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烟盒而已...”
郑旭看着他，敷衍一句，吐了口烟圈摊了摊手。
格内罗·杜比一直盯着茶几上的烟盒。
气氛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格内罗·杜比是过来谈判...也可以说是缓解双方尴尬的，而不是要把尴尬加深。
有些东西，哪怕你知道，它就在那里，甚至伸伸手就能拿到，就能揭穿他，但格内罗·杜比不能伸这个手。
“好吧，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能够愉快，郑，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格内罗先生，咱们开始吧，我还赶时间。”
紧张不紧张，不是他说的算的，至于他怎么认为，那就由着他去吧，郑旭摆明了揣着明白装湖涂，示意格内罗·杜比开始谈话。
“嗯...郑先生，首先，我想给你阐述一个概念，对于过去几年，你能来参加奥斯卡，这样的行为，我们是抱着对你高度认可的态度的，而最后你也顺利拿到了最佳导演，奥斯卡和制片方、和演员、和导演，和所有为了美国影视行业所努力的从业者，都是相辅相成的，这个观点你认可吗？”
“当然...我非常认可！”
“很好...那既然您在奥斯卡有了收获，是不是就要相应的为了奥斯卡做点什么？比如宣传上，为了奥斯卡的影响力而出力，我相信，不管是在哪，没有人喜欢只享受好处，而不想付出任何回报的人。”
格内罗·杜比整理了一下坐姿，翘起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交叉在一起，眼神极为认真的盯着郑旭，先复述了一个小概念，然后反问了一句。
“哦？格内罗先生认为什么样的付出才叫付出呢？我们的公关不算嘛？还是我那些捐款...不是用于美国的医疗事业？”
“哈哈...郑先生，咱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了，你所做的一切，我们知道，你也知道，绕来绕去的，最后还是会绕回来，不是吗？”
格内罗·杜比下巴微抬，眼神锐利像是看透了郑旭。
“哦...”郑旭轻轻一笑道：“既然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不认可，说我做这些都是有目的，那你只说想要我做什么吧？”
格内罗·杜比一愣，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烟盒，突然反应过来了，郑旭这是要坑他。
“不不不...郑先生，你误会了，我们非常认可，也非常感谢您对美国医疗事业所做出的的贡献。”
“打住...直接点，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不要绕来绕去，这可是你说的。”
什么美国人喜欢直接，还不是没耐心！
他们有耐心的时候，比谁都喜欢又当又立。
今天这位格内罗·杜比，给郑旭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他感觉这个人有些难缠，不是说他有多麻烦，而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个说客，他有多大的权限，郑旭不知道，他能做多大的决定，郑旭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和他谈，郑旭有些弱势，因为一切的后果都不确定，这感觉就让人很不舒服。
“好吧...郑先生，最近这几年的炎国市场，票房增长很快，已经成为一块不可忽视的市场，但我们的影片，遇到了困难，每年的引进数量，都很艰难...而一些电影就算引进，还要被二次审核、剪辑，包括分成等费用，也有上涨的趋势。”
“我们需要郑先生帮忙...或许你能帮我们增加每年好来坞电影的引进数量和尺度？”
“呵。”
郑旭往后一靠，听完格内罗·杜比的话，和他预想的差别不大，对方也就是看重炎国的票房市场了。
但最近几年，国内虽然每年都有好来坞大片上映，但整体数量是被控制的，好来坞大片也不是想进到炎国市场，就能进来的。
每年的国内市场，是有引进国外电影的数量限制的，而且每部电影的票房分成方式也不一样，有的垃圾点的，干脆就直接买断，在国内有多少票房，都归运作方所有，而有的大片则是走的分成的路子。
这里面的区别很大，有的大片，票房十几亿，想想这里里面是多少钱，再乘以每年引进的影片数量，这又是多少钱？
几个亿？十几个亿？
这可都是美金啊，已经不少了。
现在国内院线市场越来越正规，还留出了国产电影保护月，就是字面意思，这些时间就是只留给一些小成本国产电影上映的，这就更进一步压缩了海外引进电影的票房时间和份额。
但...说来说去，这关他郑旭什么事？
他自己的片子在国内上映，说实话，赚不到什么钱的，票房收入，不是被他捐了，就是拿出来干别的了，到他手里的钱，真没多少。
郑旭的主要收入来源，是电视剧领域的，版权费、广告费、分成等等。
而在国外，电视剧领域和电影领域，也不是一个玩法。
.......
