新乡县里有两个知道真相的当事人。
她琢磨着什么时候把陈书海拷问拷问。
-
陈府。
整个陈家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府里的下人个个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
“啊啊啊……”
他们做着自己的活，突然一阵鬼哭狼嚎响起。
大家只是麻木地抬了抬头，接着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为所动。
两个小丫鬟蹲在地上洗着衣服，听见叫声，其中一个小丫鬟害怕地用手肘撞了撞另一个小丫鬟的侧腰，抖着嗓子问道：“阿绿姐姐，这到底是什么在叫？”
阿绿也怕，但她比小红早几天进府，平时都让小红喊她姐姐，这会儿不能掉了做姐姐的面子，装作不怕说道：“是狗，对，府里养了几条大狼狗，夜夜都叫。”
可这明明是人的叫声，而且现在是在白天，狗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叫。
小红看着阿绿欲言又止。
阿绿想了想，叮嘱她：“你刚进府，府里的规矩一定要记住。”
“什么规矩？”
小红不明白，进府的时候，嬷嬷已经把规矩都和他们讲明白了，自己也记得十分清楚，还有什么她 不知道的规矩吗？
阿绿神神秘秘地说道：“就是不能去后院，府里任何一个主子的院子都不能去，咱们老老实实在这里洗衣服就是。”
小红不明白，和她同一天进府的杏红姐姐被选去了大少爷的院子，杏红姐姐笑得眼睛都要没了，说那是个好去处。
后来再也没见过杏红姐姐就是。
“哦，我知道，谢谢阿绿姐姐。”
小红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像还没长开的花骨朵，满脸稚嫩，但已经能看出花朵的颜色十分娇嫩。
做完今天的活他们就可以回去休息。
阿绿临时被管事嬷嬷叫去做事，剩下小红独自回房。
陈府的下人房在偏僻的西院，去西院要走过小树林。
因为陈府的主子都出了事，府里气氛紧张，下人们也不敢在外面多做停留，一路上小红没遇见几个人。
到了小树林的时候，气氛莫名诡异起来。
小红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小树林里一片漆黑，今天天气昏暗，乌云罩顶，一副大雨欲来的样子。
没关系吧，这条路自己天天都要走一遍，从没有出过事。
小红给自己壮壮胆子，抬脚往小树林里走去。
行至半路，她刚想松口气，觉得是自己乱想了，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
还没等她把那口气吐出来，小红的后脖颈一痛，人就昏死过去。
小八把肩上的麻袋扔在了地上。
麻袋里隆起一个小小的身子，里面装着的好像是个小女孩。
“八哥，咱们真要把这个小姑娘送到大少爷床上吗？”
小八瞪了一眼说话的人，“闭嘴，让人把她洗洗。”
他蹲下身，解开麻袋，一张犹如花骨朵一样的娇嫩脸庞露了出来。
小八拿出一颗药丸给她喂了进去。
看着小红的眼神目光复杂难辨。
希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不要再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了。
很快就来了一个婆子，把昏迷的小红抱去洗漱。
等洗干净，用一张被子裹了，小八扛着人就去了陈家大少爷陈泰川的院子里。
“大少爷，人找来了。”
“进来。”
陈泰川阴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小八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里间，难闻的味道让他蹙了蹙眉。
他不敢乱看，把小红放到床上，低着头就要退出去。
“把那个女人带出去。”
咕噜咕噜的轮椅声传来，陈泰川推着轮椅从房间里的阴暗处现身。
小八循声看去，就看见房间角落里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生死不知的女人。
是他今天刚从妓院里赎出来的窑姐儿。
早上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会儿破败的躺在墙角，就像一个被折腾坏了的玩偶。
“怎么？”
见小八迟迟未动，陈泰川又问了一句，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小八收回目光，恭敬地应道：“是，大少爷。”
转身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着的小红，一张未长开的小脸，被热气熏得嫣红，更显得她娇嫩欲滴。
他收了收心神，走到墙角，脱下自己的外衫裹着那个女人，然后把人抱了出去。
怀里的女人还有微弱的呼吸。
但在小八这里她已经死了。
因为大少爷不想看见她活着。
“畜牲。”
皓月一脸怒气显出身形，眼珠颜色一变，小八眼前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
他来到了一座灯红酒绿的妓楼里，楼里欢歌笑语，人声鼎沸。
小八心里奇怪，自己不是在府里吗？怎么好好的来了这。
还没等他想明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大汉走了进来。
小八皱眉，心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门，正要绕开大汉往外走，被大汉一手揽着腰给抱进了怀里。
“美人去哪啊，爷今晚可是包了你，要怎样得由爷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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