格内罗·杜比看着默不作声的郑旭，眉头微皱，这...该如何，起码回个话啊，不说话算是怎么回事？
“郑先生？”
“哦？你说完了？你说了我该干什么，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格内罗·杜比微微一笑，以为郑旭终于漏出了马脚，开始要好处了！
“当然...我们也不会白白让郑先生帮忙的，大家都是朋友，不知道今年郑先生到底准不准备参加奥斯卡？奖项方面会让你满意的。”
郑旭挑挑眉，美国老这回真直接啊，居然拿奥斯卡的奖项来换，这连他都心动了。
其实认真合计合计，跟几亿十几亿美金的票房市场相比，几百万几千万美金的公关费简直不值一提，只要票房高了，这能拉动好来坞多少产业，至于为了这个努力的一些评委和他们背后的那几个好来坞大型影视公司，他们能得到好处，远远不止这么点。
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今年没有含有美国资金的片子，恐怕参加不了奥斯卡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最佳外语片可以给郑先生。”
“我拍的是岛国偷袭珍珠港。”
“咳咳咳...”
格内罗·杜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说了半天，原来郑旭今年的电影没有美国资金参与，但有美国题材参与啊！
郑旭又拍了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他知道，具体题材和故事内容，他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格内罗·杜比伸出三根手指道：“冒昧的问一下郑先生，三个问题...”
“第一，你这部电影，有涉及宗教问题嘛？”
郑旭想了想，偷袭珍珠港，没有涉及宗教问题，缓缓摇了摇头。
格内罗·杜比一笑，很好。
“那...第二，有没有歪曲事实？”
歪曲事实？
偷袭珍珠港是历史事件啊，郑旭有没有改动最后的结果，他只是在这中间，小小的引申、拓展了一下而已。
至于黑罗斯福，这叫黑嘛？
这只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而已，好来坞干这事儿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郑旭这一个。
“没有。”
“很好...那么就剩第三点了，电影里有没有涉及到犹太人，或者印第安人的剧情。”
随着格内罗·杜比问出的第三个问题，郑旭眨眨眼，这个就更没有了，这两个东西，郑旭现在都没什么勇气去碰，这算是世界电影题材里的两大禁脔。
一般导演，就算到达郑旭这样的段位，碰了就要凉。
这两个群体，都涉及到美国的根本，一般人别去碰，哪怕拍的擦边，不过线，一般观众也看不太懂，或者是不能理解，而拍完的导演，也招人烦，谁都救不了你的那种招人烦。
至于种族歧视之类的题材，和这两个一比，就是弟弟！
但郑旭在电影里，加了点关于夏威夷人的私货，和犹太人、印第安人毫无关系，完美避开了两个大坑。
“没有！”
“很好！你看...郑先生你不愧是奥斯卡的常客，这里面的规矩你都懂，没有这三个关键点，那你的电影就可以拿最佳外语片了。”
格内罗·杜比笑眯眯的看着郑旭，其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只要郑旭答应帮他们拓展市场，奥斯卡明年的最佳外语片，就是郑旭的了！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是唯一个不看资金成分，有没有美国资金参与都可以参评的奖项。
这个奖，有时候可以为了政治正确，给一些三观很符合学院评委口味的影片。
而有时候，能给奥斯卡，能给好来坞带来利益的影片，本身就是一种政治正确，哪怕这部电影拍成了一坨大便，美国人也能帮着吹成一朵花！
现在的郑旭就很符合这样的要求了。
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
郑旭按灭已经燃尽了的烟头，仔细想了想这事。
这东西怎么说呢，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现代版的买办，带路党。
这种事，他以前没干过，以后也不屑于干。
但这中间有个前提。
他不确定在电影市场这一块，上面以后是什么政策。
以后会不会引进更多的好来坞电影？
会不会模式有改变？
这些他都不知道，如果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还有操作一波的可能，顺势而为嘛。
把主旋律电影怼到奥斯卡拿个奖，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但现在这个信息差没给郑旭留有足够的时间。
对面的格内罗·杜比在等着他表态。
郑旭稍有些烦闷，下意识的就想再抽一根烟，眼神扫过桌上的烟盒。
突然明白过来，有时候，态度很重要啊，奖项什么的，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可是有录音的，他没时间犹豫！
...
“哈哈哈，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了，但是这件事儿，我没兴趣，也帮不上忙，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郑旭顺手拿起烟盒，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狠狠抽了一口烟，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郑先生！还请再考虑一下，这件事，你是能说上话的！”
“不用了，说不说的上话，这不是你说的算的，我也不想说。”
格内罗·杜比看着郑旭心意已决，咬了咬牙道：“郑先生咱们还可以谈谈，条件上或许还能再宽松一点，请你多考虑一下。”
郑旭脚步一顿，这句话更坚定了他的一些想法，有时候，对方越是急，让步就会越大，至于什么奖项，他现在都无所谓，这些东西对现在的郑旭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已。
现在是对方需要他，而他...不太需要对方。
挥了挥手，郑旭不多留，伸手拧开门把手，一出门，就看见门外不远处，陪着小凯一起等待的乔治·米勒。
“幼，还在呢？”
“哈哈，我约的你，我肯定要等着你出来再说啊，谈的怎么样？”
乔治·米勒笑眯眯的好奇的问道。
“还行吧，格内罗先生挺有意思的，走...去我那儿陪我喝一杯。”
郑旭拉着乔治·米勒往电梯间走。
...
格内罗·杜比眼看着郑旭带上门出去，等了半天，站起身，顺手从郑旭刚才坐的沙发坐垫下，拿出一个小的录音设备，脸色阴沉的看着手上的东西，刚刚两人之间的谈话，没什么值得做文章的地方，对方在一些问题上，毫不犹豫的态度，连对方的把柄都没有，威胁都没门路威胁。
“法克！”
...............
“郑...你这个保镖真的很不错。”
乔治·米勒端着酒杯，站在窗前，和郑旭并排，看着酒店远处的一个小广场上的灯光。
他刚刚一直陪着小凯在门外等郑旭，简单的和小凯聊了两句，但小凯不爱搭理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屋内了，虽然在门外听不到里面说什么，但他还是尽量做好警戒工作。
对于有钱人来说，实在是很缺这种忠心耿耿，又负责任的保镖，而不是那种傻大黑粗流水线般的保镖。
就像白天的时候，那位法国女记者问郑旭有没有在法国游览。
这东西怎么说呢。
说好听的就是没时间，但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明星兼有钱人而言，法国大部分地区，这个时间段都不适合游览。
越是有活动要举办，越是热闹的时候，法国街头也热闹。
别说在戛纳了，就是在巴黎，现在的大街上都有抢劫的！
大白天，在街上，在巴黎，注意几个关键词！
就郑旭他们现在住的这家酒店，算是本地安保做的最好的酒店之一了，乔治·米勒也在这里住。
安保好，相应的价格也就贵。
郑旭有时候就想不通了，这是不是也是戛纳组委会故意拉动gdp的手段？
本地居民开启“零元购狂欢模式”，酒店跟着提价也能挣钱，组委会还有公关费赚。
这他妈三赢啊！
唯一被宰的就是来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各路制片方和明星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谁还出去玩啊？
指不定出去一会儿，人就回不来了。
这次剧组过来参加戛纳电影节的人，都被郑旭特意交代了，尽量减少外出，以防意外，大家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酒店送饭到房间，就是这个等待时间吗...
有些无聊，从开幕式到最后的颁奖典礼，这中间要足足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看着远处广场上一群妖魔鬼怪吵吵闹闹，虽然声音隔得远，有些听不真切了，但各种火堆，灯光，还是能看出来他们气氛很“快活”的。
“每年这个时候，这里算是法国最乱的地方吧？”
“嗯...大家都一样，这儿短时间内，到处都是有钱人，卖消息的，提供其他服务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这样一来，更能吸引其他小偷小摸的人过来了，越聚越多。”
乔治·米勒说起这个，有些心有余孽的说道：“美国现在也这样，前一段时间，我们社区门口有一位审计哥，差点被警察弄死。”
“哦？你们社区的警察胆子挺大啊。”
郑旭对这个事有点兴趣了。
...
审计哥嘛，算是一种称呼，还有别的称呼，可以理解为，一些闲着没事干的，喜欢挑刺找事的人。
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算是为了给一些美国警察找麻烦，从而让他们能对普通民众的态度更好点。
这些人呢，算是毁誉参半吧。
他们的模式就是，拿着一些dv、手机拍摄，有时候甚至会故意进入一些擦边点的场合，拍摄美国警察啊，或者一些其他公职人员。
这些人脾气都很大嘛，这些审计哥就会通过一些语言上的暗示、挑逗，勾起他们的怒火，像是遛狗一样，关键时刻，留下证据，再通过法律途径，给这些不按规矩办事的美国警察之类的人一点教训。
算是反钓鱼执法的钓鱼执法，是一种独属于美国的怪异职业。
这些人的收入来源，就是通过背后支持他们的人，给的一些捐款，还有打官司之后的一些赔款。
但这个职业危险性非常大。
通常来说，只有白色的可以干这活儿，黑色的和黄色的干这活儿，危险性更大，可能赔的钱还不够看病治疗伤势呢。
.............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那位审计哥我当时出去看了，周围好几个社区都传遍了，你听我说...”
乔治·米勒住的社区，算是典型的富人区，这样的社区，在门口，通常都有美国警察定点巡逻、值班的，就是为了保障他们这些富人的安全。
而这个审计哥，就是那种自信心极其爆棚的人，他站在社区门口拍摄这几个美国警察，还要亲自解说，大概意思就是，美国警察只保卫富人的安全，对于贫民区的安全不管不顾。
当时那几位美国警察也有点无奈，这样的人，最近几年冒出来特别多，摄影设备方便携带了，价钱也便宜了，这行业门槛变低了！
每个美国警察，面对问题，都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案。
这次的几个美国警察，操作很骚气。
他们看见这位审计哥拍摄他们，他只拍摄又不犯法，美国警察又不能当着摄像头的面去抢夺人家的摄影设备。
最后，一个美国老警察灵机一动，用车载广播开始放歌！
他放的是迪士尼的歌曲。
蓝星人都知道，迪士尼的法务部门是蓝星最强的。
你就是流落在荒岛上，在沙滩上画个米老鼠头像，都有可能有迪士尼的法务部门的直升机把你接走，然后直接送到法院告你侵权。
虽然这都是玩笑话，但对于迪士尼的音乐，这个还真是能扯上关系。
只要这位审计哥的这个视频播出去，那他就是侵权，他没有迪士尼的授权，用了他们的音乐！
而美国警察不怕，他们是听歌的，买的磁带自己听，就是放歌的声音稍大了点，这肯定不违规，就是不道德而已。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审计哥拍摄巡逻的美国警察的视频，而几个美国警察为了不让他把视频发出去引战，就放迪士尼歌曲当背景音乐。
双方围着这个富人社区，一边拍，一边巡逻，一边-----放歌。
主要是当时的时间有点不对，都晚上一两点了，整个社区大部分人都休息了，警车上从《玩具总动员》放到《花木兰》，又从《花木兰》放到《寻梦环游记》。
二半夜的，两波人在富人社区这么搞，最后就引出一位被歌曲吵醒的议员。
把几位美国警察像训狗一样骂了一通。
最后，那几个美国警察也急了，审计哥不可怕，他们就像苍蝇一样，赶又赶不走。
但议员就不一样了，人家能让他们丢了警察这份工作。
..............
“哈哈哈。”郑旭听完乔治·米勒的讲述，两人相视而笑。
这种事，一般国内人，听完第一感觉，会觉得很魔幻，很想不通，这东西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办出来的事，但这样的事儿，在美国，真的是经常发生。
“就像你以前电影里那样，美国警察无能狂怒，只能把那位审计哥拿下了，对了，那位可是亚洲人，好像还是你们的人。”
“嗯？”
郑旭微微挑眉，转而又不太当回事了，哪的人不重要，做人呐，脑子是个好东西，出门在外要是不带脑子，谁也救不了你。
不懂见好就收，惹到惹不起的人，倒霉了怪谁？
这种东西，就像朋友之间说的笑话，没必要太在意。
“对了...那个肯·洛奇好像住院了？这次连开幕式都没来参加。”
乔治·米勒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
郑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方面他不想给乔治·米勒多说。
“肯·洛奇是个好导演啊，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乔治·米勒瞄了一眼郑旭，暗叹一声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对了...最近稍微低调点，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那两位法国人也给你投票了，评审团一共才九个人，你拿了八票，只要稳住了，再等几天，你想要的东西就到手了。”
乔治·米勒有些落寞的说道，虽然这种东西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一步步发展过来了的，但他还是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怀着一腔热血步入影视行业，妄图通过自己的作品，大杀四方，最后走上人生巅峰。
后来进入好来坞，各式各样的人和事，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乔治·米勒明白了一些事。
就像现在这样，外界有些关心戛纳电影节进展的普通人，可能还在紧张的期待着几天后的结果，但在戛纳，在这家酒店里。
评审团的团长，和郑旭这位制片方的老板加导演，两人站在一起聊天、喝酒，根本没把这个奖项当回事。
一切都运作好了。
其他人？
你再努力，你能拿到全票支持？
做梦去吧！
他们紧张期待的东西，只是别人早已布置好的囊中物而已，区别只是，谁演的好，谁演的真。
...
“提前恭喜你一声，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毕竟...人多眼杂。”
“哈哈哈，还没到时候嘛，谦虚点，我让小凯送送你。”
郑旭拍了拍乔治·米勒，叫上小凯，亲自把乔治·米勒送到电梯口，这一层最起码没外人，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
2016年5月22日，法国、戛纳。
第69届戛纳电影节闭幕式在电影宫卢米埃尔厅举行。
《安南往事》的剧组坐的没那么靠前。
不管是在哪，都要讲资历，这次的戛纳电影节闭幕式颁奖典礼，前几排坐的大多数都是往期的一些名人，还有欧洲老派电影人，最前面的舞台下，更是有一批站着的媒体人，方便他们拍摄。
对于第六排位置的安排，郑旭也不置可否，坐哪里不重要，这个位置在楼下所有座位中，看起来是最中间的，感觉还行。
郑旭特意拉着陈瑶和白客坐在自己左右。
整个闭幕式颁奖典礼的会场布置，怎么说呢。
有点像老郭说相声时的北展剧场。
上下两层的坐席，坐满了观礼的嘉宾。
而到了上面的舞台，布置的就有点严肃了，除了整个背景板都是扭曲的粗壮金色条纹和灯带装饰外，整个舞台后面居然没有大屏幕。
黑金色背景，显得很有高级感。
舞台上，只有最左边有个人立的像一块落地窗大小的屏幕，能方便二楼的观礼嘉宾看清台上的人。
最右侧装饰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棕榈叶标志。
棕榈叶标志正下方，还有两排九个位置，这里，一会儿是属于评委的位置，但要到最后大奖临近，评委才会坐上去。
舞台上，靠近右侧的地方，竖立着一个透明的小讲台，上面放着三个话筒，讲台前，也有一个金色的小棕榈叶标志。
这就是整个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也就是闭幕式上所有的布置了。
等所有人都就位，闪耀的灯光慢慢暗下去，随着一个小短片的播放，最后短片与现实的交织，引出了从后台走出的本次戛纳电影节的主持人-----罗伦·拉菲帝。
这位是法国演员，今天还留着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小胡子。
................
看主持人就位了，郑旭胳膊扛了一下右边的陈瑶，扭过头低声道：“让你练习的翻译怎么样了？”
一会儿的领奖流程，郑旭肯定要说中文的，但他一说中文，现场只有英语和法语翻译，没中文翻译怎么办？
本来主办方是想帮郑旭请一位翻译的，或者让他带上走红毯时，给他配置的那一位翻译也行。
但郑旭不这么看了，这种场合，谁站在他旁边，都是全场的焦点，明天的新闻上和视频上，也是焦点。
这样的曝光机会，怎么能便宜了普通翻译？
肯定要自己人上，最后找了一圈，就定了陈瑶和白客。
到时候他俩作为电影男女主角，站在导演旁边，陪着一起上去领奖，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郑旭和主办方沟通过了，以前也有先例，毕竟是金棕榈奖嘛，又不全是导演的表彰，只要不怕丢人，把整个剧组都叫上去一起领奖，也不是不行。
郑旭就要求带两个人上去，还是简简单单的。
白客呢，这货是配音专业出身，会的比较多，他会说法语，到时候充当郑旭的法语翻译，而陈瑶呢，这货比较学渣，但英语水平也比郑旭要好，她就负责做郑旭的英语翻译，正好一边站一个，还有曝光率。
.............
“你放心吧老大，妥妥的，你给我的稿子，我都背熟了！”
陈瑶很专业的知道低着头，用手捂着嘴，这都是以前公司里参加过奥斯卡的前辈传授给她的经验。
“哼...万一到时候有什么人提问我，你要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不要指望其他人帮你，特别是乔治·米勒，不要对他说中文，知道嘛？”
“知道啦！”
“嗯...白客！你这边我就不多说了，你办事我放心！”
“知道了，导儿！”
...
一项项奖项陆续颁发，戛纳电影节整体来说，还是很严肃的，中间没有穿插歌舞表演，最多就是颁奖嘉宾相互之间调侃两句。
来自各个地区的人，很多人语言不通，往往两位颁奖嘉宾站在小讲台后，各说各的，离得那么近，还得现场靠翻译说完，才能互相听明白相互之间想表达的意思。
怎么说呢...形式大于意义，调侃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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